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开业大吉 (2)

上官博赶紧换了个角度，从侧面注视着自己这位老上司，内心不住的感慨，那些在公安局时的画面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上官博甚至情不自禁地想上去跟孙良坐到一起痛饮几杯，可还是被理智给拖了回来。上官博看着孙良，不禁想到了花茶，想到了米南，还想到了那些以前共事过的同事们，更想到了那个一副小人嘴脸，阿谀献媚的姚志。餐厅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的，都看到了遮着脸的上官博，但都没有在意，铁五身边多了一位很能打的胜利哥，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虽然平常接触不多，但从遮住脸这一条来看，肯定是他。由于上官博所在的位置很隐蔽，饭桌上的食客们也没有注意到他，但是孙良这位老刑警，总感觉自己背后像是有双眼睛在逼视着，这让他很不舒服，几次回头，也没发现什么，可一个老侦察员的直觉告诉他，自己像是被监视了。匆匆吃了几口，向同桌的几位领导告假说要方便一下，孙良转身向自己潜意识中发出监视目光的位置走去。可越走孙良心里越没底，餐厅里的宾客太多了，说是有人看自己，还真说不准是谁，那么多人，保不齐有些跟自己熟稔的会盯自己几眼，而且自己这一站起来，更多的目光都投了过来。不过，仔细分辨一番后，孙良可以确定，这些目光都是不自己感觉到的那个。继续前行，眼看就要走进餐厅的工作室了，孙良皱起了眉头，心说，难道这夜太美还有自己的熟人？不管了，先进去看一眼再说。想到这里，孙良迈步进入，一下子看到了正呆坐在墙角处的上官博。上官博的思绪还在回味当中，已经想得痴了，完全没有看到孙良，就算目光飘了过去，可思维已经拐到了别处。孙良跟仍在痴迷状态中的上官博对视了十几秒，心中已经明白，那人不是个痴呆就是进入了幻想当中，几步走到上官博近前，掏出烟盒，抖出一颗，递到了上官博面前。上官博的思绪马上被出现在脸前的烟给打断了，有些惊慌地抬起头来，一下子看到了孙良带着笑意的面孔，心里一急，脱口说道：“孙局！”话一出口，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又赶紧压低嗓音，粗声粗气喊道：“孙局长你好！”幸好孙良没有听清他的第一句话，微笑着把烟又往前送了送。上官博本想转身离开的，可一想孙良的身份，自己贸然离开会损了孙良的面子，于是悻悻地夹过一只烟叼了起来。害怕自己的动作会让孙良起疑心，故意地改变了姿势，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去接孙良送到嘴边的火苗。两根老烟枪都冒出了雾霭，不一会工夫，周围的空气就变得浑浊起来，可两人却似乎很享受这种氛围。“你为什么遮住脸？”孙良突然发问，让上官博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冷静下来：“脸上有伤，不想让人看到！”“害怕丢人，还是害怕亲人看到心痛？”“都有！”“你就是胜利？”上官博没有说话，只是点头默认。孙良吐出一个烟圈，两眼随着烟圈上升的轨迹移动着，直到烟圈消散，这才开口说道：“在外面过得好吗？”上官博一听坏了，孙良难道认出了自己？又不想不可能啊，这身打扮，就算是铁五都很难认出的。“孙局长，我不懂你说的意思？”孙良对于上官博的装疯卖傻很不以为然，他早已从上官博拿烟的姿势上看出这是有意而为之，因为一个人吸烟的动作基本是固定的，特别是当他看到上官博吸烟的熟练程度后更可以判断，他拿烟卷时的动作太过于笨拙，所以，这都是装出来的。特别是当对面这人看自己时眼神里流露出那种敬畏感更加让孙良可以判定，面前这人认识自己，而且还很熟悉。吐烟圈的时候孙良脑子里就在考虑，对自己特别熟悉的不过就那几个人，除了上官博以外，别人都不符合面前这人的特征，于是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希望能诈出点什么。“哦，可能我认错人了，你从哪里过来的，我听说你不是本地人？”孙良害怕打草惊蛇，没再追问，而是扯另一个话题来缓解一下对方的情绪。