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老板,老鸨已经全力去追捕了,估计不久就能把他们抓回来见你。”绿眼猴说。胡大裘突然两手交叉到了身后,冷冷说道:“都一天一夜了,怎么所也已经把地下室翻个遍了吧?这可是你们一天到晚熟悉得不行的工作地方,为什么找这么久都没找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些外来人员居然能藏在咱们家门内穿梭自如,你们却是跟个瞎子胡乱转悠,都他妈的废物!”绿眼猴听罢紧张得头颅都低了下来。“哼,如果要是他们当中有任何一个人逃出去,那么咱们工厂里所有的人都得入狱!”“老板,你放心吧,我已经派人把所有的出口都封死了,而且还派遣了喽啰看守,他们虽然暂时从牢笼里逃出来,但是一样插翅难飞,就是整个地下水道复杂而且宽阔了一些,要找到他们的藏身处很花时间……”“别管那么多了,如果一旦发现,格杀勿论,直接拿他们的尸体来见我就行了!”“是的,老板。”黔隆区一间普通的居民区里。一个小男孩正拿着遥控器换台,家里厨房内,一个男人正裹着厨裙做菜。从大厅里传来很大声音的电视声音:“通告一则最新消息:最近市里连续发生数宗人员失踪案件,其中一宗……”小男孩无趣地换了个台,屏幕里跳出一段唱京剧的桥段,他又按了一下,是一则洗面奶的广告,他继续按着遥控器。频道回到了刚才播放新闻的画面上:“如果市内有市民看到这条牧羊犬,请跟当地警局联系……”小男孩突然在这个屏幕中停住了,画面里是一只后腿包扎的牧羊犬,浑身雪白,脖子上一个银色项圈。“爸爸,爸爸!”小男孩有些兴奋地叫起来,“快出来看看,这条狗好像那天我们看到的那条狗啊!”厨房里的男子拿着一个萝卜和一把菜刀伸出头来:“什么狗?哪来的狗?”“就是那天咱们在郊外看到的那条狗啊……它还活着!”男子走出了厨房,看到电视里正播放与当地警局的联系方式。“儿子……”男子看完了新闻,把胡萝卜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声音有些不可思议起来,“咱们估计要立大功咯。”“爸爸,你在说什么呀?”“儿子,等一会老爸带你去警局好不好,咱们去见一见人民的英雄卫士,警察!”“真的吗?”“嗯,那当然,可能警察叔叔还会给你个大奖励哦。”地下工厂里。一群人正拿着电筒和家伙扫荡式的搜索。“你们去那边找找!”老鸨大摇大摆,自从滕默他们一逃走后,他就恨得牙痒痒,加上老板胡大裘对自己的失望,着实郁闷不已,发誓看到任何一个逃跑者,当即原地处理,直接弄死。吴明贵的藏身之处已经换了好几回,现在他算是被逼上了绝路,他前面是被碎水泥块堵死的甬道,后面是一群拿着铁棒的喽啰们。众喽罗已经将他形成了扇形的包围趋势,正慢吞吞地翻开着任何可能藏得住人的地方,像是排雷一样一丝不苟,看似吴明贵他在劫难逃了。“老鸨,看,这是什么?”有人发现了地上遗落的一些东西。“肯定是逃跑者身上遗落的,这些人估计跑不远了,恐怕就藏在附近。”老鸨拿过那东西,是一块碎布片。吴明贵缩着头,躲在一小堆垃圾上,他手里拿着从垃圾里找到的一根木棍,攥得紧紧的,如果自己被发现,那么只能硬着头皮跟这些人拼个你死我活。其实甬道里的矿灯已经全部打开了,只不过,那些灯泡很久没有人去擦拭,早就肮脏得很,照射出来的光线也不是很理想,老鸨他们手中都拿着手电筒,四处照射,十几条光束不断地在垃圾堆上晃悠。这个角落曾被大水淹没过,冲来了大量的垃圾,堆得满地都是。地下工厂装修好以后,因为这里环境恶劣,被隔离开来,然后此地仅仅是成了个‘后院’,极少有人问津。很快,喽啰们离吴明贵已经不到十米的距离了,吴明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急促地呼吸起来。一两只老鼠直接从他的脚下溜过,他一动也不敢动,脑子有些紧张得空白了。直到那喽啰的脚踩到了他头顶的那堆垃圾上……“这里发现有逃跑者!”身后忽的有人叫嚷。众人回头看去,原来是滕默和柔依蔓已经从西面的甬道跑了回来,他们本想从另一方向重新寻找可以逃离的出口,却是因为不熟悉地形而误入了这里。柔依蔓发现对方已经注意到了他们,赶紧和滕默往另一个方向逃去。与此同时,已经按耐不住的吴明贵突然从垃圾堆里站了起来,然后挥着手中的棍棒,怒吼着将最近的一名喽啰脑袋砸了下去。