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博心里着急,狠狠地踹了几脚墙面,发泄着自己的焦急情绪。刚才跑出去找工具的混混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大锤,还抱着一大瓶**,把满屋子人看得一头雾水。小鱼儿率先问道:“你这是弄的什么?”那个混混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兴奋地把瓶子转了过来,好让大家都看到瓶签。原来,这是一瓶硫酸。小鱼儿马上明白了这个混混意图,抢先把瓶子夺了过来,高声喊道:“都退后,别溅身上!”所有人都退后几步,看着小鱼儿把瓶盖打开,先是微微晃了一下,然后一点一点将浓硫酸倒到了那块地砖上。地砖上马上冒起许多细小的白色气泡,还发出了刺鼻的味道,大家都用手捂住鼻子。那个找来硫酸的马仔,很有眼力架地将自己的上衣脱下,卷起来堵到了小鱼儿的鼻子上,并且在脑后挽了个扣,以防脱落。小鱼儿朝手掌心淬两口唾沫,再次举起瓶子倒了下去。瓷砖很快就会腐蚀得千疮百孔了,这让杨晨光一阵心慌,当初设计的时候只是防撞击防摔砸了,可没想到要防酸性物质啊,现在小半瓶硫酸倒下去,那块坚实的瓷砖已经快要变成一滩烂石头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范友山一直在大厅被人拧着胳膊,但还是看到了那瓶浓硫酸,但他心里比较平静,就算能打得开洞口,这时间,杨宁他们也早就逃出去了,有条秘道算什么,这么大一座大酒店,还不允许挖条地道了?小鱼儿站在升腾的白雾里,皱着眉头一个劲儿地倒硫酸,眼看着半瓶子酸已经倒下去了,不只是那块地砖,就连附近的瓷砖也出了腐蚀的状态。渐渐的,瓷砖与瓷砖之间的缝隙变大了,忽然,那些泡沫像是刚捅破窗户纸后涌出的满屋烟气一样,猛地陷了下去。小鱼儿赶紧停手,示意拿过大锤来,可他还是个刚入道的小年轻,抡了几下都没能敲开。上官博接过大锤,高高抡起,重重落下,两锤子就把那块坚实的瓷砖给砸得露出了下面厚厚的水泥。再砸下去,瓷砖下面的水泥也开始出现裂纹了,但还是比较坚硬。“把硫酸拿过来!”上官博一伸手,小鱼儿赶紧将半瓶酸都递了过去。上官博屏住呼吸,沿着瓷砖的边缝,将酸倒了下去,又一阵白雾升腾,呛得上官博闭眼睛,但手却没停下,剩下的酸全都倒了下去。等到酸跟水泥的化学反应完了,上官博又抡起大锤,这次,只一锤就砸得整个地面都漏了下去。杨晨光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摔倒,赶紧扶着墙站稳。小鱼儿他们比较年轻的几个兴奋地欢呼一声,急着就要钻洞,却被上官博一把拉住。志强跑了过来,将一直拍着的DV收起,拿起旁边沙发上的布垫子,用打火机点着,扔进了洞里。布垫子在黑漆漆的地道里熊熊燃烧起来,冒出一团黑色的烟雾,上官博凑近了一看,火苗还向洞里的方向倾斜着,这说明洞里氧气没问题,而且还有风流动。等到火势小了,上官博一马当先跳了进去,志强紧跟其后,小鱼儿刚要跳下去,却被上官博在洞里传话给喝住了。外面已经来了警察,小鱼儿需要呆在地面上阻拦一下。小鱼儿悻悻地坐到沙发上,把脚飘了起来,看着摇摇欲坠的杨晨光,不无得意地说道:“杨副市长,没想到你儿子还真牛B,也得亏你这个当副市长的爹,要不然,他杨宁早不知被人杀了几回了!”杨晨光当高官习惯了,没心情去反驳一个毛头小子的讽刺,把头一扬,闭起眼睛不说话了。“给杨副市长看座!”小鱼儿一声令下,立即有两人推着沙发送到了杨晨光屁股底下。