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茶从侧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严子云,眼睛开始在办公室里搜索着能够作为武器的东西,心想:他要是真的神经了,我是不是应该先打晕他。严子云并没有注意到花茶的反应,打开几个窗口,转脸向花茶笑了起来,花茶一愣,以为他要开始发神经了,正准备拿东西拍他,还没动身,就看到严子云兴奋地指着电脑屏幕,叫了起来:“孙队长,让你见识一下我自己编的软件,功能超强的‘垃圾大搜索’。”上官博从机械厂那位老师傅手里接过那把仍带着些许油污的怪刀,顿时眼睛亮了起来,没顾上跟老师傅答话,马上跑到水管边开始仔细地冲洗。老师傅吸着烟,淡定地看着上官博的动作,不理解地问道:“这刀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兴奋吗?”上官博也不理会老师傅的问话,将刀洗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将刀洗干净了,站直了身子,将这把30厘米长8厘米宽的刀举过头顶,在太阳的照射下仔细端详着,看了半天才回答老师傅的问话:“师傅,你见过这样的刀吗?”老师傅走近一步,摇摇头,又问道:“这样的刀怎么用啊,我加的12厘米的刀柄还是木头的,如果换成金属的,这么沉的刀,想轮起来都不容易。”“对了,就是因为这刀沉,所以,一旦用起来,威力肯定不一般,再加上刀背的厚度,基本上可以格挡所有的近身武器攻击。”上官博将刀反握在手,使了招夜探八方藏刀式,耍了起来,将普普通通的一套罗汉刀法展现的淋漓尽至,虎虎生风。老师傅站在近前都感受到了上官博舞出的杀气,连忙退后几步,生怕被误伤到。一套刀法耍完,上官博感觉还不过瘾,把外套一脱,跳到一空地处,继续舞了起来。机械厂车间的工人们都走了出来,远远地围了半圈,齐齐地看向上官博威武的身姿和细密的刀法。上官博越舞越起劲,步伐也越来越大,辗转腾挪,虎跃龙升,直将刀挥得密不透风,顿时将练武的圈子扩大了一倍多,这时工人们有几个都不自禁地鼓起掌来,为上官博精湛的武艺拍手喝彩。老师傅欣赏地点点头,又向周围的工人看了一眼,然后大喝一声:“用尽全力,别藏着实力不露,给我们开开眼!”上官博听到后,一个抽刀断水流,猛然跳向空中,连连踢出三脚,在落地的同时,挥刀斜砍向一棵碗口粗的银杏树干上,“当,咔嚓”银杏树被拦腰砍断,树冠随着刀砍的惯性应声落地,直直地插入土地里。上官博满意地向上空反八字砍了几刀,一个大转身,将刀圆满地收招归元,交于左手。工人们都议论着凑了上去,上官博得意的仰起脸,正期待着工人们的赞许声响起,谁料到老师傅一句话,惊得上官博愣在原地:“那棵银杏树十多年了,你怎么给砍断了?”上官博的心情顿时来了个180度转变,本以为大家会不吝赞美的感叹于刚刚那力大势沉的一刀所带来的震憾,却没想到,他们竟然都责怪上官博把树砍断了,顿时,上官博感觉自己的脸像被抽了一顿鞭子般火辣辣的,胸膛也挺拔不起来了。听到工人们议论纷纷地叹息这树的生命终结,上官博也越来越尴尬,走到断树边,向一位小个子工人小声地询问着:“哎哎,这树多少钱,我赔你们吧,抽空再种一棵。”老师傅听到了上官博的话,气愤地骂了起来:“你个混小子,耍刀就耍刀吧,你砍什么树啊,这树在厂里十多年了,建厂初期就种下了,你一声不响地就给砍了,造孽啊!你就不会砍根树枝子啊!”上官博被老师傅训得脸像抹了层辣椒酱,又红又热,低垂着头,掏出烟来,赶忙向老师傅走去,打算赔个不是,然后多赔点钱,把这事儿应付过去。没想到老师傅话音一转:“不过,你的少林功夫是真地道,这刀我还没开刃,就被你用得生龙活虎,威力十足,只是用蛮力就砍断了碗口粗的树,如果再磨快了刀刃,那让你用起来就更加如鱼得水了,哈哈哈哈。”