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魁大骇之下,反手挥刀往上一抡。这一刀砍在那母“我饿”的手臂之上,那母“我饿”盛怒之下,夹手夺过。往后挥去。大魁的那把单刀带着风声,飞出十余丈外,砍在巷道墙壁之上,嗤的一声,直没至柄。母“我饿”双拳依旧直砸而下!大魁只吓得魂飞魄散!大魁情急之下,一矮身,从那母“我饿”的两腿之间钻了过去。那只母“我饿”两只拳头直砸而下,只听碰的一声大震,这巷道地面之上被砸出一个大坑。石屑纷飞。母“我饿”一击不中,转过身来,带着满身烈焰,又向连星,大魁扑了过来。连星,大魁尽皆骇然,只见那只“我饿”发疯了一般向二人直冲了过来。前胸背后,鲜血淋淋漓漓的撒了一路。连星眼见这只“我饿”如此气势,心知一时三刻还无法将他毙于掌下,便即拉起大魁,向巷道前方飞奔而去。二人手中火折已失,黑暗之中不辨方向,只是向前笔直冲了过去。那只“我饿”在后面紧追不放。那“我饿”身上火焰被鲜血一冲,竟而慢慢熄灭。只余一些零星火焰笃自燃烧。微弱的火光之中,那只“我饿”更是睁着一双碧油油的眼睛,死死盯着连星,大魁二人前行的方向,一路狂追而来。连星,大魁提气直奔,危急之中,也无暇思索。向前奔出数十丈外,大魁已是体力渐退,口中呼呼直喘。连星却还是气定神闲,丝毫不见疲态。二人身后的那只“我饿”却是越奔越猛,越奔越近。大魁心中暗暗叫苦。二人正在狂奔之际,前方陡然间一堵石碑挡住去路。那块石碑足足有七八丈高,五六丈宽。严严实实的挡在前方通道之中,两边仅仅留有半尺来的空隙。连星一呆。就在此时,那只“我饿”已然旋风般迫到近前。低着一颗硕大的头颅,向二人猛地撞了过来。连星此时逼不得已,重施故技,一手拉着大魁,吸了一口气,猛地纵身而起。带着大魁,再次从那只“我饿”的身上一掠而过。二人落到那只“我饿”背后,双脚刚刚沾地,就听后面轰然声响,那只“我饿”凭着这一冲之力,硬生生将那石碑撞到在地……连星和大魁只见尘土飞扬,那只“我饿”倒在地上,也是一动不动。这一下猛撞,竟将这只“我饿”撞的昏晕了过去。二人只待那尘土慢慢消散,这才走了过去,只见那只“我饿”这一下使力过巨,头顶之上竟然撞出一个大洞,脑浆四溢,鲜血横流。眼看是不活了。大魁走到那只“我饿”跟前,狠狠的踢了一脚,骂道:“你奶奶的,让老子从你**钻过,这次非要将你碎尸万段不可。”说着,走到一边,伸手拔出那柄插入墙内的单刀,再次回到那只“我饿”跟前,提起刀来,便欲向那只“我饿”砍了下去。连星急忙拦住,道:“咱们办正事要紧。”大魁这才住手。临走之前,还是狠狠的在那只“我饿”身上补了一脚。连星和大魁从那只“我饿”的身边小心翼翼的迈了过去,走到那堵倒塌的石碑跟前。只见那堵石碑平平整整的倒在地上。石碑上面的刻字还完好无缺。大魁看了看,还是不认识,抬头问道:“连星,这几个是什么字?”连星目光望着那石碑上的十一个大字,缓缓念道:“诸敢发我丘者令绝毋户后”。大魁皱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连星缓缓道:“这是一句咒语——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谁敢挖他的坟墓,就会让这个挖他坟墓的人断子绝孙。”大魁摸了摸鼻子,忍不住骂道:“前面哭穷,到这里又下咒语诅咒,威吓咱们?真他奶奶的无所不用其极了。”连星心中暗笑,这一次大魁的这句成语倒是用得恰到好处,恰如其分。连星道:“古代帝王都是如此,谁都不想死后被虫蚁啃噬,盗贼挖掘,是以才想出这么多的花样来。也无非是防止被人盗掘之意。”大魁恨恨道:“咱们若不将这石敬瑭地陵里面的明器尽皆盗走,咱们就对不起普天下的老百姓。对不起列祖列宗。”连星哈哈一笑,道:“大魁,只怕要不将这地陵中的明器取走,你家的列祖列宗也放不过你吧。”大魁脸上一红,嘿嘿一笑道:“那是自然。”连星笑道:“就怕里面已经被人给掏空了,也未可知。”大魁摇摇头道:“我看不会,这地陵上面有那株诡异的大树,这地陵巷道之中又有这两只大嘴怪兽牢牢把守,咱们进到这地陵之中,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唤作旁人,又岂有这般容易?”