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寨子里,谁都没有说话,大家都倍感蹊跷,这事儿来得太奇怪了,一时间山寨里人心惶惶,吃了晚饭,各自便回房间睡去了。我躺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稀奇事儿,想想也觉得毛骨悚然。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叶老七圆睁双眼,死不瞑目的模样。就这样挨到半夜,睡意慢慢袭来,我正准备进入梦乡,忽然听见窗外传开一声轻笑。那笑声有些飘渺,有些尖锐,确切地说,不像是活人发出的声音。我蓦地惊醒,凝神倾听,那声音忽然又不见了。我想,也许是这几天压力太大,所以产生了幻听。我拉了拉被子,继续睡觉。不一会儿,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这次不是一两声,而是持续了大概半分多钟。这么长的时间,我想我是不会听错的。深更半夜,怎么会有这种声音出现?难道是鬼叫?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神智顿时清醒了不少。这一清醒,我就感觉更害怕了。那阴阴的笑声直刺进我的耳朵里,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我不是个胆小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仍然吓得浑身发抖,到得后来,我整个身子完全缩进了被窝,就连脑袋也不敢露在外面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在被窝里憋得实在闷气,于是我壮着胆子爬起来。此时大概已是四更时分,四周万籁俱静,只有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人的好奇心总是那么强烈,我想如果我不找出那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我一定整夜都睡不着觉。屋子里很安静,黑暗浓郁,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声是那么地清晰。我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麻着胆子跳下床来。我伸手从枕头下面摸出了我的那把漆黑铮亮的土匪枪,有了枪,我这心里就塌实了不少。就算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也好给他来上一梭子。想到这里,我把土匪枪拽得更紧了。我蹑手蹑脚地来到窗边上,伸出手指在窗户上戳了个窟窿,然后壮着胆子,眯眼向外看去。院子里黑沉沉的,并没有什么异样。我轻轻打开房门,屋外死寂的可怕,阴风习习,我打了一个寒战。呼~我吁出一口气,我想看来是我多心了,或者是说,我真的是产生幻听了。如果是这样,我想我应该好好休息的。于是我重新躺回**,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第二天,我疲惫地睁开眼睛。昨天夜里被那奇怪的笑声给闹得精神萎靡,害我醒来都还肿着双眼。我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外面的说话声,吵闹声我都能听清楚。我打开房门,正遇上刚从茅房回来的二狗子。“二狗子,早啊!”我向二狗子打招呼。二狗子住在我隔壁,平日关系还算不错。二狗子看见我,三两步走上前来,我看他脸色苍白,于是关切地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二狗子面露难色,“黑哥,进屋里说!”我想这大清早的,二狗子有什么秘密要想告诉我呢?进到房里,二狗子喝了口热水,悄悄掩上房门。我问二狗子究竟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二狗子长吁口气,压低声音道:“黑哥,我们俩平日里关系还算不错,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这地方呆不得了,迟早要出人命!”我心头一震,“二狗子,此话怎讲?”二狗子沉吟半晌道:“黑哥,你知道吗?叶老七死得太古怪了,一个大活人怎么无缘无故就跑到葬坑里去了?”我说:“这个我也想不明白,说实话,叶老七死得还真吓人!”“可不是吗?我觉得这事儿太古怪了,不是人能干出来的,除非是……鬼!”“嘘!这话可别被张二宝听见,不然你小子少不了罪受!”“黑哥,我看我是不能再呆这里了,你知道昨晚上我听见什么了吗?我听见有人在外面哭啊!”一听这话,我的身子猛地一颤,手上的茶碗砰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