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不知道通过调气来抵制药性不仅没有用,反而会加快注射进人本身药剂的流量。他开始感到眼皮在打颤,全身开始放松,本来应该具备的警惕性不仅消失了,还变得异常地容易接受他人的安排和命令。心智较量武天身手了得,要想困住他异常困难,但是偏偏他却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武天定然遇到了不测或者其难以解决的困难和阻力。郑雄所料不差,只是武天的处境和所受的折磨比其想象的要恶劣和严酷得多。在澜沧江附近的一座别墅地下大厦内,全身血污的武天被两名高大威猛的中年汉子架着拖向一间会议室,会议室门外,有两名全副武装的持枪男人左右把守着,武天撩起眼皮向里面瞥了一眼,却看不清房间内有什么人。这让他有些纳闷,这些想从他嘴里撬出情报,貌似恐怖组织的人以前一直都对自己拳打脚踢,甚至不惜动用酷刑,今天怎么如此文明地将自己带到会议室,一改往日的野蛮和粗暴,变得文明、礼貌、谦和了?会议室内铺着红色地毯,四周摆放着当地上好的檀香实木家具,一幅巨大的国画“八骏图”占据了正中墙壁。会议室里已有三个人坐在里面,武天见过其中一人,叫钟卫华,公开身份是一家私营企业老板。沙发上看似文质彬彬的、带着眼镜的两名陌生男人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武天,那目光邪邪的,透出丝丝寒气,异样的眼神让武天感到后背发凉。“武兄弟,别来无恙。”钟卫华笑呵呵地指着身前的椅子让武天坐下。“托钟老板的福,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武天怪声怪气地回答,一屁股落在椅子上。“你们退到一边去,我们和这位武兄弟好好交流交流。”钟卫华命令押送武天的枪手退出会议室。武天则趁机暗中观察周边情况,心里盘算着如何找机会冲出去。钟卫华收起脸上的笑容,神情瞬间变得异常冷漠,他清楚武天身手如何了得,也更相信自己身边这两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眼镜男人,要知道,他们都是经过特种训练的顶尖高手,下手从不留活口,数年从未失手。“武天,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是和我们合作,钱财少不了你;另一条就是死路,除此之外你别无选择。”钟卫华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像是发自地狱。“哈哈……”武天发出一声冷笑,“是吗?难道老子就真的没有第三条路可走?”话音刚落,人已暴起,出手如电,抓向钟卫华的喉咙。“擒贼先擒王”,武天想得非常好,只是他低估了钟卫华身边的两个眼镜男人的身手。就在其手指即将触上钟卫华喉结的刹那,一名眼镜男人已旋风般地跟进,将钟卫华往侧一拽,挡住武天的身形,一记左勾拳,一记上勾拳呼呼砸向武天。料不到对方身形变换如此之快,武天急忙回掌自救,快速扭动身体,但由于身体受伤在先,尽管避过了砸向后脑的左勾拳,但却无法躲过另外一记上勾拳。眼镜男人的一记重拳结结实实砸在武天胸口,“啪”的一声,武天闷哼一声,跌坐到椅子上,人几乎痛得昏厥过去。“敬酒不吃吃罚酒!”钟卫华恨声道,“自找死路!”随手在身旁的桌子上按了一下,刹时,武天所坐的椅子四周立即伸出数条钢丝状的金属绳状物,将武天结结实实地捆扎了起来。“现在该你了,”一记制服武天的眼镜男人转身对另外一名眼镜男人说,话语里依旧不带丝毫的感情,空洞、让人无法把握其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许这就是杀手的最高境界,让你永远对其无法琢磨。坐在椅子上的眼镜男人立即从身旁挎包内抽出一类似笔记本电脑样的机器,接通电源后,屏幕上立即出现武天的大脑构造图,各条血管和经脉的走向及流动情况。“加压,注射药剂,”大声朝房顶一微型射相头方向喊道,“迅速加大剂量!”绑在椅子上的武天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他只觉得捆绑自己的金属绳状物内突然伸出类似针头一般的勾状物,它们蛮横地穿过衣服,扎进自己的体内,随后,一股冰冷的**被强行注进体内。数分钟后,注射进体内的东西开始发生变化,它们像是一团炙热的火球,开始在武天的周身涌动。随后,大脑开始出现半昏迷状态,心脏也急剧跳动,一种莫名的想要表达的冲动冲击着他。“我这是怎么了?我是怎么了?”武天尽量提醒自己,让自己抵制,不断地猛提丹田之气,想要用自己所学的功夫来对抗那注射进体内的**煎熬。武天不知道通过调气来抵制药性不仅没有用,反而会加快注射进人本身药剂的流量。他开始感到眼皮在打颤,全身开始放松,本来应该具备的警惕性不仅消失了,还变得异常地容易接受他人的安排和命令。两名眼镜男人对武天注射的正是一种控制心性的针剂,这针剂注射进人体后会侵进人的大脑血管,改变被注射人的思维和习惯,让被注射人如实回答提问,有点类似催眠术,但是手法比催眠术更先进,得到的结果和答案也就更精确更直接。数分钟后,武天大脑更加混乱,两名眼镜男人开始使用像测谎仪工具,对武天问话。武天识破了眼镜男人的意图,因此回答问话时故意颠三倒四。不过两名眼镜男人手上的仪器异常尖端,武天回答几句后,他们立即监测到武天是在故意说假话,马上加大了注射剂量。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尽管此时武天思维有些呆滞,但是他还是察觉到了对自己做的手脚。为了不让情报泄露出去,武天狠狠地咬了咬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了许多,他决定孤注一掷,用一位古稀老人教授过自己的“假死”逃过此劫。“假死”有点类似于武侠小说中所说的“龟吸心法”,不过那些只是传言,而“假死”在现代医学上确实有根可寻,那就是人集中自己的全部精神和意志,让大脑出现一个短暂的空白,思维随即停滞,当然了,老人在传授武天的时候明确告诉他,这种“假死”分寸如果把握不当,人的意识将永远停留空白状态中,无法苏醒。