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博的车刚拐过慈仁医院的道口,就被几个警察拦到了一边。上官博心里一紧,赶紧放下车玻璃,一看,都是刑警队的老面孔,便向他们询问了起来:“医院出事了吗?”“是你呀博队,刚接到报案,死了个护士,兄弟们正在里面勘察现场!”上官博一听发生了命案,加油就要往里开,其中一个民警一下子挡在了车前,为难地说道:“博队……你现在停职了……上面……上面不让你进!”上官博一听就来了气:“平常给你们烟抽的时候都一个个笑眯眯地,真是人走茶凉哈……”那个民警苦笑着:“博队,我们……也没办法……你看……”上官博一步迈下,大叫道:“我去看病!”“博队,你就别为难我们了,真的不行!”正说着,姚志倒背着手出现了:“哎哟,这不是博队嘛,来这里有何贵干啊?”上官博一看令人厌恶的姚志,也抬高了腔调:“哦,是‘腰带队长’啊,我要进去找人。”那些警员们听到上官博对姚志的称呼,都偷笑起来。姚志气得眼睛一瞪:“你现在停职了,不能进入案发现场!”上官博掏出手机,当着姚志的面拨通了花茶的电话:“喂,我在医院门口,被‘腰带队长’拦住了,你们忙吧,我回家洗洗睡了啊!”电话那头没有说话,直接挂掉了,上官博挑衅地抬起了下巴,跟姚志对视着,直看得他眼神慌了起来。没用两分钟,花茶已经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二话不说,一把拉住上官博的袖子就往医院里拖。上官博被拖得不由自主地迈着步,冲着姚志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并且带上了一声冷哼。姚志赶紧挡在两人面前:“孙队,上官博被停职了,你不能破坏纪律!”花茶一听就火了,刚要破口大骂,上官博一下子拉住了她的胳膊,转回头来,笑吟吟地对着姚志说道:“‘腰带队长’听说里面死人了,嗯,我……我……我老实交待,”上官博夸张地举起了双手,做着投降的姿势:“我要争取坦白从宽呐!”上官博冲花茶挤了挤眼睛,花茶立即明白过来,一拉上官博的袖子:“我怀疑你有作案动机,赶快跟我进去指认现场。”姚志怎么会被这样哄孩子的理由糊弄住?他反应也不慢,再次伸手拦住两人。花茶眯起了眼睛,斜斜地看着姚志,使劲一甩胳膊,将他推到了一边,接着掏出枪来,斜指着姚志的大腿:“你想妨碍公务吗?”姚志傻了,没想到花茶竟然为了上官博,把枪指向了自己,一下子呆在原地。那几个警员互相看了一眼,纷纷拿出烟来递到姚志面前:“姚队,今天天气不错哈,阳光挺好……”另一个用撞了他一把,赶紧打着圆场:“来来来,姚队,咱去那边吸根烟!”几个刑警连拉带拖地将姚志拽到一边。姚志对于花茶的蛮横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气得干瞪眼,这毕竟是局长的女儿,自己不过是个代队长,胳膊哪能拧得过大腿啊。上官博跟随花茶往凶案现场走着,想趁机跟她说一下关于自己跟神秘影子的事情:“我跟影子交手了……”花茶一直走着,没有回头:“影子的事待会再说,你还是先看看这起案子吧!”“这起案子?……我停职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也许……唉,你看了就明白了?”凶案发生在二楼的医生办公室,现场并不凌乱,已经勘察得差不多了,所以,没有几个警察在,只有法医中心的人还在仔细勘验着尸体。丁雪睛拿着放大镜,仔细地看着尸体上的伤口。花茶和上官博走了进来,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到了丁雪睛身边。为了减少对于死者死亡时间的判断,法医中心的人已经将空调关掉了,屋里冷嗖嗖的,呼吸时所产生的热气在面前形成了一团白雾。上官博蹲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尸体,嘴里却极不正经:“哇塞,又一具祼尸,雪睛,你最近跟不穿衣服的干上了,嘿嘿,这样倒是勘察方便哈。”丁雪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没人搭理,上官博也觉得无趣,仔细观察起现场来:死者为女性,赤身,躺在办公室桌边的地上。她的衣物已经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摆到了一边,衣服上有撕扯的褶皱痕迹,但没有任何血迹。两只眼睛,上眼皮被利器割掉了,**出来的带着暗黄色斑的眼球,好像发怒般瞪着,割下的眼皮就摆在死者的身侧。左脸颊处有一颗黑色的痣,面部表情非常痛苦,仿佛对于死亡做着最后的挣扎。死者的也被切了下来,跟两块上眼皮放到了一起,****上的血迹形成了两条暗红色的线,顺着死者的身体曲线,一直躺到了地上。腹部的脂肪层已经被划开了道口子,但并没有伤到腹部的黏膜,黄黄的脂肪向外翻着。**插着一支听诊器的听诊头,暗红色的血从口处流了出来,凶手沾着血,在死者两腿之间写了个大大的英文字母C。丁雪睛看到上官博盯着那个“C”直直地看着,叫过来另一个法医,两人合力将死者身体掀起一点,露出了背部的伤痕。丁雪睛用手指给上官博看:“这里也有个‘C’,是被手术刀划开的,不过已经划到了骨头,跟割掉眼皮、****,划开腹部脂肪层的是同一把刀,那把刀就在尸体旁边摆放着,确认是这个办公室主人,主治医师魏文德的,而且,刀上只有魏文德一个人的指纹。”上官博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这个‘C’?”花茶在一旁开口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也怀疑是猫妖干的,可是,现场的痕迹已经打扫过了,没留下能证明是猫妖所为的证据。”“那魏文德呢?”花茶继续说道:“他已经失踪了,现场只有他的指纹,而且,死者名叫罗香玲,是医院的护士,也是魏文德的助手,死亡前有过性行为,经提取物化验,并未发现有****,死者身上提取到的一根3厘米左右的毛发,经过DNA对比,已经确认,是魏文德的。”上官博正看着魏文德办公桌下的照片:“等等……你说魏文德失踪了?我进医院大楼的时候发现有监控探头啊,最起码,也得有魏文德离开的录像吧?”“没有!被删除了!”“那,也就是说,魏文德是怎么离开的根本没有目击证人?”“是开他自己的车离开的,医院保安看到他下午四点左右,驾车驶出了医院大门。”上官博闭起了眼睛,开始思考这起案子的疑点。丁雪睛在一边插话道:“这个魏文德,很不简单。”上官博睁开眼睛,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丁雪睛,丁雪睛用一个镊子,夹起了一块带血的眼皮,递到了上官博眼前:“你看看这块上眼皮的切口,比较圆滑,应该是一刀就割了下来。”上官博不屑地说道:“切,这有什么?我用手术刀也能一刀就切下来,这点肉,还用两刀吗?”说完,做了个两指将眼皮提起,另一手拿刀切下的动作。丁雪睛鄙视地瞪着上官博:“那你能直接在眼睛上一刀切下,不伤到眼球吗?你能一刀就切出如此完美的弧度吗?”上官博不停地摇着头,抿起了嘴:“不能,这个魏文德,外科手术肯定做得不错,他是哪科的?”丁雪睛翻翻了白眼,不再搭理他。花茶接过了话题:“魏文德是慈仁医院整形美容科的,曾经在国内的整形美容比赛中拿到了特等奖,而且,他还为好多明星大腕,著名政客做过整容手术。”“我说呢,怪不得下刀这么准,拉双眼皮练的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