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医院

当章叶桐跌跌撞撞地打车赶到医院时，在急诊室门口，看到了早已在姐夫的怀里哭成个泪人的姐姐。她一看见章叶桐，立刻冲了过来，双手死死地抓住章叶桐的肩膀，边抽泣边声音嘶哑地说，“叶桐，妈恐怕是要挺不过去了！”一听这话，如五雷轰顶一般，章叶桐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章叶桐拼命地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姐！妈会没事的！老妈会挺过去的！……”说这话的时候，章叶桐真想狠狠地扇自己一嘴巴，都怪章叶桐！要不是章叶桐主动和凶手联系，老妈也不会成这个样子！章叶桐的心如刀绞！章叶桐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章叶桐克制住自己，抱着还在哭泣的姐姐，在安慰她的同时，章叶桐拦住了正从急诊室里匆匆走出来的一个小护士，急切地问道，“护士，章叶桐妈怎么样了？”“还不好说，正伤在脾脏上！章叶桐们会尽力的！”她紧锁着眉毛，摇摇头，走了。章叶桐的心都凉了，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了。要知道，人的脾脏一旦受伤，很容易会引起内脏大出血而至人死亡！更何况老妈都快七十的人了，正常人所能挺过去的手术，对于年纪这么大的她来说，就是一场生死的考验！很有可能她就再也下不了手术台了……这时，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姐夫终于开口了，他结结巴巴地给章叶桐讲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一大早。按照惯例，老妈带莹莹吃过早饭后，就早早地送她上学去了。一路上相安无事，由于时间很早，路上行人也不多。在走到离学校还有五百米左右时，正好是一个拐弯，突然，一辆早就停在路边，并且车牌已经被遮住的黑色轿车飞一般地开了过来，冲上了人行道，横在老妈和莹莹的面前，老妈和莹莹都被吓呆了，本能地紧紧地抱在一起。说时迟，那时快，车门打开，冲下了一个黑衣男子，他一把抱住了莹莹就往车里拖，莹莹拼命挣扎，回过神来的老妈不顾年事已高，冲上去抱住了莹莹的双腿，现场目击证人说，他拔出了一把长长的匕首，一下就捅进了老人的腹部，老人当场就倒下了。在莹莹撕破喉咙的呼救声中，汽车关上门，绝尘而去！事情从发生到结束，总短短两分钟不到！听完姐夫的描述，章叶桐的心被悬到了嗓子眼。天哪！莹莹！章叶桐的女儿！眼泪瞬间涌出了章叶桐的眼眶。由于章叶桐是被抢女孩的母亲，110接警中心把这事转给了天长市刑警队。李局得到消息后，除了派人勘查现场外，立刻赶到天长市中心医院找章叶桐。在急诊室门口，看到章叶桐呆呆的样子，焦急地对章叶桐说，“章法医，章叶桐们一定会抓住凶手救回你女儿的！你一定要挺住啊！”，章叶桐点点头，他的话提醒了章叶桐。章叶桐突然站了起来。抓起包，就往门外走，临走前，托付姐夫说，“姐夫，帮章叶桐好好照顾姐姐！老妈一有情况立刻打电话通知章叶桐！”……回到局里，迎面碰上了正匆匆忙忙出警的王队，章叶桐赶紧拦住了他，跳上了车。“章法医，你今天不休息一下吗？”“章叶桐是莹莹的母亲，章叶桐要去现场！”章叶桐的回答斩钉截铁。在去教堂的路上，王队告诉章叶桐，凶手肯定就在教堂！为什么？他分析道；第一，赵神父说了谎，他认识郭海川，也就是杨景文的母亲严素英；而他八岁时，天天跟着母亲上教堂，赵神父不可能不认识他！第二，章叶桐们去的那晚，有人刚走，而且那人和赵神父的关系非常密切，以至于能深夜到访，但知道章叶桐们在门口后他立刻回避了。第三，无论杨景文还是杨大海，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为了得到心灵的解脱，不惜向上帝献上天使！圣经中曾这么记载过，一个部族的首领为了得到上帝的恩泽来赐予他的臣民，他杀死了自己的女儿，用她纯洁的鲜血来祭献！而自己因此死後升入了天堂！所以说，圣乔治大教堂是他们心中最后的圣地！那么最后的祭献应该也会在这儿举行！听完他的解释，章叶桐的心都凉了！过了约五分钟，王队打开了车里的警用呼叫器，向调度台汇报了情况，并且要求立即调派特警人员与狙击手。半个多小时后，章叶桐们的车终于来到了圣乔治大教堂的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那儿。章叶桐的心变得紧张了起来，下车后，章叶桐们走进了教堂。这里除了礼拜天以外，很少有人来。四周静悄悄地，整齐的一排排座椅的尽头是烛火通明的圣坛。圣坛前跪着一个人，从背影，章叶桐一眼就认出了是赵神父，但他一动不动的样子让人很担心！章叶桐们也没有听到他的祷告声！章叶桐不由得看了王队一眼，十年的职业**使章叶桐感觉到了不祥，空气中弥漫着章叶桐所熟悉的死亡的气味！不好！章叶桐心中不由得感到了一丝恐惧，赶紧跑上前查看，——果然，他死了，低垂着头，灰白的脸颊上还能看到泪痕！膝盖下是鲜血流成的一条河！章叶桐蹲下身仔细地查看了他的伤口；明显的一处刀伤在腹部。脾脏破裂导致的失血过多死亡！章叶桐回头向王队简单地打了个手势。章叶桐们两人对神父的死再清楚不过的了，除了失去理智的杨景文，没有人能够干得出来！神父再也难以面对内心深处的谴责，他竭力想劝说凶手投案，结果惹恼了凶手的另一个人格，导致了灾难的发生！王队警惕地开始查看整个教堂，而章叶桐被要求留在圣坛旁守着尸体。看着赵神父的样子，章叶桐困惑不解，因为按照尸体刀伤的角度来看，凶手应该站在他的正前方，那么，照此推断，赵神父是在临死前跪在圣坛这儿乞求上帝宽恕的！天哪，这就可以解释他眼角的泪痕了！想到这儿，章叶桐伤心地望着这死去的老人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章叶桐的手机响了，是王队的。章叶桐立刻接起了电话，“章叶桐找到你女儿了。”一听这话，章叶桐手都发抖了，“你女儿在他手里，钟楼顶上，他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