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元宝,可是张旻心中却依然担心着,一是担心元宝身上那诡异的气息,二是,张旻知道,喜子的事情根本不算结束,现在线索断了,除了有张自己看不懂的人皮外,自己完全沦为了被动。张旻去野地里找出了自己和元宝藏起的包,打开包看了看那张人皮,见人皮完好,张旻拉上包,背在了肩上。张旻自己的包里有姨夫的猎刀,元宝的包里还有把砍山刀,张旻倒是不急着去买什么防身的武器。张旻拉好包,就回村了。张旻回村翻进元宝家院子,先把两人的包藏了起来。随后便回了家。家里,张旻的姨娘倒是担心坏了,不断的拉着张旻的手问东问西的,张旻不好给姨娘讲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好编着说是跟着警察去追山里的野兽了。和姨娘一阵寒暄,之后张旻把猎刀还给了姨夫,姨夫接过猎刀说:“这么重的土腥味,进洞了?”进洞就是指,山里人,追野兽,但由于好多野兽筑巢就是在山上挖个洞,所以猎人有时为了抓野兽会跟进洞子里。不过这自然是极其危险的。张旻支支吾吾的点了点头。“以后少进山,今年山里不太平。”张旻姨夫接着说到。“哦”张旻点头应到。“对了,姨夫,你那把猎刀以后别随便拿出来,好像是把文物,有些显眼。”张旻突然想起来说到。“嗯,也就这次给你用,平时都供起来的,去吧,多陪陪你姨娘和虎子,最近再别乱跑了,快过年了。”张旻姨夫说到。听姨夫这么一说,张旻才猛地想起来,是啊,都快过年了,小时候最盼望的事情,就是每年的年关。其实在东北农村,过年是十分热闹的,和北方绝大多数地方一样,东北过年要吃饺子,点长寿灯,放鞭炮。尤其要讲的是,在东北放炮可是一件特殊的事情,由于东北靠山,所以在东北,每年放炮尤其的重要。东北农村过年放炮不像其他地方,喜欢放礼花,放花炮。东北人喜欢放响炮,借此来镇镇山中的野兽凶神。所以东北人做的炮仗和东北人性格一样,五大三粗的。在东北的小孩每年最期盼的,一是过年的年钱,还有就是放炮了。每年到年跟前,家里长辈都会为自家小孩准备能放一年的炮仗。现在过年有种炮叫钢雷,声音尤其的大,不过在东北,那会有种炮叫麻雷,造型和炮弹一样,圆形,成年人拳头大小,捻子是粗火药捻,威力奇大。元宝小时候偷偷的在过年时候买了一个,撺掇着张旻陪他去放,两小孩偷偷的跑到元宝家老宅的房后去放。点着塞在了砖缝里。炮响了之后,全村人都知道这俩小子偷干了什么。全村的狗也被那声响给吓的几天不肯出窝。随着年关的临近,整个村子也热闹了起来,浓重的年味弥漫在整个小山村中,张旻带着小虎子去镇里理了个头,买了两提兜的炮,又吃了顿好的,回了家,就干等过年了。热闹的年味冲散了张旻先前心里的阴霾,张旻给元宝打过一次电话,听元宝说自己没什么事,心中那最后的一丝担忧也随着炮声飘散在大山里了。不过在这段时间,张旻曾尝试着用自己的感觉去感受身边的气息。由于村里年关的临近,热闹气氛逐渐的旺盛,张旻发现,村里的阳气也越发的旺盛了起来,而村里的人借着这股旺盛的阳气,自身的气息也变得更加浓厚。村里即将过年,自是少不了杀猪杀鸡,张旻借着自己的感受去观察这些动物的死亡,着实被吓了一跳。尤其是鸡这种阳气浓重的动物死的那一刻,张旻清晰的感觉到,那浓厚的阳气忽然消失,张旻自己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不过在这几天张旻的感受当中,张旻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张旻自身的阳气竟不是自己的。张旻一直有起早练拳的习惯,然而现在张旻可以感受周身气息后,张旻更加清晰的感觉到,练拳时浑身气息的流动。拳术配合呼吸的方法,张旻清晰的看到一股股晨阳所带来的阳气被自己吸纳在体内,然而奇怪的是,张旻发现,自己身上散发的阳气竟然就是每天吸纳的这些阳气,而并不是自身的。张旻知道,活人身上会散发阳气,而自己无法自行产生阳气,需要靠着每天的拳法来吸收。张旻怀着好奇,将拳法停了几天。张旻惊恐的发现,在自己将吸纳的阳气散发干净之后,自己身上竟然如同鬼魂,死人一般,散发着浓重的黑色阴气。而且,自己身体少了阳气之后,自己的精神竟然突然变得尤其灵敏,自己的体力也越发的恐怖不同于常人,张旻试过,自己竟然举起了家里磨面的石磨。张旻感到,自己的身体处于一种极端的状态,每天甚至都不用睡觉休息,依然精神满满。不过张旻在满足了自己好奇后,不敢多试,又把拳练了起来。一是张旻自己毕竟是活人,一身阴气,张旻怎么都觉得不对,二是张旻记得莫叔叮嘱过自己,拳法无论如何不能断。想到这,张旻又想起了那个神秘却对自己颇好的中年人,现在他也应该像姨夫姨娘一样,逐渐老了吧,对了,还有那个丫头,不知道啥样了。随着过年越来越近,牟家村也变得越发的热闹了起来,有什么事能比过年还重要呢?张旻陪着虎子在村子里放着炮,姨娘将家里一切都重新收拾了一边,姨夫也在忙活着劈柴,杀猪。一切都这样和谐的进行着。村中元宝家的老宅再没有人回来,融入热闹气氛当中的张旻似乎也逐渐的遗忘了这里。可是这里被张旻藏起来的包,包里的人皮,在这个院子里一直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山中的喜子也似乎因为村子里浓厚的阳气而没有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然而这种蛰伏似乎在酝酿着更加恐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