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不一样,我如果认了罪,就不是十年的问题了,我得去死!”断刀叹了口气:“唉……圣骑,如果你认罪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不监视你的家人,让他们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你,我向上面求过情了,你会被洗脑……”木匠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但内心却渴望上官博能够再争取一下。可没想到上官博竟然放弃了:“那好吧……能告诉我什么时候进行吗?”“这个……要看上头的意思了,也许三个月,也许,三天……”“我还能再见到我女儿吗?”“我会安排人马上去给上官风一录像,在你被洗脑前,让你看到她的影像……”上官博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而是仰在椅子上闭起了眼睛。断刀和木匠退出了房间,一起走进了隔壁。陈九马上端着杯水走了过来,递给了断刀,并用另一只手做着小圆圈的手势。断刀微微笑了起来,对木匠说道:“陈九提醒我该吃药了,呵呵,上了年纪,老爱忘事!”木匠走到沙发那里坐下,表情严峻地说道:“断刀,让我代他受过!”断刀摇了摇头:“别幼稚了,你担不起,是谁做的,谁就要承担,我不想放过犯错的人,更不想让你代他受过,你看看他的样子,是屈服了吗?根本不是,表面屈服,但内心肯定还在挣扎?我不喜欢认命的人……”断刀说完,低下了头,不住地叹气。木匠微微笑道:“我已经决定了,让我替圣骑吧,反正年纪大了,就当是早几年得了老年痴呆吧!”断刀知道,木匠嘴上说得轻松,但内心肯定不平静,谁也不愿意把自己过去的回忆抹掉,开始新的生活。“还有几天时间,你再考虑一下,不到最后一刻,你随时可以叫停!”“嗯,我会考虑!”断刀不再说话了,把陈九递过来的药一口吞下,然后灌下一大口水。一个星期过去了,上官博已经脱离了那张大椅子,被人看守着呆在特设的单间里,就这样整天吃喝拉撒睡,要么就在电视机前反复看着上官风一的录像,一遍一遍地傻笑,真的像坐吃等死一样,没有任何反抗的意识了。总部基地里依然忙忙碌碌,人们已经渐渐地不再加紧对上官博的看管,甚至对他同情的成分越来越浓厚了,好几次都有工作人员在闲聊时对这个不能见自己女儿一面的圣骑,所要接受的洗脑报不平。那些闲言碎语都传到了断刀的耳朵里,可他并没有制止,因为自己和上官博有着差不多的遭遇,同病相怜啊……木匠回到了厅里,继续着自己的工作,但他心里一直做好了被洗脑的准备,所以,格外珍惜与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同儿女和老伴一起吃吃喝喝,快快乐乐的。一切,仿佛又回归到了平静,就连天安市委,也比前几天的时候安静了许多。云书记因为在拍卖场里的表现不佳,已经被纪检委双规了,整个市委都人心慌慌的,生怕云书记嘴不严,把自己牵扯出来。云书记暂时离开了市委,市委大院好像群龙无首一样,以前一直被云书记打压的房之江市长,并没有表现出要接替云书记工作的意图,还是继续像从前一样,上班点个到就没了踪影。这样以来,人们对于市委书记接班人的热门候选人,杨晨光的关注就多了起来,可杨晨光出了医院,但没有上班,一来是身体需要休养,二来,也是为了躲一下这股风头,以免被人议论,整天在家里喝茶上网,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范友山处理了。而范友山却没闲着,几乎天天出入天安市的高级娱乐场所,因为他将青花瓷坛抱了回来,并且被媒体拍了照,也录了像,一时间成了天安市的话题人物,特别是他这几天跟杨宁毫不避讳地大吃大喝,也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何书记就是这些关注范友山的人当中的一员,只不过,他的关注角度不同而已。今天是星期日,照例要休大礼拜,何书记一上午都坐在躺椅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连续剧,不时地端起茶水喝一口。