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我渐渐地竟然不怕它了,至于是为什么,我后来才知道,它也就是鬼魂的一种,最多也就是发出一些类似电波的波动影响我的大脑,我刚刚自己掐自己,应该也就是被它影响了。玄学里有说道,人心正,三火旺,妖邪不能侵。我那时不害怕它,而且敢于正视它,作为孩童的我自然更加不可能做出伤天害理的昧心事,正好契合了玄学所说,如果有人可以开天眼的话,一定可以看到我此时头顶和两肩上那三团分别代表福禄寿的火焰燃烧得非常旺盛。我不得不佩服我的神经为何会变得如此大条,如果是一般人,见到这些鬼怪不吓个半死已经十分难得了,可是只有三岁的我,却对这一颗人头还观察得仔仔细细……因为农村人都知道,如果你看到了一个鬼的话,千万别害怕,就把他当空气就行了,这样一来,鬼也不会缠着你。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如果不是我看到了这个人头鬼,而且当时不用手指她的话,她也不会跟着我来到了我家里。说她是鬼吧,又可以让我身体表面出现可见的伤害,说她是水鬼吧,却能够离开水面,这些根本就和玄学上记载的不一样啊!我直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她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些离题了,我继续……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害怕我,只见她的目光有些恐惧地盯着我的胸口,我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顿时确定她的目光是落在我胸口的八卦玉上。等我将注意力转移到八卦玉上时,立即感觉到了胸口一阵微烫,一摸之下,我才明白,八卦玉不知为什么,竟然在发出一阵阵热量。难道那个女人的头是害怕我的这块东西?我疑惑地想到,就从脖子上取下八卦玉递到身前奶声奶气地说道:“阿……阿姨,你是害怕这个吗?”那颗女人的头并没有说话,她的脸仿佛是白玉雕成的,没有一点表情,唯一可以感知到她的情绪的方法,也只能观察她的眼睛了。她的双眼又是一阵挣扎,随后变成满眼的狰狞之色,使劲地点起脑袋。长发飘散,无风自动,一颗没有表情的女人脑袋就这样在我的眼前犹如被什么东西牵着,在半空中不断滚动。如果是一个正常人看到这样的情景的话,不说吓死,吓得腿软是绝对的,可是我年纪小,不但害怕了,仿佛觉得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似的,我的心中也是一片纠结。若说不忌惮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任谁对可以给自身带来危害的东西都会防备一些,就算是我,作为动物与生俱来的这种天性还是有的。我望着手中的八卦玉想了许久,抬头一看,那女人头的双眼似乎流露出一丝哀求,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心中一软,伸手将八卦玉给从脖子上解了下来。“我把这东西放别的地方,你可别再掐我。”我对着那女人头说道。她竟然听得懂我的话,开始点起头来。那时我哪里知道,鬼是可以和一些人通话的,也有一些人是可以看到他们的,孤魂野鬼倒也罢了,恶鬼可是非常危险的。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我就差点被害死……我以为鬼是守信誉的,毕竟我的村里大伯大妈答应了我什么都会履行诺言的。我慢慢地将手中的八卦玉给放到身后,眼睛一撇那颗女人头,却发现她那僵尸脸上竟然笑了!“不要!”忽然一身惊叫,使得我的脑筋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什么不要?我刚刚在想这个问题,突然记起了老爸的话,“千万不要摘下胸口的东西!”既然老爸多次吩咐,那就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正准备回身抓起八卦玉,却没想到一阵阴风吹起,屋内突然狂风大作,将我小小的身子从**给吹到了地上,一屁股重重地砸在地板,疼得我不禁嗞牙咧嘴。