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猜测

因为只是章叶桐个人的猜测，没有办法确定是否是有用的线索，所以早上，章叶桐跟主任请了半天的假后，就独自一人匆匆忙忙地走出了公安局大楼，向公车站走去。章叶桐心中缠绕着一连串的疑问，二十年前的那个可怜的姑娘，后来究竟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没找到她的骸骨，那么她还活着吗？是她还是另有其人，在这二十年后，刻骨铭心的仇恨使得她亲手把当初凌辱她的人送进了地狱？章叶桐无法确定那个跳楼而死的女人是否和这件惨剧有关，只是觉得太凑巧了，时间、地点、还有那女人的年龄！章叶桐总觉得她们之间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虽然目前章叶桐还只是一种猜测，这次香椿树街之行也可能最终空手而归，但对章叶桐来说，任何可能知道这件案子真相的线索，章叶桐都不能也不应该放过！美丽的香椿树街依旧那么幽静、典雅，在这儿听不到大城市的喧嚣，只有古朴的街面和街两边温馨的四合小院在提醒着你这条古街悠久的历史。章叶桐好不容易才在街拐角处找到了二百零六号，这是一栋别致的三层小楼，楼前是一个经过精心修饰的小花园，从那一片生长繁茂的树木和珍贵的难得一见的花草中，你可以看出小楼主人高雅的涵养。章叶桐按响了门铃，清脆的电铃声顷刻之间传遍了整座小楼。没多久，一个阿姨模样的人围着围裙擦着手出现在了章叶桐面前的铁门里。她问道，“你找谁啊？”，章叶桐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章叶桐没有为章叶桐的贸然来访预先准备一个非常好的理由，而这，很有可能会让主人产生不可逆转的误解。章叶桐愣了一下，想了想，看着门里的阿姨打扮的人一脸胡疑的神态，章叶桐只能硬着头皮先出示了章叶桐的警官证，然后要求见这小楼的主人。在仔细查看了章叶桐的证件后，章叶桐终于被允许进入了这栋美丽的小楼。正当章叶桐在起居室被墙上挂着的油画的深厚功底所深深折服时，身后传来了一个老人虚弱咳嗽的声音。章叶桐赶紧转过身，出现在章叶桐眼前的是一位年已花甲的老妇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出了一丝疲惫，雪白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双眼却凸现出与这个年龄及不相称的神采。她微笑着正向章叶桐走来，“你好，请问你怎么称呼？”她言语中的友善使章叶桐进门时的不安消失了不少，章叶桐赶紧再一次拿出了章叶桐的证件，伸手递给她。老妇人却摇摇头，示意章叶桐在藤椅上坐下，她随后也落座了。在经过简短的自章叶桐介绍后，章叶桐决定在她置疑章叶桐的来意之前径直表明章叶桐的想法，“章叶桐今天来是为了章叶桐手头的一个案子，”章叶桐不顾老妇人微微皱眉的样子，接着说道，“它可能和二十年前发生在这里的一起跳楼自杀案有关，章叶桐想核实一下。您知道这起自杀案吗？”老妇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冷淡，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抵触情绪，她说出的话却让章叶桐大吃一惊“那是章叶桐的女儿！”，看着章叶桐瞪大的眼睛，她反而微微一笑，神态之中又恢复了初见时的优雅，“都过去二十年了，章叶桐再怎么伤心也已经过去了。”她叹了口气，“章叶桐反正也是快要死的人了，无所谓了！”章叶桐试探着继续章叶桐的问题，“那您能告诉章叶桐她跳楼的原因吗？”她的目光渐渐变得迷离幽怨，明明看着章叶桐，却仿佛章叶桐不在她的眼中，她咳嗽了几声，嘶哑着声音回答道，“她活不下去了，觉得没脸见人了。”章叶桐心中渐渐有了一丝罪恶感，因为章叶桐在无情地撕扯着眼前这位可怜的老妇人那紧紧掩饰了二十年的伤口！但章叶桐没有别的办法了，咬咬牙，章叶桐硬着头皮更进一步问道，“她为什么活不下去了？”章叶桐分明看到老妇人的眼中极快地闪过了一丝厌恶的神情，她的语气却依旧平静得可怕，“被人**了，她丈夫也不要她了！章叶桐们这个家里更容不下她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老妇人冰冷无情的语气仿佛是在讲述着发生在别人女儿身上的不幸！章叶桐感觉心里一阵阵地触痛，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正在这时，那位起先见到的阿姨打扮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老妇人就站了起来，优雅地向章叶桐道别后，转身回屋了，在中年妇女的引导下，章叶桐穿过了美丽的花园，走到了门口，正要告辞，她突然盯着章叶桐，想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似的，低声说道，“你想知道这个事情的详细经过，去香椿树街派出所找那儿的老所长，他姓邓。他会全告诉你的！”章叶桐正想为这突如其来的转机而道谢时，她却意味深长地看着章叶桐，摇了摇头，转身关上了铁门，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章叶桐呆呆地站在原地。……在香椿树街派出所里，章叶桐很容易地就找到了他们的老所长，也是现任的老所长——老邓。当章叶桐说明了来意后，他脸上热情的笑容立刻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章叶桐很熟悉的一种纠缠已久的痛苦的表情，他叹了口气，看着手中茶杯里上下飞舞的茶叶，他的思绪仿佛已经离开了他日见苍老的躯体。良久，他叹了口气后，终于开口了，告诉了章叶桐那个悲惨故事的真正的结局！以下摘自章叶桐的现场录音资料；二十年前，章叶桐是一名普通的片区警察。五月末的一个夜晚，天下着很大的雨，章叶桐正在所里值班，突然，章叶桐接到了110打来的电话，要求章叶桐立即去黄花区医院出警，说是一个女孩疑似遭到了很严重的性侵犯，正在那里救治，是那里的值班医生报的警。于是章叶桐开着巡逻车，很快赶到了医院。由于是午夜两三点的样子，人不多，但是急诊室里，却非常忙碌。在核实了章叶桐的身份后，医生允许章叶桐见到了那个被过路的好心司机送来的可怜的女孩，她已经醒了。医生说女孩的求生意志很顽强，因为在遭受了这么令人发指的侵犯后，居然从活埋她的土中钻了出来，并艰难地来到大路上求救！最后，医生摇了摇头，叹息道，“她肚里还怀着孩子，三个多月的样子，真可怜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