第31章 惊天逆转

“咚、咚、咚”许久不曾响过的掌门用来紧急召集弟子的大吕黄钟响龙虎山，不用猜龙虎山的弟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那场惊天动的战斗和出现在半空中的金甲神将和九天玉女以及后山竹林处那片残破景像都告诉他们，龙虎山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上层之间的争权夺利虽然这些弟子很难插手，但是却与他们息息关，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们已经开始四处打听这场大战的胜负。好事的弟子甚至为掌门之位开出了盘口，宁素问以绝对优势遥遥领先。这样的赌局，对于这些弟子来说，以前有过，以后也还会有，但是于林灵素和许素文，却只有一次，他们已经押上了包括身家性命在内的部赌注，要么全赢，要么全输。宁素问神色泰然，从李鑫手中接过一炷清香，在祖师牌位前三跪叩。所有长老级以上的巨头皆立于他的两侧，整个祠堂中气氛压抑，没一丝声响。许素文跪在祖师牌位之前，面色惨然，林灵素却出人意料地神色和，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没人敢出声，没人敢抬头，所有的焦点都集中了宁素问身上。他对着祖师牌位负手而立，李鑫恭敬地立在他的左侧，眼神中不住出喜悦的目光。林灵素弑师犯上，犯的乃是死罪，足够她死上一千次了。只要林灵素一死，他李鑫便顺理成章地接过她的位置，成为龙虎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门接班人，叫他怎么不欣喜若狂呢。三炷清香燃烧过半，宁素问这才缓缓地转过身来，扫了在场的所有一眼，目光所到之处，所有的人都是一阵心惊肉跳。任谁都知道，像这惨烈的派系斗争，牵扯的将是一大批人，凡是能和林灵素扯上关系的人便是死罪难逃了。平常与许素文关系较好的几个长老都刻意地离这二人远点，生怕宁问怀疑到自己，成为这林、许二人黄泉路上的伴客。张素庭此时却是满面红光，全龙虎山的人都知道，他和许素文乃是家对头，现在许素文落到如此境地自然是他最为喜欢见到的了。宁素问开口了，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击打响鼓一般，敲在众人胸膛处。“弑师犯上，背叛师门，你们说应该当何罪？”此时所有的人都是噤若寒蝉，谁敢随便出来说话，稍有不慎，都可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宁素问见无人开口，目光停在了张素庭身上，道：“素庭，这执法是所掌握的，你说说该当何罪？”张素庭见宁素问指名道姓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弑师犯上背叛师门，这在我龙虎山原本就是十大罪之中罪责最重的，按照祖上的矩，林灵素和许素文应当三刀九洞，凌迟而死，然后将三魂七魄锁入九地狱之中，万世不得翻身。”许素文一听，一声闷哼，脸色惨白如纸，林灵素稍好一点，但是脸怯容已露。许素文原本心想大不了举刀一死，但是没有想到，这张素庭居然公私仇，还要将自己打入九幽地狱，受万年不见天日之苦，这刑法未免重了。宁素问叹了口气道：“小许、小林，你们都听到了吗？”扑通一声，许素文已经膝盖一软，叩头如捣蒜，道：“掌门开恩！掌开恩！”林灵素冷哼一声，斜眼看着许素文，道：“许叔，事到如今，求他用，难道你还不如我一女子吗？”“小林。”许素文满面愁苦，涕泪横流，“我早就说过，不要这么做，却偏偏不听我之言，硬要拉我入伙……”“许叔……”林灵素断口喝道：“做了就是做了，大丈夫敢作敢当，何如此呢？”宁素问叹了口气，道：“小林，我念你年少无知，又为父报仇心切，要你下跪求饶，我便饶你一命，将你囚入这祠堂之中，也好让你终年忏己过，你看如何？”“我没错。”林灵素恨声道：“若是错了，也错在我自己学艺不精，不你的对手，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要如何便如何，我不怕你。”说完目露光，狠狠看着宁素问。“冥顽不灵，冥顽不灵！”宁素问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灵素道，“我本念你与我师徒一场，处处相救于你，你却这般……很好很好。你一心死是不是？我成全你，我成全你。”“掌门饶命啊，我是被他胁迫的，是他逼我的啊……”此时许素文哪还顾得尊严，叩头如捣蒜，大声疾呼求饶。“很好，很好，小许，我不杀你，但是小林……如果你肯求我，我便饶你一死。你求不求我？！”林灵素脸一偏，闷哼一声，不说话。“好，果然是个性格倔强、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主儿。也罢，你一心死，我不成全你，倒弱了我掌门的威严。李鑫！”李鑫连忙应道。“三刀九洞的工具本门可曾还有？”“还有的，我这就叫手下去拿。”李鑫垂首道，抬眼看了林灵素一眼四目相对，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微笑。“此时不取，更待何时？”宁素问大声道。不一会儿，声音由远及近，三名弟子分别捧着九把钢刀而来，在宁问面前跪了下来，刀尖寒光四射，看得人心惊肉跳，林灵素身子一颤，神中也透出怯意。“谁人为我执法？”宁素问大声道。“弟子愿意代劳，为掌门清理门户。”李鑫道。宁素问点头道：“如此甚好。”李鑫拿起一把钢刀，绕过宁素问，走到祖师牌位前，跪了下来，朗道：“天地君亲师在上，今日李鑫代掌门清理门户……”“掌门饶命，掌门饶命啊……”许素文一旁叩头捣蒜，所有人都忍不皱起眉头，没有想到这小子在这关键时刻却成了一条没有骨头的鼻涕虫还不如一个女子。何况掌门还答应饶他一命。林灵素大声道：“宁素问你这个狗贼，我先给你探路了，我在九幽地等着你，你可要早点来，别让姑奶奶等急了……”林灵素越骂越难听，几乎连乡间粗鄙的俚语也骂了出来，没有想平日里冷若冰霜、气质高洁圣女般的人物也有如此一面，众人算是眼界开，就是连宁素问也觉得越来越难听，皱起了眉头。“李鑫，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动手？”“是！”李鑫大叫一声，走上前去。忽然宁素问只觉得脖子处一凉，身子大震，立刻，剧痛便顺着脖子飞快地涌入大脑神经，宁素问缓缓地转过头，映入眼中的是李鑫那张脸变得阴狠残忍，嘴角上挂着一丝狰狞无比的冷笑。“掌门师叔可曾也为我卜上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