别墅门口处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小鱼儿从沙发上一下子弹起,直奔大厅而去。到得大厅才知道,那辆突破进来的警车虽然被拦在了大院里,但车上的人已经仗着有枪冲了进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刑警六队的人马,花茶领头,罗亭刘薇紧跟其后。一进门,花茶就看到了范友山被人擒住了。范友山眼睛一亮扯着嗓子吆喝道:“孙队长,快救我!”花茶皱了下眉头,没再理他,而是奔着小鱼儿去了,劈头盖脸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小鱼儿虽然已经是新众和的老大了,还是被花茶的气势震得浑身一哆嗦,但他马上沉稳下来,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孙警官,我们都是良好市民,听人说杨副市长的公子杨宁绑架了一个女的,我们就自发地追了过来,这不,在卧室里发现了地道,杨宁已经通过那里跑了,胜利哥和志强正在地道里……”小鱼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浑身一激灵的花茶给推到了一边,小鱼儿不怒反笑了,制止了自己手下要冲上去砍人的冲动。花茶听到有胜利的名字就感觉有些心慌,上官博下了地道……一步跨进卧室,看到颓废的杨晨光坐在沙发上,两眼直勾勾看着自己,虽然没说话,但意思很明白,就是让花茶制止他们再继续下去。花茶依然不为所动,因为房间里的洞口已经验证了小鱼儿的话,花茶已经从最初的半信半疑延伸到了现在的完全相信了。“这地道通哪里?”花茶背对着所有人,站在洞口问了一句,也不知道是问的谁。“还不知道,已经有人进去了!”小鱼儿搭了句话。“我没问你!”花茶猛地一吼,就连杨晨光都抖了一下。花茶转回头来,看着杨晨光,减缓了语速问道:“杨副市长,我想,您肯定知道这地道的去处吧?”花茶的脸色很冷,语气也让人感觉到丝丝寒意,就好像抗战年代,国民党军官逼问地下党人的语气如出一辙。杨晨光吃惊地瞪圆了眼睛:“你竟然这么跟我说话?”花茶微微一笑:“杨副市长,我想,你应该很明白现在的状况吧!胜利是什么人,您儿子又是什么人,如果两人碰到一起,我可不敢保证您儿子的安全,您还是好好想想,地道的出口在什么地方,我是警察,会尽力保证您儿子的人身安全,可胜利就不一定会对他怎么样了……”杨晨光听得一愣一愣的,心头如同被一块砖头反复敲打一样,胜利的功夫好这是天安市无人不知的,而自己的儿子废物也是大家公认的,杨晨光还真没有把握断定杨宁已经逃了出去。可转念一想,就算是说了又能怎么样,杨宁可是绑架犯,真要落到警察手里,下半辈子肯定要坐牢了,唉,听天由命吧!花茶一见杨晨光又闭起了眼睛开始养神,就知道问不出什么了。“罗亭刘薇!”“到!”“把你们的配枪给我,把所有弹夹和子弹都给我!”“是!”这三人说完都开始行动起来,罗亭和刘薇知道花茶的脾气,她既然要子弹,肯定是要进入地道里一探究竟,而且还是孤身一人下去,虽然两人骨子里都有冒险因子在跳跃,但却不敢违反队长的命令。花茶把三把枪摆到茶几上,挨个检查起来,并且将另外三个满子弹的弹夹仔细查验了一遍,把所有枪和弹夹往腰里一插,就准备跳下去,却被小鱼儿拦住了。“你想干什么!”花茶说话的同时已经将枪拔出来对准了小鱼儿的鼻尖。小鱼儿嘿嘿笑着,慢慢从怀里摸出了自己常用的那根电棒交到花茶面前。花茶凌厉的眼神马上变得缓和了许多,抓过电棒,纵身一跳就钻进了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