等我爬起来去寻找那不知被吹到哪里的八卦玉时,一颗人头突然飘到我的眼前!没错,就是那颗女人头,她信守承诺了,没有再让我自己掐自己,可是,她她……我的双眼不禁瞪得老大,她的脸原来不是没有表情的,只是不知为何,她不喜欢表露出来罢了。可是这时,她的双眼充满了兴奋的神色,一头几米长的长发散乱狂舞,我刚刚那回头一瞥没有看错,这人头笑了!她笑得很阴森,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是我就是感觉到她在大笑。我想要躲开,回头看了一眼刚刚是谁在提醒我,可是我却看不清楚了,因为那女人头的长发仿佛蜘蛛丝一般向我扑来,别的地方不裹,偏偏将我的脑袋给紧紧地裹住了。我不用看都知道,此时我的脑袋就像一颗黑色的毛线球一样长在脖子上,也不知道来人看到看不到。说了那么多,其实都是发生在几秒钟内,我的视线已经被完全遮挡,却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几乎将我吓破了胆。我不知道双头连体儿如果看到一个身体竟然长着两颗自己的脑袋,而且可以回身看着那颗和自己思想完全不同的脑袋对着自己阴笑的话,他会有什么感受。我此时就像是这种感觉,诡异得我根本无法用语言具体表达我心中的恐惧。随着我的脑袋被包裹得越来越紧,一股彻骨的寒意突然涌入我的脑袋中,这种寒意和八卦玉传来的不一样,这是一种让人仿佛置身万年冰窟的牢笼的感觉。大家有没有看过蚕蛹破壳时候的情景,如果你自己看到自己灵魂的脑袋被硬生生地挤出身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我的灵魂唯有脑袋被渐渐挤出身体,开始我还不确定,等我回头一看,一颗被头发丝包裹得紧紧的脑袋犹如毛线球一样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而那毛线球一般的脑袋竟然和我犹如共生婴儿一样,同用一个身体!不一会儿,我的灵魂就可以看到我的头了,那包裹着我的头的发丝已经不见了,而我却回不了自己的身体之内。“小山,你怎么了?没事吧?!”原来刚刚那一声惊叫是我老爸发出的,也就那发丝刚刚消失,我老爸就将我给抱了起来。我想要说话,张了张嘴,却发现我的脑袋根本就没有反应,看着老爸一直安慰着我的面孔,我疯狂地大叫着。我就像是一个看客,看着老爸与我那木讷的身体的表演,而我却无能为力。我后来才知道,我已经被鬼占身了,可是又有些不同。鬼占身比鬼附体更加可怕,它是将人类的三魂七魄给驱逐出身体之外,随后鬼物霸占着人类的身体,等着身体因为阴气侵蚀而死亡后,鬼物就可以摆脱孤魂野鬼的状态,回归自然获得新生了。一般来说,这种要会霸占人身体的鬼物都是因为执念而不能回归自然的孤魂野鬼,等他们被限制在较小的空间内一定的时间后,就可能变成一只疯鬼,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厉鬼。其实如果有玄师中的道士或者佛门弟子帮他们超度的话,他们也是可以回归自然或者依照佛门的说法,投胎的。至于他们为什么需要霸占人类的身体之后才能回归自然,这在现在依然没有人能够回答,也是经验传下来这么说,我们也就这样理解了。可是我那时的情形却十分古怪,被这个鬼不鬼的人头将主管着身体思想的魂的头给挤到身体之外,而魂的其他部位与七魄都没有离开身体,这在玄学的记载上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又说歪了,抱歉毕竟不是专业写书的,我继续接着剧情。我老爸将我报到**后,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一切的原因就是他摸了一下我的头,后来他告诉过我,说我那时的头简直和一块冰块似的。老爸赶紧将被子给我盖了上来,随后老妈姐姐哥哥都因为老爸所弄出的响声冲了进来。哥哥姐姐那时候还小,老爸直接吩咐老妈带他们去休息了,而他从厨房搬来了一个铁锅,在里面烧着柴火希望让我的身体暖和些。做完这些之后,老爸坐到了我的床头,拉起我的手臂就准备给我搓手。可是!就在他拉着我的手掌之时,他的脸色突然一变,又重新摸了下我的脸颊,似乎不敢相信似的,将我的身体各处都摸了个遍。似乎确定了什么,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起来。