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1号,遇上麻烦了,”一会儿工夫,郑雄步话机里传来刘彪焦虑的喊叫声,“别墅里养着七八条狼狗。”“娘的,果然不出我所料,”郑雄小声说,“你先把警戒的守卫干掉,狼狗的事让2组解决,他们带了麻药还有狼狗喜欢的食物。”几分钟后,步话机里再次传来清晰的喊声:“1号,1号,我是2组飞鹰,狼狗已经解决,可以前进!”“各组仔细搜索,除了江正勇之外,其他不法人员一旦发现我们踪迹,一律清理!”郑雄冷声下了命令,“该我们出场了,”回头对陈保说。“嗯。”陈保点点头。“怎么,有什么不对劲?”郑雄从陈保的声音中察觉出了异样。“我总觉得今天晚上好像会有什么意外。”陈保看见郑雄瞪着他,尴尬地笑了笑,小声说,“我就是直觉而已。”“没关系,”郑雄说,“凭我们这几号人天下哪里都去得。”两人不再说话,端起早已安装了消声器的八五突击步枪开始搜索前进。“妈的,你们两人耍赖,输了还偷牌,”一间屋子里,一个粗大嗓门嚷叫着,“欺负老子喝了酒眼神不好使,拿钱拿钱!”显然,是看家的小弟们在赌博,发生了争执。“上!”郑雄向陈保比了个手势,示意摸过去查看屋子里究竟有多少人。“哐”,前进中的陈保一不留心碰倒了门口摆着的酒瓶,酒瓶滚出了老远。“谁?”屋内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四个着胳膊的彪形大汉手持五四式军用手枪冲了出来。隐在暗处的陈保额头冒汗,不知该出手还是继续隐藏。“喵”,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猫叫。“娘的,是猫,”一大汉愤愤道,“大惊小怪,我看你们是越来越像娘们了。走走走,继续玩牌。”四个人推推搡搡再次回到房中继续赌博。陈保从暗处转出来,对郑雄伸了伸舌头。郑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草图,用手臂上的小手电筒照了照,然后迅速向左侧移动。“砰砰”,别墅里突然发出两声响亮的枪声。“报告1号,有目标发现我们,现在已经解决。”先前跑出屋子的四个大汉听到枪声立刻丢了牌,冲了出来。郑雄骂了一句粗话,立即和陈保一起扑向四人。“砰砰砰砰”,还没等四名大汉反应过来,两人的枪已经同时响起。每一枪中的都是眉心。“所有人听着,”郑雄对着步话机喊道,“行动已经暴露,速战速决,务必最快速度清理现场。”“1号,别墅院子草坪里发现异常,”小组成员在步话机里喊道,“似乎有尸体在此被掩埋。”“挖出来,把最后结果报我。”郑雄和陈保继续在别墅里搜索,以期发现武天在这里出现过的任何蛛丝马迹,可遗憾的是这里除了藏匿有几十公斤海洛因之外,根本没有他们想要寻找的东西。“老大,”步话机里传来刘彪紧张的嗓音,“是FS。”“说明白点,”郑雄冷声问。“是他的尸体,他的尸体!”怕什么来什么,陈保低声骂着,提着枪随着郑雄向别墅院子草坪跑去。拍照、提取现场相关痕迹物证后,郑雄下令:立即撤离现场,通知公安局来处理。神秘追杀东郊“富豪大酒店”7018房间内,江正勇正和十余个亡命徒在房内唱着KTV,有了酒精还有女人,再加上霓虹灯的刺激,让房间变成了他们纵欲行乐的地方。一个身材苗条,穿着超短裙,披着齐肩发的女孩坐在江正勇的大腿上,双眸频送秋波,丰满的双胸一下下摩擦江正勇的胸。“江哥今天肯定在哪里发财了,”小姐点燃一支烟塞到江正勇的嘴里,“人也比平日里帅多了。”“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响起,小姐捂着脸,不知什么地方惹怒了江正勇。一旁的几个小弟见老大动怒,纷纷推开怀中的小姐,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老大。“她妈的婊子,敢管起老子的事来!”江正勇本来心里窝着一肚子气,捉拿武天本就不是他情愿的事,给“土皇帝”马昆送去时,没想到马昆还不冷不热地挖苦自己,表面上听着是他江正勇大义灭亲,言外之意则是说他江正勇不是个东西,自己结拜兄弟也可以出卖。要知道,像他这样道上混的大哥,除了狠、恶、毒辣之外,最重要的还是一个“义”字,有了义气才会有小弟们追随,而在武天这件事情上,他江正勇却是里外不是人,怎么做都是赔:不给马昆送人,凭着马昆的为人,只怕自己多年来经营起来的基业会毁于一旦;送人,又让追随自己的小弟们心寒,试想,一个连自己结拜兄弟都可以出卖的大哥,追随着他会是什么样的结局,说不好哪天自己同样会落得如此的下场。小姐哪里知道江正勇心里这么多肠肠道道,一时惹怒了江正勇,只能怪自己倒霉。“****,给我大哥跪下磕头!”一个梳着中分的小弟朝小姐瞪眼。“我,我又没做错什么。”小姐眼里含着泪,小声辩解着。“****,听到没有!”中分青年飞起一脚将女孩踢翻在地。小姐惨叫一声,趴在地上哭起来。“他奶奶的!让你嚎丧!”一平头大汉推开身边的小姐,顺手抄起一个凳子就往地下的小姐身上砸,一旁的姐妹们赶紧过来拦着。响声惊动了外面,一个年龄在三十上下的领班推门而入,满脸堆笑走到江正勇身旁。“大哥,小妹她年幼无知,还请大哥饶她一命,以后你们只要来这里玩,我们姐妹全部免费。”