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皇涛府李三顺将那玉器掏出来对着阳光细看,心里念到,他娘的,这个玉要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我不如昧了它。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人正贼眉鼠眼的盯着他们。“我都等的不耐烦了,什么时候动手。”“等会再说,榆社就这么大点地方,他们这是找什么,等等看。”李三顺从衣服里掏出了两条珍珠项链,对两个太监说:“我们行走在外又逢乱世,带着这些东西太显眼了,现在什么珍珠玛瑙,银票珠宝,都通通的不好用,别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人家就认黄金白银,我在附近找找皇涛府,你们把这两条上好的珍珠项链折成现银,路上也顺便打听打听地方,认真仔细的找,傍晚我们回客店见面。”这可是肥差,两个小太监没想就应下了,姜还是老的辣,他们可想不到这是李三顺掉芝麻得西瓜的计策,等他们去换银子的时候,李三顺拿着玉箍带着大把的钱财,早就跑的没影了,两个小太监乐呵呵的找买家去了。藏在阴暗角落里的一伙贼人,见着三个人离开两个,被李三顺手上拿的宝贝馋的心里痒痒,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了,那不是动手的大好机会!几个人一涌而上,把他手里的玉箍夺下来就跑,李三顺也料不到会突然窜出这么一伙人来,被夺了一个冷不防,那就追吧,最后追进了一个死胡同。李三顺喘着粗气:“你们…你们胆大包天了,敢抢我的东西,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强盗头子说话了:“怎么能不知道呢,你不就是个宫里出来的太监吗?”李三顺很意外:“你们怎么知道。”“看看你那两步跑,再看看你那模样不就知道了。”“那你们还敢抢我的东西!”“不是宫里的还不抢呢!公公在里面呆了这么些年,好玩意捞了不少了,这个就饶给兄弟们。”“放屁!这是当今太后的东西,快拿来!”“太后!现在洋人都快把咱大清朝给瓜分了,莫说太后,就是太后他姥姥我们也不怕了,我告诉你死太监,大清朝快完了。”“你们…这是大大的不敬。”“别穷拽,快滚,你到底走不走。”“你们把东西给我,我就走。”“娘的,给脸不要脸,兄弟们,是他自己不走的,怪不得我们,把他身上值钱的都瓜了。”一伙人冲上去把李三顺按在地上,往他衣服里一阵乱掏,把他身上揣的值钱的东西搜的一点不剩。“老东西,本来没想拿你的财产,你们也不容易,这是你自找的。”“那可都是我的…**,还给我,不然我就报官。”“你的**,谁割的你找谁去,我们兄弟可没拿。”李三顺爬起来,从墙角上摸起一块砖头,看架势要拼命,贼人掏出一柄短刀“我挑了你!”李三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贼人的头目又掏出几个铜钱:“给,晚上买个包子吃吧!你那两个跟班身上一定还有钱,别装穷了,快点滚。”李三顺一个人傻傻的坐在地上,跑了吧,身上钱都没了,在宫里混了一辈子,呼风唤雨,一眨眼的功夫就倒退成穷光蛋了,如果留下来等那俩跟班,说玉箍让强盗抢去了,天下这么巧的事给他们说他们能信,一定认为让我昧了,到时候他们认为我吃独食,还不抽了我的筋!李三顺呆坐了一会从地上爬起来,回到客栈写了张纸条,告诉其他两个人,东西被抢了,我先跑了,你们也快逃命去吧,而后仓皇跑掉了。西太后对这个东西的重视程度远不是一个太监能想象的,慈禧对玉器倍加的珍爱,她梦见好多死人把这玉枕在脑后,她是打算死后入葬效仿之,为何会选择带到榆社呢,里面自有蹊跷的原因,那伙贼人抢了宫里的东西,自是心虚,他们断定这是个好宝贝。北京离山西榆社那远了去了,当真是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当时的八百里快骑就算是很快了,就是日行八百报信,等下了捉拿文书的时候也来不及了,一伙人迅速的离来了繁华地区,往深山的方向跑去,不管是谁也会先出去避避风头,离榆社最近的山地就是龙雷山!他们在山中转了很久,找了一个山洞暂且居住。李三顺跑了,那两个太监自然也不敢回北京报信,只能认个倒霉,出门的时候,也不过每人分了百十两银子,加上卖项链的钱,俩人一分散伙完事,远在紫禁城的西太后更是不知道玉箍被抢走的事。北京城里,西太后召来一个身穿黑色大褂,戴着黑镜片的瞎子,还赐了座,很恭敬的问到~“上人,早些年您说那块破碎的玉是个神物,还当真是,近日果然受了大神的指引,告诉了一处风水宝地,如今这地方也快完工了,您说那玉能穿索时空,洞悉天下前尘后事,百年之后将其封于棺内不就可以飞升天道。”“太后,我只说过能够穿梭时空,可没有说过能飞升天道。”“那不是一个意思吗,洞悉万事,这是菩萨才有的本领。”“我不是菩萨,我不是一样可以预测诸事吗?”“您不是菩萨,您是上人。”“上人,离菩萨差的远了。”“有三件事,一件国事,两件私事,不知上人今日能否作答。”“太后给我荣华富贵,我自听太后调遣。”