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听得身后噗彭的声响,两眼一闭,心说惨了,你们两个就是给我撑点时间吧,还是我的命最重要,那两只恶犬吃慢点,等我爬上入口再来追吧。想毕两腿几乎是高频率插秧状,脑袋的头发远远向后延伸,整个人的胸脯以及上半身全部都呈一个往后倾斜的姿势朝前跑去。柔依蔓和滕默两人被一条恶犬扑上后背,两人重重的摔倒了地上,柔依蔓本能地一手撑在地上,但是惯性作用还是让他们两同时朝前甩了几米。柔依蔓只觉得胸口被震得要吐血,而滕默一倒下后,整个人都像是跌入一个无底深渊,有一瞬间的晕眩,顷刻又被恨恨地摔在地上,给摔醒了。两人被控制后,另一只猎狗却没有停住脚步,而是一往直前地朝没命狂奔的白富追了上去……柔依蔓闭着眼,等待着身体里皮肤和肌肉纤维受到撕裂后所带来的剧烈疼痛,但是等了很久,没有感觉到什么动静,她稍稍回了一下头,便看到一只面目凶恶的恶犬朝她咧嘴呲牙。她吓得把脸趴在潮湿的地面上一动也不敢动。她看清了,这种狗是斑鬣狗,面目十分丑陋,斑鬣狗是夜行性猛兽,怪不得在阴暗的甬道里健步如飞,斑鬣狗捕捉猎物时都会直接用强大的犬齿咬住猎物的鼻子,腿部或者腰部,死死不放,直到猎物窒息或者痛死。奇怪的是,这只斑鬣狗仅仅是把他们两个扑倒而已。滕默痛苦地喘着气,这种斑鬣狗能直接杀死一只半吨重的攻击性水牛,他们这两个人算得了什么呢?一个是伤痕累累的男人的,一个是细皮嫩肉的女人,即使再多几个他们这样的人,在尖牙利齿的斑鬣狗面前也只能是完败。但是滕默看到了这只斑鬣狗一个危险的动作!它居然去嗅柔依蔓的臀部……柔依蔓也发现了这一点,往下所产生的联想让她矍然失容。这只斑鬣狗体型不算很大,像一匹刚生下来不久的小马驹,但是控制滕默和柔依蔓两人是绰绰有余了,它迟迟不肯向猎物发泄它嗜血的獠牙,不会是因为处在**期吧?滕默有些不堪设想,而柔依蔓更是不敢想象。这一切都太可怕了。动物怎么能突破这伦理道德跟了人呢?难道是看上了……滕默这时候也刚注意起柔依蔓的容貌,刚才他从铁门里拽出来的时候,眼睛一直无法适应矿灯带来的暴强光线,当然,这矿灯的亮度在柔依蔓眼里可没有什么,还有昏黄氤氲的感觉,但是滕默就不同了,哪怕是擦燃一根火柴的亮度都会让他陷入短暂的失明的。现在他缓和了眼睛的胀痛后,看着跟他并列倒在一起的柔依蔓,居然发现不顾一切拯救自己的人竟是一个秀色可餐的美女。他恍惚中有些丝男也有春天的感慨,不过刚刚被救出来,估计很快所有的憧憬就都要在斑鬣狗的嘴里破灭了。柔依蔓此时囧死了,她估计宁愿这只恶犬狠狠在她身上噬咬一口,也不愿它这么行举怪异地对自己调戏胡来。出乎意料的是,滕默也开始陷入了窘境,因为那只斑鬣狗嗅了嗅柔依蔓的臀部后,也在他的臀部后嗅了嗅……两人恨不得以头抢地尔。对鬣狗屏住呼吸没用,它不像熊,所以被抓后,那么只能等死,等待着身体内炽热的鲜血喷涌到对方的嘴里。滕默感慨万千,想不到自己忍辱负重苟延残喘到今日,竟是仍逃不出对方的魔掌,问心有愧的是,自己死不要紧,还牵连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他现在只能跟她真诚地道个歉了。正是滕默想对跟前的美女说一句‘对不起我连累你了’的话时,身后不远处的甬道一端出现了嘈杂声,听似有好多人来了。滕默和柔依蔓心知肚明,原来是斑鬣狗不对他们痛下杀手,肯定是身后的这帮人给斑鬣狗支配的信息,抓活的!两人猜得没错,听到众人赶来后,斑鬣狗不停地回头,然后兴奋地摇着尾巴,似乎在向主人们炫耀自己的功劳。一分钟。那批人赶到了。滕默趴在地上,能清楚地听到那些凌乱的脚步声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脚下,他使劲地埋下头去。“好像捕猎到了好东西了叻,居然有个大美女!”有人阴阳怪气地说话。而滕默一听,差点崩溃过去,这声音不就是那个猥琐瘦子眼镜男绿眼猴发出来的么?站在他身后说话的正是瘦子绿眼猴!绿眼猴带着一批喽啰,趾高气扬地追来,一看战果还算不错,眼前趴着一个美女与一个……一个什么来着?