媚笑着分开平头大汉和中分青年,将小姐拉了起来,一个劲地说着好话,让她给江正勇赔礼道歉。没有玩下去的兴趣了,江正勇一挥手,阴沉着脸带着手下人离开了酒店。“大哥!”中分青年拿着电话,猴急着跑上来小声地说着什么。“他奶奶的,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找上我的门!”江正勇异常的愤怒,“啪”的一声手机被摔得粉碎,“上车,马上回花园别墅,老子要找出是谁下的手。”“吱溜”,五辆奔驰轿车排气管里冒出一团黑烟,飞驰而去。由于天气的原因,加上夜已很深,街道上车辆异常稀少,五辆奔驰轿车一路疾驰,转眼驶进了绿荫潭公路。“咯吱”,突然最前面的奔驰轿车来了个紧急刹车,胶皮和地面剧烈磨擦产生的烧焦味弥漫开来。“狗日的,会不会停车?”中分青年钻出轿车,对拦在路正中的一辆货车大声咒骂。“你娘的,要不是车子坏了,你以为老子愿意在这里停!”货车驾驶员持着一根撬胎棍边捅车子边回骂。“我日,不给你点颜色还不知道马王爷生了几只眼啦!”后面车里的平头大汉从车上抽出一把砍刀,冲了上去。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冲上来一辆中巴,拦住江正勇等人的退路。中巴车还未停稳,二十余个手持砍刀的青年随即冲了下来。“不好!”江正勇暗叫一声,立即去摸枪。面前货车的帆布也突然被掀了开来,二十余个持着不同器械的青年吼叫着窜了下来,照人就砍。一时间,刀光乱闪,血光四溅。江正勇开枪之后,场面更加混乱,这些来路不明的人看到血和人倒下之后,变得更加的疯狂。没来得及打光子弹,江正勇身上就挨了两刀。混斗持续了近10分钟之后,双方互有死伤。在手下小弟的拼死保护下,江正勇瞅准机会,带伤逃了出去。带血扣件公安局法医实验室门口,郑雄、陈保焦急等候着。实验室内,几名身着白大褂的法医满头是汗,不断拍着照,用手中娴熟的手术刀在尸体上划着,寻找每一个符号,每一个印记,每一丝有价值的痕迹物证。半个多小时后,几名专家放下手术器械,得出了最终结论:死者,男性,姓名籍贯不祥,身份职业不明。年龄约30岁,身高1.68米,死亡时间为10个小时前。死者下颌骨折,颈部有深度掐痕,体内残存有大量双乙酰吗啡成分。鉴定结论:药物中毒致死。虽然查明了是药物中毒致死,但法医还是很慎重地附带了另外一张单子,给出了结论——疑似他杀。郑雄拿着验尸报告,陷入了沉思之中。用不着法医附加说明,他也知道FS绝对不可能是吸毒或者注射过量死亡,要知道大凡吸毒成瘾的人身体上都会出现明显的表化,比如消瘦、肌肉枯黄,身体局部肌肉注射后甚至会出现感染、脓肿、色素沉着、疤痕硬结等症状。但是FS尸体上根本没有这些症状,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杀死FS的人是经过精心策划和考虑过的,注射进大量的海洛因成分只是造成FS死亡的假象而已。致死FS的人会是谁呢?江正勇自然逃不了干系,人掩埋在他别墅的草坪内,他的嫌疑当然最大,可是,真的就是他吗?郑雄大脑一片混乱,这看似简单明了的案件背后其实一团雾水,依照江正勇这种道上混了多年的老狐狸的作法,他根本不会杀后埋尸在自家花园里,而且根据郑雄的观察,掩埋尸体的坑不是很深,似乎有人故意要这样做。可是这样做的理由是为什么呢?“想什么?”陈保凑过头轻声问。郑雄抬起头,严肃地问:“你觉得FS是不是江正勇杀的?”“鬼知道,”陈保耸耸肩,很西化地说,“反正和他应该有关系,人死在他那里不假。”“小子,别给我打哈哈,说出你的真实想法。”郑雄知道,陈保肯定不这么认为,这么多年的搭档,他熟悉陈保就像熟悉自己一样,大凡陈保显露出这样动作的时候,说明他心里已有了不同的看法和意见。“你是领导,我是跟班,你说了算。”陈保将问题原封不动还给郑雄。“你现在有屁不放,别到时候再来马后炮,”郑雄紧盯着陈保,半玩笑半认真地说,“我现在可是给你表现的机会。”“行了,行了,”陈保装出异常可怜的模样,“说来说去,都是你小子有理。”停顿了一下,换上一幅严肃的表情,认真道,“FS死在江正勇别墅内,和他有关是不假,但按照常理分析,这里面应该另有原因,我估摸着江正勇或许并不知情。”“你的意思是这里不是第一现场?”郑雄问。“嗯,”陈保点点头,“也许是,也许不是。你手上的东西应该有一定的线索。”“我手上的东西?”郑雄惊讶地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手上有东西。”“得了,别装了,我在现场看到你在FS尸体手上翻出了一枚类似纽扣一样的东西,”陈保反问道,“你小子不会说那东西丢了吧。”郑雄笑了笑:“就你小子猴精。”说着把一枚带着血迹的扣件递了出来。陈保仔细端详着,好久之后缓缓道:“这种扣件很精美,很稀少,市面上应该很难买到,FS尸体上凭空出现这么一个物件,应该是一条可以深挖的线索。”“不错,这正是现在迫切需要弄清的问题,”郑雄两道眉拧在了一起,“不过我不明白,FS为什么手上要握着这个扣件,这个扣件又是从哪里来的,他到底想要传达出什么信息,他会给我们侦查方向带向哪里?或者纯粹出于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