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晚上我和老二没吃饭,到了半夜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在加上孙宝财说的,我就怕睁开眼睛发现钱晓宁那厉鬼站在我眼前。老二貌似说着了,但是他肚子的“咕咕”声已经出卖他了。终于老二叹了口气,说:“小亮,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饿肚子了。快想想办法吧。”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心里也是火烧火燎的,好不难受。我坐起身来,说:“楼下客厅的茶几上不是有点心和水果嘛,咱们下去拿点上来。”老二精神一下子振奋了,一下子跳下床,打开门就走,我尾随其后。我俩蹑手蹑脚的往楼梯口走,生怕能出点声音来让人听见。晚饭时,我和老二显得太过矜持,不管苗苗怎么劝。我俩是一点都没吃。现在要是让人家知道我俩半夜偷着吃,那就太尴尬了。楼梯上很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我们摸着黑,终于来到了客厅。还没走到茶几跟前,我都闻到点心的香味了,那味道简直是沁人心脾!还好周围很黑,不然老二都能看见我流的哈喇子。我俩几乎是抢着来到茶几前,一人手里拿了几块高点,坐到沙发上就吃。盘子里的高点被我和老二一扫而空,但我俩还是意犹未尽,便又吃起水果来。吃了三个香蕉,两个苹果后,我觉得自己差不多了,至少现在能睡觉了,饿着肚子睡觉可真难受啊!老二见我不吃了,又给怀里揣了两个香蕉,一抹嘴说:“撤。”我俩刚起身走了两步,老二突然扬手示意我停下。“什么声音?”我立马竖起耳朵,却什么声音也没听到。老二听了会儿,也没再听到什么。但我刚踏上楼梯,就听见“咚咚咚”的声音,很轻。这次我和老二都听到了,听上去好像是从厨房那边传来的。一想到白天在厨房的发现,我就难受。那“咚咚”声越发的清晰起来,一声一声好像打在我的心上。老二看着我等我拿主意,我咬了咬牙说:“走,看看去。”转过客厅,那声音显得大了很多。厨房在屋子东南的拐角,我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却能清楚听到里面的声音,和照在地上的灯光。白炽灯惨白的光芒散了出来,却更添外面的黑暗,里面传来“咚咚咚”的声音,是菜刀剁在菜板上发出的,但是这声音又太过死板,根本不像是在切菜,反而像是有人正拿自己的脑袋撞菜板。这房子里除了我们就是苗苗和她爸,苗苗的弟弟和继母自从上次发生的事情,就再没有回来住过。厨房里到底会是谁?难道钱晓宁已经来了,她在用这样的声音来引我和老二过去,让我们有去无回?我稳了稳心神,转过拐角,厨房半开着的门就在眼前了。我们悄悄的将向里面观望,就见梅姐站在厨房里面,手里拿着菜刀正切着什么。我一看,没什么事情,便示意老二回去。这天晚上我和老二睡得格外好,直睡到日晒三杆,才起来。洗漱一番,我们走下楼来,见大家都在。赵敏冲我俩说:“不好啦,昨晚出怪事了!”“怎么了?”她欲言又止,指了指厨房。我赶忙跑进了厨房,就见案板上,一堆肉泥,还有许多黑色的毛发,这是??????我赶紧捂着鼻子逃一般的出来,客厅的一帮人看来都发现了,此刻都一脸的恶心。老二冲着他们说:“怎么?一夜不见,就有了?”他随口一说,便被扁了一顿。我问:“小爱呢?”众人一听,四处一找,果然不见了小爱。难道昨晚孙宝财已经将小爱带走了?见苗苗她们着急的样子,我便把孙宝财来过的事情告诉了她们。苗苗一听,松了口气说:“只要小爱没事就好。其实,她跟着我们也不安全。”我一听,就觉着不对。人家能有什么事情,要有事也是我们有事,几个女生怎么还搞不清楚状况。苗苗见我看着她不说话,脸一红问:“怎么了?”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咱们把梅姐找来问问就知道厨房里是怎么回事了。”苗苗已经到公司去了,我们几个人便做到沙发上。茶几上时一堆香蕉皮和啃完的苹果,张月看着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啪”的一拍茶几,她大怒说:“那钱晓宁天过分了!在厨房弄那么恶心吓我们,还把我们唯一能吃的都给吃了!太不要脸了!”老二在一旁装深沉,面色如常,只是耳朵很红。昨晚我俩光顾着吃,忘了收拾一下,现在张月以为是钱晓宁干的。看她生气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因为厨房的老鼠还是已经空了得糕点盘。过了会儿,苗苗回来了。“没看见梅姐。可能是去买菜了,小亮,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苗苗问我。老二惊奇的问:“还买菜,厨房都成那样了,能做饭吗?”