连星笑道:“你说的不错。只不过有一点错了。”大魁奇道:“那一点错了?”连星目光望着前方死寂一片的通道,缓缓道:“咱们还没有进到这地陵之中呢。”大魁心中一凛,心道:“连星说的不错。此刻二人还正在这晋王石敬瑭的陵墓外围的巷道之中!”大魁道:“那咱们还等什么?还不快走?”连星点点头,从衣袋中掏出一根火折子,迎风一吹,火折子随即又噼噼啪啪的燃烧起来。火光照耀之下,连星和大魁并肩向前面走去。这石碑后面的通道并不是很长,二人前行十余丈,便已然走到尽头。通道尽头赫然是一间墓室,这墓室并不是很高,墓室两面各有一条通道,分别通向东西两端。看来这间墓室是作为连接东西两端的通道之用。大魁一呆,停住脚步,回过身来,对连星道:“咱们走那一边?”连星想了想,沉声道:“我看还是走东边吧。常言道的好,紫气东来,我看咱们走东面应该能够避过这墓中的机关暗器,消息埋伏。”大魁哈哈一笑,道:“但愿如你所言。”二人迈步向东面巷道走了进去。这巷道之中宽约五丈,高有六七丈左右。二人手中火折子只照出三四丈远近。二人手持火折,慢慢走了进去。前行十余丈,并未发现任何机关,二人心中稍安。又走出数丈,前方巷道靠墙一侧,赫然显出一团黑黝黝的物事。连星和大魁立时停下脚步。凝神望去,只见那团黑黝黝的物事赫然是一具身穿黑衣的人形物事。那人形物事之上密密麻麻的插满了箭杆。就仿佛是一只刺猬一般,看上去甚为诡异。在那人形物事两侧地上,散落着数百根箭枝。连星和大魁对视一眼。连星缓缓道:“看来,还是有人比咱们先行一步,来到这晋王的地陵之中。”大魁嘿嘿一笑,道:“看来是有人给咱们当开路先锋去了。”二人走到那具人形物事跟前,大魁用单刀刀背在那人形物事的腰际一扳,那人形物事翻转过来,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二人这才看清,原来那人形物事是一具刚死不久的尸骸。那尸骸脸上呈紫黑之色,显然是中毒而亡。嘴角边笃自残留着一丝干涸的血迹。连星只觉得此人极为面熟,竟似在那里见过一般。大魁伸手在那尸骸身前一拨,那尸骸颈间赫然显出一件物事。连星和大魁看见那物事,都是脱口而出,:“摸金符?”大魁小心翼翼的从那尸骸的颈间将那枚珍贵无比的摸金符取了出来。二人凑到火折子跟前一看,果不其然,这枚摸金符如假包换,正是摸金派弟子所佩戴的信物——摸金符。连星看看那枚摸金符,又看看那尸骸,紫黑的脸孔,心中募地一动,立时想起这个人来——这个人正是摸金派的第五弟子景天鸿。连星心中随即升起一团疑云——这景天鸿缘何到了此处?连星想起初次见到景天鸿的时候,是在鬼脸山骷髅洞中,后来这景天鸿被鬼婆婆所救,不知所踪。想不到此刻却在这里遇见。只是已然天人永隔。这景天鸿此刻变成一具骸骨。横尸在此,连星心里难免有一丝伤感。连星想起摸金派掌门摸金王曾经对自己不薄,此刻,势不能让这景天鸿暴尸于这古墓地陵之中。当下戴上蚕丝手套,慢慢拔出射入景天鸿身上的箭枝。一根一根放在地上。大魁在一边粗粗一数,那些箭枝竟然足足有百十根之多。大魁不禁暗暗心惊,忍不住抬头望去,想要从这巷道顶部看出机关所在。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机关射出如此强力的箭枝?可是,大魁寻找半天也没有看出那机关所在。回头望去,只见连星已然将那景天鸿浑身的箭枝拔了出来。然后,连星再将景天鸿的尸身平放在地上。连星甫一放好景天鸿的尸身,便见到一枚黑黝黝的珠子从景天鸿的衣袋中滚了出来。连星一呆,拾起那枚珠子,忍不住大喜,急忙招呼大魁,道:“大魁,你看,这里又有一颗七阴珠。”大魁急忙凑了过来,看到这颗黑黝黝的珠子,也是大喜,道:“看来又有一座大斗等着咱们来倒了。”连星点点头,从衣袋中取出那把专门开解七阴珠的密钥,然后将那把奇形怪状的钥匙对准这棵七阴珠上面的小孔,轻轻捅了进去。只听七阴珠发出叮的一声清响,七阴珠应手而开。连星和大魁凝目望去,只见七阴珠里面果然现出一卷淡黄色的绢布。连星伸出手去,慢慢打开那卷绢布,只见这卷绢布上面赫然绘着一副图画。图画上一座仿佛大坑一样的深谷,正自汩汩往上冒着热流。连星和大魁都是一呆,心道:“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