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故事（一）

王永军定了定神，向张旻和元宝讲述起所经历的一切来。当年王永军初到兰州，是因为听到当时有人说，兰州有人做生意招人。但是来到兰州的王永军人生地不熟，别说找到招工的地方了，连火车站，王永军都不敢离开的太远。没多久，王永军在火车站附近认识了一群人，说是带着他挣钱，可是最后却不曾想，王永军被这些人拐骗到黄河下游的一处小村，卖给了当地的沙老板，被迫挖起了河沙。一同被拐骗而来的还有些来此打工的外地人，这里地处荒郊野外，王永军即使想跑，但是却又不清楚要跑去哪里。王永军只能呆在这里，每天卖力的挖着河沙。直到有一天，王永军和一起的一些人在挖沙时瞅准了机会，由于经常挖河沙，众人也都识些水性，便在挖沙时，从挖沙船上纵身跃入黄河之中。黄河水急，那些人见王永军等人跳入了黄河中也不好再追。于是，王永军和几个同伴便顺着黄河往下游游去。只是黄河水湍急，河沙淤泥堆积，最后在下游和王永军一起上岸的也仅仅只有三人。王永军等人上岸后怕那些人沿岸追击，便绕开大路，在附近的山岭之中游荡，最后，就在王永军等人在山中缺水缺粮即将客死异乡时，几人看到了一处山村。于是他们便在村子中落了脚。日子久了，和王永军一起逃出来的人由于大都无亲无故，便也不愿意再出去，留在了山村，而王永军则在后来回到了兰州。事情就是从前几日，那些落脚在山村当中和王永军一起共患难过的兄弟到来而开始的。据说日子久了，当时留在小山村中的那些人也逐渐和村民们熟识，这样，他们也开始敢露面做些营生。他们被骗来挖沙，所以最会的便是在黄河上，借着河水做些事情。村子靠近黄河，所以村子里有船也有许多世代在黄河上做着捕鱼，摆渡的人。这些人便跟着村中人在河里做些活计。几人在河里捕鱼，可是当地在河里捕鱼的有种习俗，那就是捞尸。由于黄河水急，并且黄河常年泛滥，所以处于下游的村庄在捕鱼时经常能看到从上有飘荡下来的浮尸。尸体由于被水泡得久了，发胀发白，看不出人形，但是捕鱼人还是用铁钩将尸体捞上来，挂在河边的老树上，偶尔也会有上游来人来这里领认尸体，也算是做了份积德的事情。捞尸的习惯变成了这些下游捕鱼人的一种习俗，那些留在小村后来在河里捕鱼的人也知道如此习俗，看到尸体漂下来，便也捞上来挂在树上。起先众人都不太适应，可是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然而有一天，当时一个和王永军一起逃出来，留在村子的一个名叫石头的陕西人，突然来到了兰州，找到了王永军，手里提着条大鱼，说是来此看望王永军。王永军也知道，石头应该是在村子里不知为何实在呆不下去，所以来投奔自己，但是见到了当年和自己那同患难的哥们王永军也不在意那么多，自己也算是小有成就，给自己的哥们谋一个营生自然不是多困难的事情。王永军见到石头欣喜万分，便和石头中午一起在外面吃了顿好的。在饭桌上，石头喝了点酒给王永军讲着最近的经历，然而有一件石头所讲的故事却让王永军，不由的升起了一丝惋惜。故事是这样的，前不久下了长大雨，黄河水猛然暴涨，自然，那河里捕鱼的营生自是没法再做，在几天后水势稍缓，石头和大王两人便驾着船，再次来到河中，将船锚坠下，开始在河里捕鱼，可是这时，上游隐隐的飘来一个东西引起了石头的注意。那是一具尸体，但是却不是一般的浮尸。一般的浮尸飘下来都溃烂的不成样子，然而那具浮尸的尸身却保存完好，而且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但仔细看去却发现，那衣服似乎不是当代人的穿着。石头一看是具尸体，便下水，想将尸体捞上来。石头朝着浮尸游去，然而就在石头靠近浮尸时，只见尸体猛然一沉，消失在了河面。石头心头一颤，心中想到“难道，这尸体被大鱼叼走了？”当时在黄河中，虽然河水浑浊，泥沙量大，但是在河中依然有着不少大鱼，有些大鱼长相奇怪，并且贪食肉食，和那些传说中的鱼精类似，在这里，大鱼吃人的故事也并不少见。当时在那个村子就有座河龙王的龙王庙，然而这里供奉的却不是什么龙身龙王，而是一条大鱼，泥塑的雕像，神首就是一奇怪的鱼头。石头在村子里也听说过不少关于水中龙王化鱼吃人的故事。有次河上有一船人渡河，然而当船驶到河水中央时，河水猛然变得湍急了起来，突然一个旋窝出现，整艘船打着旋，陷入到浑浊的河水当中。后来人们在河水中找到了那艘船的残骸，但是船上所有人人却消失不见，下游也没有捞起过这些人的尸体，老人们便说，这些人都给河龙王吃了去，找不到的。生活在和边的人都知道这样类似的故事，所以偶尔对于河水中食**鱼的忌惮要远远的高于有时山中出现的野狼。石头见尸身沉入河面，心头一颤，石头也害怕自己遇到那吃人的怪鱼，毕竟这黄河，水深，浑浊，谁也不知道水下都藏着什么东西。不过当时石头却不知下了什么样的决定，牙龈一咬，一个猛子扎到了水下，寻找起那沉入河水当中的尸体来。在水下，石头睁不开眼睛，伸手胡**索着，突然，石头手指一颤，石头摸到了那具尸体，那尸体依然富有弹性的尸身让石头心中一惊。不过既然找到了尸体，石头便准备浮水，将尸体拖拽上了，然而就在这时，抓住尸体的石头头皮一阵发麻，一只手在水中抓住了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