“说吧,放纵你自己,将你哽在心里的东西全部吐露出来。”操纵仪器的眼镜男人放大了嗓音,传进武天耳朵里仿佛是天籁之音,声音里有着无尽的**和魔力,武天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眼观鼻,鼻观心,气若游丝,无欲无我,无念无求……”武天开始依照老人传授的方式孤注一掷。3分钟过后,人随即进入假死状态。看不到武天进入自己的设定程序,两名眼镜男人面面相觑,交换一个眼神之后立即走近武天身旁查看。“死了?”钟卫华半信半疑。“不,”一名眼镜男人探探武天鼻息之后摇摇头,转身问另外一名眼镜男人,“‘花子’,药物过量后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被称为“花子”的眼镜低声说:“‘秃头’,就已有的上万次临床实验记录,均未出现过类似情况。”“花子”哼了一声之后随即陷入沉默。偌大的会议室立即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状态,钟卫华几次准备开口打破这种气氛,但看到这两名眼镜男人冷峻可怕的表情,硬是把话咽了回去。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沉默后,被称为“花子”的男人终于开了口:“‘秃头’,你有没有在中国武学古书上看到过有关‘假死’这样的功夫?”“‘假死’?功夫?”“秃头”一时回不过神来,不知道自己的搭档想要表达什么。“电影上倒是有这样的场面和镜头。”憋了半天的钟卫华终于接上了口,口若悬河地讲开了,不过,几分钟后他立即察觉到自己是个孤独的演讲者,因为两名眼镜男人根本不把他当回事。“来人!”“花子”向门外喊了一声,立即有两名全副武装的男人推门而入,“带他出去,严加看管,一旦醒过来立即通知我!”武天脱身当武天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深夜。雪白的灯光将屋子照得通亮,两名看守斜靠着门口的条椅上,脚伸得老高,将房门堵住,估计是看守武天的时间已经很长,加之武天一直处在假死中,让两人放松了警惕。武天悄悄地试着活动手脚,脚踝处尽管还有钻心的疼痛,速度会受一定程度的影响,但已经不妨碍行动。眯着眼,武天对屋子外围情况仔细打量,可看到的情形并不乐观。屋外有明晃晃的探照灯,还有不断抱着枪的男人走来晃去。没有外援,而且不知身在何地,处于不知什么位置的武天来说,要想只身逃出去,可谓比登天还难。但是,路再难,也必须要选择,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更何况武天已经别无选择,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打定主意后,武天突然窜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近屋内两名看守。伸手如电,化掌为拳,猛击两名看守的小脑及太阳穴。闷哼过后,两名看守稀里糊涂地送了小命。武天摸上看守的枪,用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窜出屋子,闪进墙角一侧,躲过探照灯照射,仔细观察逃生路线。这是一所典型的云南当地民居建筑,房中套房,屋中套屋,中间为院子,要想冲出去,必须经过屋子。武天在墙角努力让自己高速跳动的心静下来,这是他特工生涯里遇到过最有挑战性的战斗。对手身份来历不明,通过这段日子的关押和接触,已经让他充分领略到了对手实力,也让他明白了强中自有强中手的道理,让他变得更加的机警和谨慎。侧耳倾听院内动静,确定没有其他声响之后,武天还是不放心地闭上眼凝神感受有没有危险气息,这才闪出墙角,向左侧的一扇铁门方向奔去。刚进入门内,两条小牛般大小的藏獒伸着长舌,蹲坐在屋子出口处,眼里放着寒光,摄人魂魄。武天头皮发麻,心脏似乎要蹦出体外,冷汗骤然湿透全身。说实话,先前执行特殊秘密任务的时候,他也遇到过不少的狼狗,但那时身上装有特制的药水,涂抹在身上之后就能干扰和混乱狼狗的嗅觉,可是现在被关押了这么久,哪里来的特制的药水。两头藏獒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它用闪着幽幽寒光的绿眼盯着武天,不动也不叫,可能正在奇怪怎么有人会悄无声息地闯进它们的领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可是这样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武天身上的血腥味就使他们狂躁起来,两条藏獒低低地闷哼一声,立即向武天扑了过来。别无他法,武天只得扣动手中的枪。枪是好枪,国产的92式,杀伤力异常大,武天照准两条藏獒的眉心连扣数枪。“砰砰砰”,枪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整座院子立刻**起来,喊叫声、跑动声乱成一片。武天刚冲出屋子,拐角处一名中年男人冲了过来,手上赫然握着支黑亮的手枪。可惜,中年男人的速度尽管快,但是他面对的是武天这样特工之中的精英,枪还没举起来,武天的拳头已砸上了他的面门。没等看清武天的面目,中年男人只觉眼前一黑,金星乱冒,大脑“轰”的一声闷响,眼泪、鼻涕、鲜血刹那间激喷而出,手一轻,枪已经到了武天的手上,随后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武天抬手就是一枪,正中中年男人心脏,鲜血狂飙而出,中年男人手脚在地上猛地抽搐、**,渐渐停止动作。来不及更多的思考和观察,见门就进,见屋就出,武天加快速度。就在要冲出院子最外围的时候,在一条通道拐角处,突然飞出一黑影,黑影手中的一抹清幽寒光在灯光的照射下异常地耀眼而刺目。武天暗叫一声不好,凭速度一看就是练过武的好手,他抬手想扣扳机,可枪未举起,人影已到了身前,寒光已划向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