老妈也来了,她看到老爸的脸色,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宇间皱得紧紧的。“他爸,小山这是怎么了?”虽然老妈是发出的疑问,可是看她的表情,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自己看看吧。”老爸只是轻叹一声,指看了指我的脑袋后,一脸忧心地望着那黑漆漆的门口,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山娃,山娃……”老妈对着我呼喊了两声,我并没有回答,她的手一摸我的额头之后,眼里立即涌起了一片雾水,抿着嘴强忍着自己没有哭出来。我的灵魂转头一看,虽然现在是黑暗的,可是此时我看到的却不是自己的头,刚刚还是自己的脑袋,现在怎么就变成了别人的了?!我认真一看,这不是那颗女人头吗?那飘舞的长发,虽然人是躺着,可是那发梢却在半空中无风自动,显得十分骇人。而且令我担心的是,我老妈的手竟然是摸在了她的额头上!这是怎么回事?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当时的预知,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做梦似的。“他爸,你找着赵师傅没有?”老妈含泪说道,可是她却没有发现,她说道赵师傅的时候,那女人头却转了过来,与我直直地对眼着。我和那女人头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说话,似乎对对方都十分感兴趣,想要将对方看个仔细。老爸突然说道:“赵师傅没有找到,你没忘记山娃出生时,赵师傅和我们说的那些话吧。”老妈摇了摇头,一滴泪水就这样给甩了下来。“以前我们还不相信,看这样子,肯定是没错了。”老爸也是无奈地摇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嚯的一声,突然站了起来。“对了,我怎么把那东西忘记了!”老爸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开始蹲在地上找起什么。也许是看到了我老妈满眼的疑问,老爸抬头说道:“山蛙刚刚解下了赵师父给的八卦玉,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将玉佩从**扫了下来,还自己滚到地上发呆,你快帮我找找那玉佩。”也许那八卦玉真的很重要,老妈更加慌了神,陪着我老爸蹲在地上仔细地查找起来。我自己从**滚下来?还发呆?即使我的智商超过爱因斯坦,以我那三岁的年纪也不明白我老爸说的是什么东西啊。我刚刚不是被一阵狂风给吹到了地上了吗?还有那玉佩,不也是那阵风给吹没的吗?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怎么就和老爸说的一点不一样呢?如果我早点跟着师父学习的话,我那时就不会被那女人头给骗了,鬼本来就不会讲信誉,他们就像是被监狱关着的犯人,这不是关一天两天,几十年几百年都是有可能的。所以,他们会找一个和自己电波相通的人来附体,随后等人死后,他们就可以回归自然,摆脱牢狱生涯了。也就是这个原因,鬼吧他存在的越久,就越可能变成疯鬼。大家都知道,只要是道士遇到鬼,不管善恶都要给收拾了,对于鬼的亲人就说是超度了,对于危害一方的恶鬼,就会给大家一个答案说是烟消云散了。其实这些说法都是错误的,无论善鬼恶鬼,最终都是要回归到大自然,他们所携带的生命本源也就是灵魂,下一生是做人还是成为土地都是由缘分来定了。而我却不知不觉犯了一个大错,那就是我竟然相信鬼了,这简直是拿命在开玩笑。“哈哈!”我正想着这事儿,忽然一声阴笑吓了我一大跳,那声音一听就是女人的,尖锐得很,也不知道是谁笑得那么慎人。我老爸老妈显然也是听到了那阴笑声,东西也不找了,两人瞪大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从他们那剧缩的瞳孔中我就明白了,那阴笑声原来是我发出的,哦不,是那附在我身上的女人头发出的。难道疯鬼都喜欢大叫大笑?直到现在我都没明白到底哪招她笑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