“哪里能赚到钱就去哪里，居无定所，随性飘摇……”“如同春日柳絮，过江之鲫？”孙良有些嘲讽地说道。上官博无言以对，只能是点头称是。“柳树有根，鱼还有出生地呢？”上官博站了起来，对于孙良这样变相的刨根问底，他有点顶不住了，害怕言多必失，于是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孙局长，我还有点事，失陪！”孙良伸手就拍了过去，满以为对方会闪身躲过，那时，自己就会自然出手试探一下对方的身手，可没想到，上官博没有闪避动作，硬是让孙良拍了一下。掌落到肩膀上发出脆响，引得附近几桌的客人都侧目于此。“孙局长，你还有什么事儿吗？”上官博没有转身，他已经不敢转身了，因为从这一巴掌可以感觉到孙良已经起疑心了。孙良装作没什么事儿的样子，收回有些发红向痛的巴掌，顺势将嘴里的烟拿出扔到了身边的垃圾桶里：“没什么事儿了，就是想问问你厕所在哪，上了年纪，才喝几杯就撑不住了，呵呵，别见笑啊。”可他心里却暗赞这个胜利身体结实。孙良随和的话语让上官博僵住了，想想以前在公安局时，孙良几乎每次见到自己都大呼小叫，吹胡子瞪眼的，心里不禁有点泛酸。孙良看对方半天没有转身，刚要绕过去，手上的肌肉已经绷了起来，准备随时出击，将那个遮脸的布帽子摘下。就在这时，一个女服务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看看孙良和上官博，冲着孙良职业性一笑，凑到了上官博耳边。孙良只得停止自己出击的计划，将两手背了起来，目光却未曾离开上官博。由于餐厅里正在欢言举杯，女服务员如此突兀的动作马上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欢笑声一下子减轻了不少，很多人已经站起身来，用询问的眼光将这里给包围了。女服务员本想降低一下音量的，可由于紧张，声音还是让附近的人都听到了：“五爷让我来找你，杨宁带着几车的人送花来了！”“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马上就到！”上官博这几句话说得很平静，就像邻居之间拉家常一样。可孙良却倒吸了口冷气，天安市的人几乎都知道铁五跟杨宁结下的疙瘩，而且前几天夜太美前的一战更让杨宁跌足了面子，今天这可是大喜的日子，铁五并没有邀请杨宁，就是害怕会闹出什么事来，杨宁这个铁五的冤家对头竟然亲自领着几车人来送花，肯定是不怀好意思，说不定就要打砸一番的，铁五要有麻烦了，如果被杨宁闹大了，那铁五的面子也栽了。想到这里，孙良转身就要下楼，做为公安局长，他不允许有暴力事件的发生，他要前去制止这场明摆着一触即发的恶件。还没迈开腿，自己的肩膀就被上官博给拍住了，回头看去，只露出两眼的上官博眼神炯炯：“孙局长，洗手间不在那边！”转身又对女服务员说：“你带孙局长去洗手间！”孙良哼了一声，随着女服务员的指引走开了，他知道，这是不想让自己插手进去，有个公安局长在场，许多阴晦的事情办起来会很不方便，比如说背后拍个砖，瞅冷子捅一刀之类的小动作。孙良一走，上官博大踏步地向餐厅外面的电梯间走去。由于女服务员的声音过大，附近几桌的客人也都听到了他说的话，大家都不是傻子，稍一分析就明白过来，有大戏要开演了，再加上厅里的人都在天安市活动，都非常熟络，这个消息，没用一会儿就在大厅里传得人尽皆知了。人们全都放下手中的酒杯筷子，站起身来跟到了上官博身后，其中不乏好事之徒，当然，也有想去劝解一番当老好人的，毕竟两方的势力都很强大，一旦闹大了，对于天安市各部门来说害处颇多，特别是那几个才跟铁五商议好合作计划的老板们，纷纷站到了铁五这边，表示支持，但心里却都暗暗嘀咕，最起码也要等夜太美开完业再闹吧！自己这帮人都是给铁五来道贺的，杨宁如果闹起来，他们脸上也无光彩，反正都认识，一家人张嘴拉架，他杨宁不会不给这个面子的。上官博看看身后跟过来一批的看客，也没劝阻，心说由他们跟去算了，到时候让他们也都见识一下杨宁这个纨绔子弟的风采。想到这里，上官博招过身边一个男侍，大声说道：“记者同志们都在雅座，你去通知他们，就说杨副市长的公子到了！”看客们何其精明，纷纷发出赞叹的啧啧声，都在心里夸这个胜利哥心计多，等到电视台的人来一录像，那杨宁可就声名远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