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黑。手电的光亮只能照出一小块空地,孟凡爬上树,将绳子取下来,随后又在附近仔细找了找,最后他在大树的后方,找到一个蝴蝶发卡,发卡有些脏,孟凡猜测,应该是从女孩身上掉下来的。将发卡放好,沿着这条路继续走,大约走了十几米后,前方杂草丛生,没有路了,然而孟凡却发现杂草有一条被压扁了,细看,有脚印,脚印的大小与孟凡所穿的鞋差不多,但纹路不一样。男人的脚印?孟凡照着手电继续前走,又走了大约十二米,杂草没了,脚印消失了,不远处响起一声动物的嚎叫,像狼……孟凡打了个激灵,抬手看了看表,此时已经将近8点了。朝远处瞧,荒山里树叶茂盛,深不见底,这时他才突然感觉到有点儿害怕,犹豫了一会儿,不得不转身,向山下走去。孟凡回到寝室时已经将近九点了,几个室友坐在**闲聊着,见孟凡回来,寝室长宋远一脸惊讶地问:“你去哪儿了,怎么身上弄得这么脏?”“上山。”孟凡透过窗户指了指后方的荒山。“你不要命啦,没听老师说那山上经常有野兽出没么?”室友蒋小生不可思议地说完,紧接着又说:“刚才孙静打电话来了,她说你出院了,身体弱,还让我们好好照顾你,现在看你蛮生龙活虎的。”孟凡没接几人的话,疲惫地躺回**,将手里拿着的麻绳放在床边,又从兜里掏出发卡借着灯光看了看。刚才他没注意,这发卡并不是沾上了泥土,而是血,暗红色的血,隔了一段时间,已经凝固了。九点整,寝室的灯熄了,孟凡将发卡放在枕头底下,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梦里,孟凡睁开了眼,那个吊死在大树下的女孩就站在床边,她哭着,血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整张脸如纸白,一双哀怨的眼睛看着孟凡,低沉的声音从嗓子里发出,好似在说:“笑意……笑意……笑意……”孟凡满头大汗地从**坐起,刺眼的阳光顺着窗户照射进来,天已经亮了,室友们床铺上的被褥叠得方方正正,寝室内空荡荡的。操场那边偶尔传来吹口哨的声音,随后一个教官扯破嗓子喊:“一,二,三,四……”回想那个梦,孟凡连打了几个激灵,然后若有所思地念叨着:“笑意,笑意?”这话是什么意思?孟凡皱起眉,从**下来,穿鞋时,猛然发现原本在枕头下方压着的蝴蝶发卡,此时跑到了拖鞋上,这让孟凡连续打了几个激灵,最后紧皱起眉头攥紧双拳,用颤抖的嗓音说:“她来过,昨晚她来过……”“谁来过啊。”一个女性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孟凡大叫一声回头看去。窗外的阳台上,孙静一脸惊恐地看着孟凡,埋怨着说:“你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儿?”孟凡质问。“班主任让我来看看你,这不见你有一堆衣服没洗,所以帮你洗了。”孙静一边说着,一边从阳台跳进来,说:“你感觉怎么样?好点儿了么?”“你进来时动这发卡了?”孟凡将发卡拿起,质问道。孙静僵硬地摇了摇头。孟凡拿着发卡,若有所思地说:“她来过,昨天晚上一定是她来过。笑意,笑意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了?”孙静走到孟凡身旁,抬手摸了摸额头,说:“还是有点儿烧,赶紧先把药吃了吧,一会儿我陪你去医院点滴。”“孙静,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孟凡将发卡揣进兜里,在床铺上翻出麻绳,若有所思地说:“拿着绳子去问问附近的商场什么的,问问谁家近期出售过这类绳子给一个女大学生。这绳子是我从山上取回来的……”“你没事儿查这个干吗?”孙静疑惑。孟凡表情严肃的说:“你相信我,那天下午我真的看见有个女孩吊死在后山了,而且我怀疑尸体被人抬走了。”“既然真的看见了,那应该报警啊?”孙静说道。“不。”孟凡皱起眉头,轻声的说:“等我们能够证明学校里的确有女孩不见了,到时再报警也不迟,否则没人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