我说:“苗苗,昨晚我们看见梅姐在厨房里面切东西,那老鼠可能就是她剁的。”苗苗听了,根本不敢相信。也是,听苗苗说梅姐已经在他们家干了快八年了。这八年可从没有出什么事,我想了想还是等梅姐回来再问问,昨晚我和老二只是粗略的看了下,便回房了,很可能也不是梅姐干的。一旁张月突然冷声问:“你们晚上不睡觉,跑厨房干什么?”我和老二一抖,感到不妙。果然,张月继续追问:“茶几上的方的糕点是不是你们俩昨晚给偷吃了?”赵敏也想到了什么说:“我还以为你们俩昨晚真不吃饭呢,原来是惦记着那盘糕点。你也给我们留点啊!”“就是啊,你也给我们留点啊。”“??????”我和老二瞬间就被唾沫星子给淹没了,最后,只得出去给他们买早点,她们谁也不想吃厨房里端出来的东西。但是这外面根本就没有买早点的摊子,我不禁很纳闷,马路边上插着块牌子,上面写着“城管文明示范街”,我看了看牌子,心里释然。决定跟老二走到更远些的地方看看,至少得买几套煎饼果子回去,不然能背她们活活给吃了。正走着,我看见一个大妈手里提着慢慢地一篮子菜,迎面走来。我赶紧上去问:“大妈,这附近哪有卖早点的?”问了个清楚,我俩便赶忙赶去。不久,就来到一个菜市场,各种新鲜的蔬菜应有尽有,还有许多的早点卖,什么包子啊,油条啊,煎饼果子啊,多了去了。我和老二还是比较偏爱煎饼果子,我们买了五套便往回撤。突然,我看见菜市场里涌动的人流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是梅姐。菜市场里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我却感觉不到周围的嘈杂,注意全集中在了梅姐身上,我总感觉她怪怪的。她一手提着菜篮,正在买鱼。那条被她选中的鲤鱼被鱼店的老板拎捞出来,刮鳞,放血。那些鲜红的血顺着地上的脏水,向一边慢慢地延伸着,像冰冷可怕地触手。刚才我一直感觉有人在看我和老二,说不定就是梅姐在盯着我们看。我盯了梅姐好一会儿,但是她却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鱼摊老板手里正在宰杀的鱼,不是跟老板说上两句。我越发觉得这个梅姐有问题了,昨天晚上她为什么大半夜的在厨房切东西。要知道自从发现厨房里的老鼠后,谁都不愿再在厨房多呆一会儿。但是梅姐偏偏在半夜跑进去,做了一些莫名其妙,甚至是让人感到诡异的事情。还有,老二说我从冰箱拎那只死老鼠时,梅姐在我后面偷偷的笑,这也让我觉得这个人有些危险。人的可怕,往往就在于他的不确定性,你根本不知道他的笑脸背后隐藏的是什么。那些陌生的,意味深长的笑总是让我不寒而栗。《《《《《《《《《《《我和老二拎着煎饼果子会去,发现几个女生早已经饿的不行了。几乎是抢一般的将吃的拿了过去。“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张月一边吃一边问,她身后一个小小的身影,静悄悄地站着。是小爱!我指着这小丫头问:“她怎么又回来了?”几个女生一边摇头一边吃着,没有丝毫的淑女相。就连以前我举得很内向羞涩的苗苗,现在也慢慢地向着张月那个方向发展了。我有看向小爱,她也看着我还笑了笑,完全没有了出来时的害羞和胆怯。我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吃过早点,几个女生就又跟着小爱玩起来。而我和老二却始终没有看见梅姐回来,我一问苗苗,才知道梅姐回来的比我们还早。现在估计在厨房呢。我一琢磨,便来到厨房。果然,梅姐正在做那条买得鱼。味道很香,菜板上的葱姜蒜等作料切的整整齐齐。但是我一看见这个菜板,就想起了之前上面那堆肉泥。“梅姐,这菜板你??????”“放心,我重新买的。”她一边说,一边用刀在鱼的身上片了几刀。“那这刀呢?”梅姐明显一愣,转过身向我走进起步,问:“刀怎么了?这可是好刀啊。”说着将那把寒气逼人的菜刀举到我眼前,让我看。我赶忙点头称是,梅姐才转身走回去,继续片她的鱼。那条鱼被它切成一块一块的,鱼嘴总是一张一合的,好像还没死一样。她切的很专注,切好后又将鱼拿料酒、盐等调料研制,随后烧锅倒油,不多时油锅里开始有丝丝的油烟升起,随即被卷入那台高级的抽油烟机里。“梅姐,你昨晚在厨房干什么呢?”我假装随口一问,想看看她的反应。梅姐将研好的鱼到进了锅里,“刺啦”一声,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我觉得我刚才说的,梅姐一定没听见。“你刚才说什么?”梅姐突然扭头问我。我看到一滴油溅到了她的脸上,一下子便起了个水泡,但她好像没有什么感觉。“梅姐你昨晚在厨房干什么?”我又问了一遍。“我昨晚什么时候去厨房了。没有,根本没有。”她说完,就把全部的注意放到了锅里的鱼。之后她就不再理会我了。(PS:第二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