忽然,手机响了,何书记拿起一看,姚志的电话:“何书记,范友山和杨宁刚从皇朝出来,我正跟着他们呢!”何书记一下坐正了身体追问道:“还有其他人吗?”“有有,后座上是两个女人,打扮地花枝招展的,一看就是坐台小姐。”何书记的脸色耷拉下来,对着电话就骂上了:“你他妈地就知道看小姐,这点屁事还汇报,有重要的事再跟我说……”“何书记,那钱……”何书记不等姚志说完扣掉电话,骂了一句“白痴”,然后飘起了二郎腿,继续品着茶。手机又响了,何书记以为还是姚志打来的,看都没看,接通了直接说道:“钱过几天就给你,你急什么?”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响起了一个沉稳的声音:“庆泽啊……”何书记一听这声音,吓得跳了起来,赶紧讪笑着回道:“嘿嘿嘿……西爷啊,我还以为是姚志盯着范友山的事呢,嘿嘿,嘿嘿……”“你打算怎么处理跟范友山的关系啊?”“西爷,你不是……让我多注意杨晨光和范友山的动静吗?”“云立涛双规了,你现在还不能跟杨晨光他们闹顶,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你可以从范友山下手嘛!”“范友山?一个小秘书?”“别小看了范友山,很多时候,杨晨光的事情都是让他去处理的,我安排你进市委,就是为了监视和压制一下杨晨光的,但现在杨晨光不露头,我看,他有可能想把范友山给推出来。”“哦……我明白了,西爷,我这就让姚志撤回来,以免惊动了范友山。”“嗯,你自己捉摸着办吧,我相信你的能力会超过杨晨光,呵呵……”电话挂掉了,何书记的眼珠子一阵乱转,仔细捉摸着刚刚的电话内容。在给姚志打了电话让他撤以后,何书记又拨通了范友山的电话:“喂,友山嘛,我是何庆泽啊,呵呵,你在哪呢?”范友山捂住送话器,看看身边的杨宁,让他和那个坐台小姐调笑的声音小一点,然后对着手机说道:“何书记啊,您好您好,我和杨宁在跟几个朋友吃午饭呢,您吃了吗?没吃一起吧!”“哦,那你们忙吧,咱俩有时间聚一聚,哈哈……杨副市长出院好几天了,我也一直没去探望一下,这不,先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我害怕,直接给杨副市长打电话影响他休息。”“哦,这样啊,何书记,这个时间,杨副市长应该在睡午觉了,那晚上吧,晚上我跟他说一声,再给您去电话?”“呵呵,友山啊,要不这样吧,约个地方,晚上咱俩聚一聚,你看行吗?”范友山眼珠子一转,马上回应:“行行,去鲍翅皇吧,我请客,就咱俩个,呵呵,我得和老领导多喝几杯啦!”“哈哈,友山,你真会说话,那就这么定了,今晚七点,鲍翅皇见,好了,不打扰你们吃饭了,玩高兴一点啊!”范友山挂掉电话,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杨宁腿上坐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在亲自给他喂着切好的苹果。杨宁用手一挡,向范友山问道:“友山,怎么了?”范友山抬头看看房间里的几个女人,杨宁立即会意地点点头:“你们都出去一会儿,我们有话要谈!”几个女人听话地娇笑着离开了,杨宁马上凑到范友山跟前,露出认真伶听的样子。范友山收起手机,端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何庆泽来电话,要跟我见见面!”“擦,理他干嘛,云立涛一进去,他没了靠山,现在又想来拉拢你,嘿嘿,墙头草……”“小宁,不能这么想,你不是想统一天安市的娱乐业吗?我们现在正需要人的时候,何庆泽在天安市的份量不轻,能拉上他上咱们的船,做事就顺当多了。”“那你不怕他再爬别人的船?”“怕什么,杨叔现在虽然不出山,但威势不减,是下一步市委书记的热门,我们要趁云立涛双规的机会,多拉拢人!”杨宁赶紧点点头:“嗯嗯,你看着办吧!”然后急不可耐地冲门口大叫一声,让那些陪酒小姐进来,继续搂搂抱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