上官博听了老师傅的话,马上把刀举到胸前,此时的怪刀跟银杏树接触的地方已经卷了起来,再回头看看断掉的树干,刀其实硬劈进一多半就卡住了,只是上官博力量十足,树冠才借着惯性断落下来。老师傅上前拿过怪刀,在手里轻轻的抚摸着,不断地点着头,又问上官博:“这把刀,你平时就是这样用的吗?我看你耍的是少林罗汉刀法,在我印象当中,少林寺没有这样造型的刀啊?你的刀……”“师傅,这刀不是我用的,只是看到别人用,我就想造一把来试试手感,没想到,用起来真顺手,我想找到那位用刀的人切磋一下,可惜,和他只有一面之缘。”上官博边看着刀边在心里嘀咕:那个影子看来真是个高手,就拿这刀来说,没有臂力根本舞不起来,就算舞起来,跟刀没有几年的熟练配合,想一刀就准确插入坚韧的塑钢窗框,根本不可能,假如让我跟这样的用刀高手对上,胜算不大啊!对了,这个老师傅有点道业啊,听他的话,好像对刀和武功有点研究啊!想到这,上官博恭敬地给老师傅点上烟,开口问道:“师傅,听您刚刚的话,您对武术有点研究啊,咱俩,研究一下?”老师傅豪爽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小子脑子转得挺快啊,我才说几句,你就听出点道道来啦,哈哈,”“我父亲从小练武,我小时候,父亲就让我在一边看着,他不肯教我,怕我出去惹事,虽然他没教过我,但是整天看他耍枪弄棒,南拳背腿的,耳濡目染之下,也多少知道一点,”“至于你这把刀,嗯……我从来没见过,想必你也知道,自古以来练武有南北之分,北刀基本都很修直,造型也相对单一,这把刀的刀刃这么长,曲线也很婉转,多少有点南刀的样子,比如柳叶刀,锦蛇刀,”“但是从刀背的宽度跟刀的分量来看,又具有北刀的厚重,感觉有点像北方常见的鬼头刀,但刀身也过于短了,很有点戒刀的感觉,”“嗯,呵呵,我也搞不清楚这刀的出处,这几年,咱北边的几位老把式都山隐蜗居,颐养天年了,平常根本见不到他们,有机会你还是多去南边会会有名的高人吧,”“毕竟南方人赚钱手段多一点,他们上了年纪,自己打不动了,就带了不少徒弟,就算见不到本尊,他们嫡传的徒子徒孙手段也不差,让他们给你指点指点吧,说不定就能找到用此刀的人!”上官博表示同意地点点头,冲着老师傅问道:“师傅,凭您的经验,您觉得南边有哪几位高人可能知道这把刀的来历?我也好登门拜访,要不就太盲目了,我自小在少林寺长大,对于南派武学并没什么了解。”老师傅看上官博说的诚恳,一下子皱起了眉头:“你自小习武于少林,怎么会不了解南方武学呢?你师傅平常教你武艺时,没有拿南方的武功套路给你喂招吗?”上官博不好意思地笑了:“师傅,我小时候不听话,整个少林的开僧师傅见了我就挠头皮,嘻嘻,就连方丈正仁大师,也几次三番地被我戏弄过,所以……”老师傅听到这,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小子,看不出来,竟然是个大闹天宫的主儿啊,哈哈哈哈……那我帮你想想吧!”老师傅开始捉摸起来,这时围观断树的工人们看到上官博跟老师傅都不说话,也感觉无趣了许多,都陆续回到车间,继续开工了。上官博给老师傅递到三根烟的时候,老师傅终于开口了:“小子,我想了半天,像以前的形意拳,洪拳,咏春拳等几位高人,现在也都失去了音讯了,很有可能已经做古,你想,我都五十多岁了,我小时候见过他们,现在就算他们人还在,也许早已风烛残年,不知道归隐到哪个疗养院了,不好找啊。”“师傅,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南派的高手健在啊?”“你小子,哈哈,脾气急了点,听我说完,我觉得,你还是去武当吧,北少林,南武当,自古有之,就算是几位武术大家仙逝,像武当这样的自古传承的门派,也会将武学精华代代相传的,‘非真武不足当之’嘛。”上官博听完,眼睛看向远处,嘴里默默念着:“武当,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