“那就先问问上人私事,这其一是我为何每每持此宝物就寝,次日总是遗忘诸多事情,以至那日竟然多发了一道战书。”“凡人行神仙之事,自然有损元神。”“敢问上人生辰?”“问这作何?”“随便一问。”“国事是哪件?”“可否与洋夷宣战,虽然战书已下,心里却不明亮。”“呵呵”瞎子摸了摸八字胡:“这场战争一定会发生。”“请问上人战事一起,大清朝能获胜否。”“太后只管去避暑山庄就是,输了赢了能有什么分别吗?”“你下去吧。”瞎子正要走,被西太后喊住:“对了,帮我算一封,我的宝贝玉箍送到山西了吗。”瞎子掐算一下,眼皮子也没抬:“到了。”他也没撒谎,东西确实是已经送到山西了,这个时候大太监李莲英进来了~“太后,祸事来了,那两个自称双盗的人跑了。”“什么~怎么个意思?”“神农白麂没找到,那两个人跑了。”“大胆,速派探子打探,务必将此二人正法。”自从阿牛死后,阿牛的双亲真的成了等死的人,不过日子终究要过下去,就像两个老人在儿子的坟上哭诉的一样,人总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日,阿牛的父亲上佛爷崖采药,那个山崖寄挂着自己太多的美好回忆和哀思,他掉转方向往另外的一个山头去了,那个山头和佛爷崖相对而立,遥遥相望,这位父亲已经疲惫了,生活的重负和丧子的悲痛让他难以为续,儿子去世后,日子过的慢的很多,寻真,也许这是儿子今生追求的境界。可是在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上,这样的追求只能用奢侈来形容,阿牛是一个残疾人,难道残疾人注定就是弱势的群体吗?阿牛用自己的劳动证明给人家看,他并不是一无用处,寻真,更可能是努力过后的阿Q精神,这是一个悲剧人物,年轻的生命早早的逝去,这样的悲剧不知道全世界每天要重复多少次,他们经受的是和精神的双重摧残,在“真”的境界里,兴许能找到一些安慰,死亡是注定的,注定的东西永远无法更改。山上湿气很重,毒虫野兽自然是少不了,阿牛的父亲穿着长裤,拿着镰刀,带着绳索,背着一个竹篓往那个山崖走去,那个山崖比佛爷崖更陡峭,平日只有采药的人才来这么高的地方,世代的采药人也只上佛爷崖,今日为了避开阿牛的坟地,他才选择去那个人们从来不曾去过的山崖。阿牛的父亲此时惊奇的看到这个山崖和其它的地方有天壤之别,神农山的云海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云海,到得崖顶往云海里望去,有一团七彩的光,就像佛光,此时云烟笼罩,万物覆霜,面前的云海和以往在其它山崖看来大是不同,更有气势更加雄浑,像他们这些经常上山采药的人一看既知,如鬃毛飞扬,狂龙翻舞,那团佛光隐藏在云海之中,飘渺洒脱,流动的云海,充满着惊慌和朝气,诡异和疯狂。神农山的云是有生命的,虽然它们虚幻的存在,经常来去无形,飘忽不定,肆意的变换着模样,也正是因为这样,它们才是有生命的。佛光并不奇怪,在神农山是经常可以看到的,只是今天佛光离他如此的近,好象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距离,七彩的光芒照的他睁不开眼睛!朦胧迷幻之中,他甚至想一步跨进那光中,也许就此和所有的痛苦告别,可是他不能,人并不是只为自己而活着,他的一只脚已经迈到了山崖的边上,片刻的镇静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低头一看,在山崖下悬空的峭壁上,在深深的云海里,竟然有一座似乎是矗立在山壁上又好象是漂浮在空中的院落。远处是安祥壮观,笔立千仞的云林。阿牛的父亲将随身携带的绳索结结实实的系在一棵树上,顺着绳子攀到悬崖下,果然是一处破败的,看样子是处古迹的院落,一块破旧的牌匾丢在地上,上书三个大字~皇涛府。这个府邸怕是身处雷电汇集之处,像那龙兴塔一样飘移不定,自然是寻找不到的,慈禧要求将玉送到哪里,也许和梦中的启示有关。慈禧太后大为光火,凭白调动了上千人马,为了表示自己死后得道的诚意,不仅吃斋念佛,还亲自去了神农山最高的一处山崖祭拜了天地和山神,到头来让骗子给忽悠了,先不管这骗子忽悠自己的原因,单是性质就很恶劣,西太后是什么人,这可是大清帝国的顶梁柱,立时内卫督统那里忙起来,动员了所有的探子四处打探。李莲英道:“探子们要找到什么时候,老佛爷,放着现成的人您怎么不用呢?”“现成的人,你指的是…”“就是高苍上人,太后将其召来一问不就知道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太后日理万机,现在国事举步为艰,太后怎么能想这些小事。”“恩,速召高苍上人。”等那瞎子来了以后,慈禧直接问到了正题,高苍上人道:“太后…这两个人也不是普通的骗子,他们是道家的人。”“你从未和他们谋面,现在却是怎么知道的,你的六驳卦这么准,你是不是连我哪一天死都能算出来。”“太后抬举了,此二人正逃往山东济南。”“你能确定吗?”“能。”“李公公,快去办。”瞎子道:“等等,这两个人太后以为小小的大内侍卫就能对付得下,我要亲自出手。”“好,李公公,再给高苍上人挑几个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