这一棍吴明贵是酝酿很久了的,他没有做好一个人单挑一群喽啰的思想准备,而是在自己被打死之前全力打死一个,好拉个垫背的。那喽啰被这一木棍砸到,竟听得很大声彭的一响,很快就应声倒了下去。老鸨有些给两边都放生敌情的突然事件弄懵了,一回神马上指挥喽啰道:“你们几个把这小子干掉,你们几个,马上把那狗男女给我追回来!”十多道晃动的光束很快分成了两批,一批冲着柔依蔓他们跑来了。滕默回头一看,吴明贵孤军奋战,势力单薄,很快被一大堆棍棒湮没掉了。他痛苦地扭过了头,拉着柔依蔓就跑。另一边的吴明贵,将最近的喽啰打倒后没有跑也没有再去攻击任何人,而是使出了浑身的气力,一直挥舞着手中的木棍,继续朝那名喽啰的脑袋狠狠砸去,那喽啰的头颅很快被砸成了豆腐脑,头颅骨和脑浆以及红色的血液溅了一地。砰砰砰!吴明贵被打倒在地时他心里得到了平衡,他软绵绵的倒在了那个头部碎裂的喽啰旁边,没有太多的仇恨,因为他觉得他赚了,临死前杀了一个恶魔的教徒。众喽啰将吴明贵打得七窍流血,浑身都在不停的抽搐,这才暂停了殴打,而老鸨一脸漠然地走过去,一把将吴明贵的头发抓了起来,将他的脸庞昂起,以威胁的口气道:“还有其他人都跑去哪了?”吴明贵七窍流血,脸抬起来时好多涌出来的血都顺着鼻腔又回流到喉咙里去了,他咽了咽,甘甜的血腥味。“说!”老鸨甩了一下他的头发,他五官又溢出血来,一脸的血污。“咳咳……呵,吐……”吴明贵突然朝老鸨脸上啐了一口,有些得意地笑起来。老鸨脸色一僵,然后一边手缓缓地将脸上的血污抹掉,本来脸上还保持些许平静的神态,现在顿时变得狰狞而邪恶,腮边的肉不停地抖动。“你竟敢啐我?!”老鸨彻底被激怒,他两手用力地捧住吴明贵的脸,然后用两根拇指缓缓地陷入到吴明贵的眼睛里。吴明贵眼内腔的房水、晶状体和玻璃体被逐渐挤压了出来,带着一股殷红的血流了一脸。他瞎了。但是老鸨没有就此停住,而是继续地把两根拇指继续深入到他的眼眶内,直到两根拇指完全插入了他的眼球,卡住了手的虎口处。吴明贵痛苦地长大了嘴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叫。老鸨又陷入了折磨人的疯狂中,他深**在吴明贵眼眶的两根拇指不停地在里面搅动,眼眶里的内容物,神经、血管,结膜囊,泪泉排出管,甚至里面的脑髓都被抠到了,眼眶内粘稠得像一个果冻被挤碎了的样子,一片猩红的狼藉。吴明贵被折磨了几分钟,他终于不动了,嘴巴大张着,挣扎的四肢停住了战栗,他停止了呼吸。老鸨缓缓地把自己的两个拇指从他的粉碎的眼洞里抽出,指甲上还楔满了巩膜的碎片。“你想羞辱我,但是我会让你死得很惨很惨,谁想报复我,我会加倍地报复他!”老鸨朝着已经一动不动的吴明贵大声唾骂,骂够了,他看了看手中的两根血淋淋的拇指,一边手朝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另一根却放入了自己的口中吸吮,像一个婴儿吸吮奶嘴一样。当那些眼珠子的房水和晶状体触碰到舌头时,他恍惚觉得,其实生吃一个眼球也不是这么难吃。其实味道就跟一团很稀的鼻涕一样,有点粘稠,但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清淡,有一点点像蛋清。“把这家伙给拖到屠宰室,其他人,跟我走,一定要把那两个逃跑的给抓到了!”老鸨边吸吮拇指边说道。这边,柔依蔓已经跑不动了,他们刚刚拐过一个甬道的拐弯处,避开了身后喽啰的视线,但是没跑几步便要倒在地上,滕默只得不断地搀扶她,鼓励她不能倒下。“滕默!”柔依蔓突然咽了一口气,她用手紧紧地扯着滕默的衣领,半跪在他的跟前。她已经累得两腿的膝盖关节不能再润滑了,站都站不稳。“滕默……你,你听我说,你能跑得动……你就自己逃命去吧,我在这里能拖住他们一会。”柔依蔓喘着气说。“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话吗?”滕默也是气喘吁吁,但是他依旧鼓励柔依蔓不能放弃,“我说过的,我就是死在这里,我也要把你救出去!”“滕默!”柔依蔓没辙了,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时间再纠缠磨叽下去,柔依蔓突然很用力地搂着滕默的脖子,然后把他的脸庞压了下来,用尽全力给了他一个深情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