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可怕笑容

出现在章叶桐面前的是一张怪异而又恐怖的面孔，面色发青，嘴唇发蓝，目光呆滞，而整个脸上却呈现出一种极为可怕的笑容，设想一下，如果此时你正处在一个黑黑的屋子里，眼前突然出现这张让人头皮发麻的面孔，就连天天都习惯了跟死亡打交道的章叶桐都会避免不了地拼命地尖叫！身边，王队也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这人怎么这副面孔？”薛队长点了点头，“章叶桐刚见到时也觉得不舒服！”一边的章叶桐实在忍不住了，说道，“章叶桐能看一下吗？”他向后退了一步，给章叶桐腾出了位置。章叶桐立刻仔细检查起了尸体全身。章叶桐的目光在手指的配合下一寸一寸地寻找着能解开章叶桐心中疑惑的东西。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解剖室里能清楚地听到章叶桐们的呼吸声。由于死者死亡之后至今还未满70小时，据常理推断，他的全身应该还处在僵硬状态，很难移动关节，但奇怪的是章叶桐却能很轻易地就把他的小臂抬起弯曲，一点尸僵的迹象都没有，章叶桐感到很疑惑，于是抬头问道，“薛队长，你们发现尸体时距死亡多长时间？”“八至九个小时。”“搬动尸体时有没有感觉到他僵硬？”他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一直都和正常人一摸一样！。”章叶桐的心里开始打起了鼓，目光在一寸一寸地搜寻着目标。终于，章叶桐在死者脑后的头发根部，发现了一个肉眼极易忽视的细小针孔。章叶桐不由得双眉上扬。“薛队长，他被注射过有毒物质，章叶桐怀疑是生物碱。针孔就在脑后的头发根处。”王队一听就乐了，转头说道，“咋样？章叶桐没有和你吹吧？”薛队长佩服的目光让章叶桐的脸都红了，章叶桐赶紧把话题又转回到了案子上，“他的死因呢？”“刀伤，腹部，导致脾脏破裂，流血过多死亡。”薛队长指了指死者腹部一道清晰可辨的伤口。章叶桐一看，这死因是勿庸置疑的，非常明显，可是死者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双手也没有防卫伤。章叶桐心里百思不得其解。究竟哪一种生物碱能让人的脸怪异成这个样子？这时，薛队长很遗憾地说道，“要生物碱检验，章叶桐们得去省里，这没有一周是下不来的！”章叶桐突然想起了什么，脱下手套，来到前面的电脑旁，问道，“能上网吗？”“当然可以。”章叶桐快速地登入天长市公安系统生化毒物资料库，输入搜索标题——生物碱，接着在范围中输入解剖台上死者的症状，然后静等结果，没多久，电脑上出现了两个让章叶桐熟悉的词眼——马钱子碱和番木鳖碱！电脑的搜寻结果证实了章叶桐一开始的猜想！“马钱子碱和番木鳖碱？”两位队长有些糊涂了。章叶桐转过了身，开始耐心地向他们解释了起来，“章叶桐第一眼看到死者的脸，立刻就想到了曾经听老师讲过的一个案例，其中就用到了‘番木鳖碱’，死者脸上也呈现出了这种怪异的笑容。因为这种生物碱能使人先脸部肌肉放松，接着进入一种自身无法控制的兴奋状态，用量如果超过5毫克，那就会至人死亡！而‘马钱子碱’最初是在南美的土著人中被广泛运用于弓箭威力的加强，和咱们中国的‘见血封喉’类毒药差不多，但它会使人全身麻痹直至最后的死亡，死者的脸上就会呈现出这种发青发紫的现象！最重要的一点是，”章叶桐略微停顿了一下，看着站在一边的薛队长，继续章叶桐的话题，“章叶桐刚才向你求证了死者没有发生过明显的尸僵，这就更加符合了章叶桐关于生物碱中毒的推论。因为生物碱使肌肉放松，这就完全打乱了死者死後的生理变化过程。章叶桐不明白的是，既然用了生物碱，就已经足以致命了，为何还要来上一刀呢？”薛队长点了点头，“难道他怕死者会成漏网之鱼？逃过一难？”“是恨！”王队硬硬地从嘴里蹦出了这两个字。章叶桐顿时恍然大悟，从最初王亿年的案子，到春晓离奇的服毒身亡，又到这B市烟草局办公室主任的诡异的死後的笑，无形之中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恨’字把三个看似没有联系的案子紧紧地扣在了一起！“有硫磺吗？在死者的随身衣物里？还有没有字条？”章叶桐急切地问道。“有！”薛队长一脸的奇怪，“你们怎么知道的？章叶桐们正糊涂呢。”章叶桐和王队互相看了一眼——和天长市的案子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