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逢场做戏 (2)

跑销售的，平常油水也还可以，那还是刘大秘书经不住情妇的一再央求外加极尽缠绵的作风才答应给办下来的，所以，小眼镜的一举一动都在刘伟的掌握之中，这次小眼镜出差，还是刘伟刻意安排的。计划的时间刚刚好，应该不会引起眼镜兄的怀疑，反正也玩够了，就把情妇给人家送回去吧，终归那不是自己的正室。今天的工作也不算忙，刚过完年，纪检委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除了早上有个例行会议以外，也就是陪着张大江书记到处转悠着凑饭局。例会开得很快，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多磨时间，特别是张大江书记，中午的饭局可是审计局一把手给精心安排的，除了燕鲍翅那些传统贵菜外，还增加了专门从五台山请来的斋菜师傅给做的极品斋席，刚过完年，一肚子油水，大鱼大肉，大口喝酒，吃的时候累，吃完了血压胆固醇也都升上去了，吃吃斋，尝尝素，已经成了市委领导们过完大年后的必修课程了。刘秘书对于斋菜可没什么喜好，也只是陪着书记去降降血压而已，他早惦记着回家陪儿子去了。在外面忙了好几天，儿子早就嚷嚷着要跟一帮小朋友一起去天安市的室内游乐园了，这让刘秘书很愧疚，总感觉亏欠了儿子不少，但对于一直在家忙家务，做了地地道道秘书太太兼老妈子的正室夫人，刘秘书却没有多少欠意，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所在的位置比较**，早就想一纸休书，换个枕边吹风的人了。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脑子里还是满满的床第乐事，特别是情妇那些异于自己老婆的种种手段，更是让刘伟浮想联翩起来。“嘣嘣嘣”敲门声打断了刘伟的遐想，轻声喊道：“进来！”门打开一条缝，是办公室主任方新永，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信封，直接放到了刘伟的桌上：“刘秘书，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顿饭！”刘伟抬起略有些沉重的眼皮，笑呵呵地看着方主任：“老方，这么客气，有事儿？”方新永微微一笑，遮掩一下自己的尴尬：“还不是年前我小舅子的事儿，他贪得也不多，只是十几万，今晚他做东，咱去皇朝，好好宰宰他，这小子，竟给我惹不利索！”刘伟和善地笑着，但手却摸向了那个信封，透过外皮，稍一揉搓，可以感觉到里面厚厚一摞：“老方，你太客气了，我知道你小舅子是替人顶罪的，张书记也暗示过了，毕竟是你方主任的亲戚嘛，这点忙还是要帮的，再说了，十几万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回头好好从账面上做做文章，也就过去了，正好，今中午张书记跟审计上吃斋菜，我顺便提一下，啊……”话说到这份上，方新永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脸都笑开了花，赶紧拍着胸脯做保证：“刘秘书你放心，我回去就教育我那个小舅子，让他本分一点，这是个教训，且得让他长长记性了，那今晚……”刘伟端正一下坐姿，矜持地说道：“哎呀老方，这么多年同事，你可是见外啦，见外啦，啊，哈哈哈哈……”方新永一听，心里有了数，马上赔着笑脸退了出去，临关门还撂下句话：“刘秘书，没什么外人，就咱三个啊！”说完，关门离开了。刘伟知道方主任的意思，这事儿，就他们三个知道，不能再往外传了，特别是张书记那里，更不能让他知晓，要不然，方新永的孝敬肯定不会少了张书记那份，那开销就大了。刘伟会心一笑，把白信封挪到桌子下面拆开，数起了里面的钞票。方主任回到一楼办公室，哼着小曲开始给小舅子打电话，除了一通姐夫对小舅子的训示外，还把递交的钱多说了几千块，就说是自己先垫付的，反正他不怕小舅子不认账，这多报的数目，等饭局一结束，小舅子就会亲手还给自己的。挂掉电话，端着茶杯正得意洋洋地啜着，一个年轻小伙子走了进来。由于纪检委的工作特殊性，办公地点并没有安置地市委大院，名义上说是要做到纪检工作的独立性，不受干扰，要公平公正地对待每一件违法乱纪的事，其实明眼人都知道，那是云书记看到纪检委就发怵，干脆，在离市委几个街口的位置租这一幢小楼，让张书记搬过去。