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就做了一顶假发送给了冷静,对不对?”魏宁沉声道。赵顺道:“我原本也是好意的,冷静病得太厉害了,头发都掉光了,我也是看在张哥的面子上,好意送给她一顶假发,我哪里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魏宁沉声道:“你难道不知道,头乃人之元,头发更是元之元,你把这些没有过头七的女尸的头发给冷静,就不怕把她们的灵魂也带来吗?若是常人,元气充足,恶灵不敢近身也就罢了,这冷静原本是久病之人,怎么会不被恶鬼附身呢。”赵顺哪里会想到这些事情,用死人发做假发在大镇子中也是常见之事,很多人都在做,他脸色惨白道:“现在怎么办?”魏宁叹了一声道:“这冷静原本便病魔缠身,活不了多久,早就已经去世了,她只是被恶灵占据了躯壳,所以才能和正常人一样活动,但却是见不得光的。”“难怪她将这屋子全部封死。”魏宁道:“我看她的身子,早就气血衰败,应该死了有两三个月了,只是这两三月间,张茂可曾来找过她?”冷母回忆道:“小茂上次来还是半月前……”“可曾过夜?”“有的。有几次都曾过夜……”“这就糟了!”魏宁失声道,“这冷静已经是死尸了,他若跟她**,那后果就严重了!”“怎么说?”张龙一听到关系到自己儿子,顿时关切地问道。魏宁解释道:“人一旦身死,身体便会产生一种叫腐尸菌的病毒,人若是与尸**,便会感染上这种腐尸菌,染上这腐尸菌的人会全身浮肿,身上的皮肤会一点点地脱落,这也叫‘鬼剥皮’啊。”“难怪张哥……”赵顺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闭嘴。“那现在怎么办?我的茂儿是不是……”张龙顿时慌了手脚,大声问道。“赵顺,你到底知不知道张茂的消息?实话实说!”魏宁厉声问道。“真……不知道。”赵顺此时早已慌了手脚,连忙摆手道。“当真不知?”魏宁阴阳眼精光闪闪,照得赵顺心惊肉跳。赵顺的额头开始冒汗,道:“张哥原本不让我说的,你们不要逼我啊!”“说!”魏宁沉声道。赵顺只好低声道:“张哥的确没有死,但是他不让我告诉任何人,所以……”“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全身开始溃烂了?”“不错。”赵顺满头大汗,心中七上八下,但是在魏宁强大的压迫感之下,实在不敢再隐瞒,便道,“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是张哥不让我说。”“你说张茂还活着?”张龙不管如何,听到儿子活着的消息,顿时心中充满了希望,连声问道。“活是活的,只是……”赵顺小声道。“带我们去。”魏宁道。赵顺不敢违逆魏宁,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等一下。”魏宁从怀里摸出若干符咒递给了冷母,道,“烧化了之后放在水里,给屋子里所有的人喝了,不然你们会受到阴气的影响,可能都会长出尸斑的。还有冷静的尸体,必须烧掉,不能土葬,这头发,也得烧化,然后找几个道士来超度七日,一定要等到头七过后方可停止,不然这怨灵还会上门来闹的,记住了。”魏宁交代了一番,才带着赵顺和张龙一起出了门。赵顺带着魏宁等人,来到了一座小山下,找到了一个破败已久的山洞,对着里面喊道:“张哥,是我,小顺,我来看你了。”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小顺,你不是前几天给我送过吃的了吗,怎么今天又来了?”“我……”赵顺一时之间找不出借口。魏宁率先进去了,只见这洞里阴暗潮湿,鼠蚁横行,可能张茂怕火光会惊动了附近的山民,所以没点火,借着昏暗的光,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睡在一张肮脏的毛毯上,正用毛毯裹着身体,瑟瑟发抖。“儿啊!”张龙一见张茂顿时泪如泉涌,连忙扑了过去。“慢着!”魏宁一把拦住了张龙,低声道:“不要碰他,谁碰上了都会感染腐尸菌的。”说完魏宁走上前去,这时候,他才看清张茂的面貌,只见张茂全身水肿,两条腿都已经肿得像大象腿一般,浑身鼓起血泡,皮肤皲裂结疤,张茂似乎奇痒难止,用手狠命地在身上抓着,被抓地方的皮肤大块大块地掉下,露出筋肉和脉管,鲜血淋淋,让人看得触目惊心。“儿啊,你怎么这么笨啊!”张龙顿时泣不成声,道,“有什么病我们可以去医治嘛,你这是何苦啊!”张茂苦笑道:“我这个样子,恐怕连鬼看见了都怕,我不想连累你们,药费那么贵,就算能治好也要倾家荡产,你和娘辛苦了一辈子,刚刚过上了点好日子,我不想连累你们,反正我就一个人,在这里死了也就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爹,你还是回去吧,你和娘都要好好的,就当……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张茂啊……”张龙老泪纵横,若不是魏宁和赵顺用力拉扯着,张龙恐怕早已经扑向了自己的儿子。忽然,张龙转过身来,对着魏宁“咚咚咚”就磕了三个响头,道:“神仙,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救救我儿子吧,求求你了,不管多少钱,只要能救我儿子,求你了……”张龙一时间语无伦次,对着魏宁一直磕头。魏宁搀起张龙,对他点了点头,走到张茂身边,将张茂脖子后面的头发撩起,只见张茂的脖子后面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小黑洞,无数米粒大小的小虫子在黑洞中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已经到结卵期了。”魏宁道。张茂一听魏宁似乎很懂的样子,心中燃起了希望,不禁问道:“大师,我还有救不?”魏宁皱眉道:“办法倒是有……”张龙一听,顿时又是叩头如捣蒜:“救救我儿子,求你了。”“除非你死了。”“啊!”张氏父子一听魏宁这句话,心中燃起的希望,顿时又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