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蓝天,两抹身影立于船上,披风随风轻扬,双眸微眯,侧耳聆听画舫中传出的争曲。蓝蝎子甩帕俯身,娇柔无比。“我家夫人说了,她等候两位多时了,两位里面请。”雪岩殇瞳孔骤然一紧,冷利目光扫过,见到的人无不腿软。“果然是有意因我们前来。”随后鼻音一哼,清冷幽远。周遭的气氛恍若结了冰般。他知道有人是故意未知,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光明正大讲出来。蓝浩轩含笑不语,眼神却没有一丝温度。他到要看看她在玩什么把戏,自从那次盛宴之后,可没有人敢说三王妃是个废物嫡女。无论是心机还是谋略这个女人绝不可小视。画舫内突然传出一阵戏谑的笑声,宛如玉珠掉落玉盘煞是灵动好听。“怎么两位……不敢进来,还是怕我设计害你们呀!怎么我也嫁入皇家了犯不着如此。”雪岩殇一怔,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可是记忆犹新,敢在他面前放肆的女人还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他的仁慈了,还敢这般大胆的招惹他,该说是她聪明还是傻。“不知道夫人一而再的找我是为何事?”漫雪指尖缓缓抚过琴弦,乌黑的双瞳里的满是隐忍的情绪,漫雪透过木门上的天窗,盯着雪岩殇,冰眸中透着点点伤感,她终究还是错过了吗?“进来喝杯茶吧!”他们两个人一个眼神不屑,一个冷哼,不过还是朝船舱内走去,推开门就见到一抹身影坐在那里,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在面纱遮掩下只露出一双傲若星华眸子,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这里的摆设极为简单,他们直接坐到剩下的两个凳子上。漫雪为他们两个各自斟了一杯茶,。“我找你们目的之有一个,就是找连月国教公主那首曲子的人—忘。”瞬间蓝浩轩嘴角的笑意敛去,眼神变得分外阴霾。“我又没有去过连月国三嫂为何找我?”蓝浩轩话音刚落,雪岩殇便开口,“我没见过这个人。”直接推得干干净净。漫雪冷眼看着这两个人,缓缓勾起嘴角,“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首诗你们两位都不陌生吧!”瞬间两人皆变了脸色,死死瞪着漫雪,仿佛要将她身上烧出一个洞来。“若这个不够,还有。”漫雪直接将一幅画和一把扇子摆在桌面上。那副画画的是一个妙龄少女,一身红衣站在桃花林中,面纱遮颜,只露出灵动的双眸带着盈盈笑意,那气质犹如罂粟一般美却致命。这画上只是提了一句诗‘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漫雪缓缓打开扇子,扇面上画着苍绿的竹林,右上角点缀着一句诗‘此情可待成追忆。’“两位这两件东西,你们都不陌生吧!都是出自你们的手笔。我只想知道那个女子在哪?我和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话我不想说的太明白。还有很多线索真的要我说吗?”漫雪死死盯着雪岩殇,眼神凌厉带着几分威逼的意味。连月国的军舰,忽然间有那么大的威力,那是根据二十一世纪舰艇改造的,还有火药,这些足以证明忘在雪岩殇的手上,她之所以叫他们两人一起进来,就是为了逼迫雪岩殇。雪岩殇品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认识她。”漫雪眼眸危眯,迸溅出寒芒,“好不认识,我记得我说过,我跟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会的东西我比她跟清楚,尤其是你们船只的弱点,你们船只外包装是用铁裹上,可惜船底还是木头,想要让你们沉船,办法再简单不过。”漫雪运用千里传音这些话一滴不漏的传到雪岩殇一人耳中。雪岩殇脸色骤然变得紧绷,桌下的十指紧握成拳。这个女人难道真的……“你如何得知?”雪岩殇突如其来的开口让蓝浩轩有些诧异。漫雪不屑一笑,“想要在海面上畅通无阻,船身就不能过重,而你们又用那多的铁包裹,势必影响速度,你们的功夫还差得远呢,要想加速就要减轻重量。”漫雪一步步走到雪岩殇身边,弯腰直视着他的眼,贴到他的耳边轻语,“你信不信我连你们的攻击范围、距离都知道一清二楚。”雪岩殇神情巨沉,冷厉的双眸危眯,杀气肆虐,犹如嗜血的阎罗,顷刻间颠覆一切。可是碍于蓝浩轩在这里,又发作不得。漫雪满意的勾起嘴角,退后一步,拈花一笑。生气了!她现在可不受身份的拘束,蓝宇空都奈何不了她,跟何况是他们。“哼!”漫雪撇过头冷冷一笑,傲然的扬起下巴,瞬间一道厉喝之声传入雪岩殇的耳中,“我要见忘,由不得你同意。”漫雪目光步步紧逼,丝毫不给雪岩殇留余地。这个叫忘的人她一定要见,一但确定,此人必定留不得。就在此时两船的船身突然发出剧烈的震动,好似在海上行驶撞到暗礁一般。不少人因为没站稳而掉到河里。漫雪眉头紧皱,冲着门外厉声喝道:“蓝蝎子怎么回事?”蓝蝎子用力抓住绳索不让自己掉下去。