黑不溜秋,蓬头盖脸,面目全非的脏兮兮的人。“这家伙怎么回事?”绿眼猴问了旁边的一人。“估计跟这女的是一伙的。”有人说。这时,有个喽啰从身后跑来:“猴哥,咱们的尸骸仓库铁门破了个洞!”绿眼猴一听,惊奇得大跌眼镜:“什么?!”说罢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把注意力从柔依蔓的身上转移到了这个衣衫褴褛的滕默身上。“把他的脸扳正过来!”滕默的身体直接都被扳正了过来。“哟呵!难道是这小子还活着?!”绿眼猴感到不可思议,“来人啊,去,找一盆水来!”一个喽啰很快端来了一大盆水,滕默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到绿眼猴向那个喽啰使了个眼色,自己便被那家伙揪着头发,把脸按进了水盆里。其实绿眼猴的意思是想把滕默的脸洗干净了,好看看这顽强的小子长什么模样。常理说,一个正常人被丢弃在一个到处都是乱七八糟堆着人体残骸的仓库里,而且没吃没喝,不出三天,这人肯定会死掉,可是这个闯入者居然撑过了好几天。绿眼猴在车上和滕默碰过面,还对过话,滕默跟踪他进入地下私工厂后被发现,绿眼猴也只是看到了他的背影,并不能一下子想起此人的身份来,而现在滕默被锁在尸骸仓库,啃老鼠和干尸过日子,几天时间,早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了,此般一脸的污秽,面目全非,还真没一下子看出来。而滕默的脸颊被按入水中,他好些天的脱水这下可是解了燃眉之急了,那还管得了脸上的污秽溶解在水里面?当初他口干舌燥喝了一点老鼠血和老鼠尿都犹如一滴水掉入了沙漠,而现在就是一个沙漠陷入了海洋里。滕默的嘴唇一接触到水,他就大口大口地喝起来,连鼻腔都拼命地往里吸,呛得他直在水里咳嗽。这一动,脸上的污秽把盆里的水都弄黑弄浑浊了,滕默还是拼了命地喝。他太需要补充水分了!趴在一旁的柔依蔓看呆了,以为是滕默在奋力抵抗这喽啰的暴力。滕默没得喝几口水,他便被抓着头发扯了上来,然后一个人用一块抹布朝他的面孔抹了抹,总算是还原了他一个正直血气方刚风华正茂的丝男形象。一边的柔依蔓又是看得一怔,刚才救出滕默之前,听到滕默沙哑的声音和分辨率不高的面孔,一直觉得他是个老头子,没想到,擦掉污秽还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居然是你?!”绿眼猴看了一会,忽然才想起来,他几天前和滕默在公车上邂逅过。“没错,还记得我么,老朋友?”滕默无所谓道,他解渴多了。“当然记得,我一向是明察秋毫,看过的面孔怎么会忘掉呢?”绿眼猴嶙峋瘦骨的腮边露出微笑,活像是一具木乃伊的咀嚼肌歪了。“既然记得,那么请给我多喝点水吧……”滕默讪笑着说。没想到,文质彬彬的绿眼猴突然变态起来,他一脚踢翻滕默身边的水盆,一边恶狠道:“哼,想喝水?!来到老子的地盘还想喝水?你等着给自己收尸吧!走,把这两个人给我暂时带到牢笼里去!”众喽罗听罢,个个表情木然地抓起两人的手,强行拖着。一直忍着不说话的柔依蔓终于忍不住了:“喂,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绿眼猴身边一个叫叉佬的老男人色迷迷的说话了:“嘿嘿,想干什么?往后你就知道了!”“你们不能这样,你们没有权利能这样,你们这是无法无天你们知不知道……”柔依蔓刚想再说几句,就被叉佬用一块抹布堵住了嘴巴。叉佬他们赶来见到趴在地上的柔依蔓时,尤其注视在她圆润的臀瓣,一直是垂涎不止,绿眼猴说话期间,他的目光就没有从柔依蔓的身上离开过。仿佛是一只狗三个月没见到骨头了,看到荤腥两眼直泛绿光。听到绿眼猴的吩咐,他和身边一个叫老鸨的喽啰一起架着发出呜呜声的柔依蔓拖走了,临时两人还恰有意识地相视一笑。两张老男人的猥琐笑容锁在了一起。那只斑鬣狗冲着几个拖走的人不停地吼叫着,像极了那两个老男人丑陋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