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警笛

车子一路鸣着警笛，很快就到了天长市公安局。底楼，在指挥工作人员卸下尸体后，章叶桐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楼上的痕检室，把王队交给章叶桐的尿液样本袋子交给了他们，并且贴上加急的标签。回到底楼办公室，章叶桐换上了工作服，戴上了塑料围裙和橡胶手套，和助手小郑一起开始了今晚的忙碌。正如高科长所说，区定国的身体很健康，章叶桐想这和长期在监狱有规律的生活习惯分不开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章叶桐一直埋头于苦苦寻找区定国的直接死因。可是，章叶桐心里知道他的死亡属于非正常现象，但苦于寻找无门！明显死因是呼吸系统完全麻痹导致的呼吸衰竭，连呼吸机都上了也没阻止住他死亡的脚步！想想目前手头除了尿液样本和白色呕吐物外别无他物！这可真把章叶桐给愁坏了！章叶桐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检验着尸体和证据，就是不愿意放弃！章叶桐知道章叶桐的对手是一个生化方面的高手，三次作案，虽然所使用的毒素不同，但是手法是基本相同的！章叶桐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去证实它！心、肺、脾脏、胰脏、肝……突然，经过手指不经意的挤压，肾上面慢慢呈现出的青紫色让章叶桐心中松了口气！章叶桐赶紧提取死者肾脏的病理解剖样本。章叶桐不知道王队究竟是什么时候从监狱回来的，他叫醒章叶桐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了。章叶桐浑身酸痛地直起腰来，这才意识到昨晚章叶桐拿到化验结果报告后，是趴在解剖室的工作台上边看边不知不觉地睡着的。王队一脸的疲惫，看来又是一晚没合眼，脸色蜡黄蜡黄的，看上去差极了！比章叶桐好不了多少。“章法医，在这儿你都敢睡啊？”章叶桐不由得笑了，“章叶桐天天跟死尸打交道，没事儿！不会有心里阴影的！你放心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回来没多久！”他摸了摸跟鸡窝似的头发，“这不，一下车就来找你了！情况怎么样？”章叶桐真拿他的急性子没办法，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冷冻柜旁，拉开了左手第二个柜门，戴上手套，然后揭开尸体身上所覆盖的白布。章叶桐打起精神，开始向他讲述起验尸的经过，以及尸体直接的死因和章叶桐的推测。听着听着，他的眉头渐渐地紧锁起来，满脸凝重的表情。最后，章叶桐说道，“氯氨酮，使他产生幻觉，狂躁；而蝰蛇毒使他全身逐渐麻痹，呼吸系统衰竭，陷入彻底的不可逆转的昏迷直至死亡！”章叶桐抬起头，双眼紧盯着王队，接着说道，“如果确定前面三个人也是他杀的话，他太毒了！他为何这么恨他们呢？个个都是痛苦地死去？！”王队默默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