张书记也乐意这样做，那些走后门求情的，大批往里送礼的，就可以瞒过市委领导们的视线，堂而皇之地接收了。把办公室主任安排在一楼，也是有目的的，就算有人明目张胆送东西，有办公室主任接着，就算出了事，完全可以推到方新永身上，张书记他们就可以躲过一劫了。方新永放下茶杯，一抹微笑挂上了脸，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不管什么人，一看他那张和善随性的脸，心情也就放松下来了，想办什么事送什么东西，也能从容地交待清楚。从来人的面部表情上可以看出，此人是来送礼的，就那个抹不开面子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有事求人来了。凡是到纪检委来求人的主儿，事情肯定不平常，所以，送的东西也差不了哪去，但这个年青人却两手空空，除了有点扭捏之外，让人一看还感觉是来送外卖的。方新永假装不知情地问道：“同志，您有什么事吗？”年轻人上前一步，先是鞠了一躬，方新永赶紧绕过桌子，又手扶住：“哎呀哎呀，有事说事，别这么客气！”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一个劲儿地捉摸：“这小子，看来事儿不小，没拿东西，说不定直接送钱来了！”年轻人蠕动着嘴唇，半天了才吐出一句话：“我想问问刘伟刘秘书在哪个地方办公？”方新永的面部表情僵了一下，心说这人真不会办事，搞这么隆重，弄半天不是来找我的呀！“他在三楼办公室，你找他有事儿？我带你过去吧！”说着，方新永就要头前带路，却被年轻人一把拉住：“等等，请问您是？”“哦，我是办公室主任方新永！”“我……我……我不去见他了，这东西麻烦你给刘秘书送去吧！”也不等方新永答应，年轻人快速从包里拿出一个黄色的信封，塞到了方新永手里。方新永也是阅人无数，收礼更无数的人，从他手里送出去的东西，没个百八十万，也有个几十万了，可这个认信封，他摸了好几遍也没能猜透是什么东西，硬硬的，好像纸卡。购物卡？不对，太软了，也大了许多。现金？也不对，又硬了许多。心里猜测不出，嘴上也好不意思问，只是淡淡说道：“刘秘书就在上面，你亲自送去多好！”方新永说得很有道理，像送礼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看来，这小伙子涉世不深，还不熟谙其中的门道。年轻人使劲摇着头，两手也拘谨地摆个不停：“我……我不去了，方主任，麻烦您转交吧，刘秘书一看就知道，我走了，我走了，祝您新的一年万事如意，一帆风顺，恭喜发财！”小伙子死板地念了几句祝词，转头就溜了，让方新永好半天回不过神来。等到人都跑出纪检委办公楼了，方新永才眨巴着眼睛，一脸的笑意：“这小子，彪乎乎的！”再次捏捏信封，起身向三楼走去。刘伟正趴在桌上睡回笼觉呢，昨晚实在太累了，自己差点被情妇榨成人干。方新永敲了差不多一分钟的门，才听到刘伟喊“进来”还是那副恭维的笑脸，把信封递上，简单说了下情况，就退了出来。刘伟也纳闷，年前没什么人求过自己啊，手头也没什么将要处理的事件，这个送信封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不管了，反正他有事还会再找自己，先打开看看吧！干涩的眼睛还有点模糊，睡了一会，眼睛里的影像都是扭曲变形的。大咧咧撕开信封，把那些猜不透的东西倒在桌子上，刘伟只看了一眼，马上就精神起来。害怕自己看错了，赶紧抓起摊了一桌的照片，放到眼前仔细看着，越看心里越凉，越看心尖越哆嗦。照片上正是自己早上跟情妇在车里的一举一动，看样子是连拍的，快速翻看的话，就跟放电影一样。两的表情都很亲昵放浪，动作也很火辣，特别是自己频施咸猪手的那几张，还另外增加了特写，用A4纸扩印了几张。一时不知所措的刘伟，手中的照片已经揉皱，但看看桌上那些，紧张地喘起了粗气。他才开始想的没错，如果送照片那人有事的话，还会再找他，果不其然，自己的手机来电了，显示为一个陌生的号码。按下接听键，语气哆嗦着问道：“喂，你找谁？”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稳：“刘秘书，我有事想要你帮忙，代价就是那些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