慌乱的答道:“小姐……蓝蝎子……蓝蝎子……不知。”漫雪一愣,这里只不过是较大湖泊又不是海上,哪里来的暗礁?漫雪眉间一拧,好似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脱口而出:“不好。”有人来攻船!漫雪扫了雪岩殇一眼,还真是巧呀,偏偏就赶在这个时候,漫雪站稳了脚,柳眉一拧,手中的玉杯寸寸捏碎,她冰漫雪想要的人阎王都不能抢。就在此时,几声巨响,接着就是木板碎裂的声音,随后就有人喊道:“不好船舱进水了。”只听“哗、哗、哗,…”几十名黑衣人破水而出,于四面八方围聚,手中长剑带起的水光寒气森冷,直冲舫内。舫上十几名护卫执剑迎上。雪岩殇和蓝浩轩都赶到船舱外。就见到一批武功极高黑衣人,个个勇猛非常。剑之所至,血溅如雨,舫中护卫渐渐不敌。那些黑衣人眸光嗜血,仿佛是地狱而来的屏夫一般,见人便杀,那些抚琴跳舞的女子手无寸铁,毫无还击之力,黑衣人长刻扫荡,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船板上,断肢残臂,血沫横飞,湖水浸染成鲜红的颜色,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于泛着潮气的湖面上空无尽的蔓延开来。这原本清幽宁静的清凉湖,瞬间成了地狱的修罗场。雪岩殇冷冷看着这一切,好似与他无关似得,冷峻的身影傲立于船头,冷眼直直盯着那扇木门。船中积水愈多,船身摇晃不定。他到要看看那个女人能撑到何时!只见雪白的门纱贱了一道血痕,随后就是一声巨响,木门尽碎,一个黑衣人被震出门外。随后只见雪岩殇嘴角微勾,她终于出来了。漫雪微微抬眼,两人的目光瞬间相撞。好冷的眼神,雪岩殇不由眉头一拧。漫雪眸光遽沉,冷冽如冰刃。“敢在我面前造次,活的不耐烦了。”蓝蝎子飞身到漫雪身边,单膝跪地。“属下该死,惊扰了小姐。”漫雪冷冷一哼,闪身到蓝蝎子身后,两指夹住利剑,离蓝蝎子的脖颈只差一寸。冰眸对一双愕然的眼睛,漫雪冷然一笑。“看清楚了,你要杀得人那边。”漫雪目光转到雪岩殇身上,随后指尖在兵刃上轻轻一弹,只听道一声嗡鸣,黑衣人瞬间被震退,狠狠的撞在柱子上,倒地,不知死活。“没用的东西。”漫雪不屑的从怀中掏出丝帕擦手,冷笑。“连羽国的国师也不过如此嘛!”雪岩殇眼神一紧,“你好大的胆子。”漫雪嘴角微勾,撇过头不再理他,“你们要杀谁我没意见,不要脏了我的地方。否则……”漫雪抬起冰眸,缓缓扫视一圈,所到之处莫不胆战心惊。此刻一到身影动了,正衣袂翻飞,身形急转,出手快如闪电,动作干脆利落,那些杀手如同蝼蚁一般,一刻还喘着气的活人,下一刻瞪着眼,面目狰狞地倒下,停止呼吸,这还不算,雪岩殇一剑取其首级,一脚踹飞,一颗人头不偏不斜滚落在漫雪正前方的脚下,片刻间几乎一半黑衣人的首级都在她那,瞪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她。血好似小河般在她脚下流淌,染红了她的鞋间。漫雪一动不动,冰眸中闪过痛苦的挣扎,血,那日也如同今天这般,尸横遍野,一幕幕挥不去的画面,在她脑海中回放,忍痛闭目,合上一世的哀伤。梦魔,那是她的梦魔。娘亲!那日,娘亲的血也是向这般流淌了一地,染红了衣衫。漫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没有注意到身前。“小姐小心。”蓝蝎子惊呼。漫雪好似没听到般,利剑尽在咫尺,她依旧纹丝不动,雪岩殇扼住一个黑衣人的喉咙,侧目,打趣的看着漫雪,好似忘了在他手上挣扎的杀手。近了,就在剑快刺入她心脏那瞬间,一枚铜钱打偏了剑锋,生生刺入她的右肩。漫雪好似一尊没有生命的冰雕站在那里,不知疼痛。甚至连眼都不曾睁开过。若不是胜雪的白衣染上大片的殷红,会让人有一种错觉那是一把假剑。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雪岩殇惊了,冷眸望着那抹白衣,她恍若不知痛楚,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更不要说是睁开眼。她就傲然的站在那里,不染尘埃。那杀手起初一愣,待放映过来时便补上一掌,她的娇躯被震开,剑就这样生生拔了出来。鲜血飞溅,雪岩殇眼神利光像是两柄欲出鞘的剑,寒光森冷。手指以用力,捏断了扼在他手里的脖颈。人影如风驰电掣般掠过,接住那白色的身影。大手一挥,漫雪脸上的面纱瞬间破碎。好似遮住月儿乌云被风出来,霎那间露出华美的光华。蓝蝎子手一顿,不由愣住,她见过美人,留在主人是身边的女子更是绝色,可是这个女人美的仿佛淡去了世间千般颜色,唯留一抹幽白。绝美的脸庞缓缓一滴泪珠滚下,流过苍白唇角。雪岩殇心中一痛,恍若为谁刺了一剑。那种兹味难言。他赤战沙场,见过的场面莫不让人胆颤心惊,却不及她的泪来的让他惊然。他原人为那些捧尽天下珠宝只为求美人一笑的君王实在可笑,如今……却……有同感。只见清冷的美眸猛然睁开,死死的盯着他,眉头一皱,一掌拍在他胸口,两人的身体瞬间分开,漫雪飞身一落,落在船头,迅速封住自己的血脉。缓缓看了一眼四周,只剩下四人。船摇摇欲沉……眼看再不走,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