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好像正在上课,主讲老师被突然闯进来的两个交警叫了出去了,回来后就对章一木说:“快去看看吧,你养父被车撞了,已经不行了!”“什么?”章一木匆匆走出教室。他坐上交警的车,直接来到医院,还没到病房医生就告诉他:“你养父已经不行了,被推到了太平间!”他在两个交警的陪同下,来到了太平间,拉开被单,他看了一眼养父血肉模糊的尸体。“哇!”地一声哭了,那时,他只有十二岁,在这个世界上他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因此他哭得非常伤心,而且一直在哭!后来,他在医院出据的死亡证明上签了字。“不对不对!你不是说你养父是自杀吗?怎么是出车祸……?”李莉插嘴道。“你别急,更加匪夷所思的事还在后面哪!”章一木揉了揉眼睛又继续回忆。两个交警把他领出了医院,并一直把他送回到胡同口,临走时,拍着他的肩膀说:“孩子,不要难过,有我们哪!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叔叔们就来看你!”章一木抹抹眼泪,感激地点点头,然后转身跑回了家。可刚一进院儿,他一眼就看见养父正蹲在地上修他那俩被撞坏的三轮车!章一木又惊喜又疑惑,赶紧跑过去,一把拉住养父的胳膊问:“您没事吧?”“没事,在医院躺一会儿就回来了!”他说。章一木高兴极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也没多想,只是上下把养父打量一番,也没发现有什么伤,便道:“往后出门可得加小心,等我长大了,挣了钱,您就不用再出门了!”“知道了,回屋吃饭去吧!饭都得了!”养父说完,继续修他的车。养父奇迹般的生还,使得章一木高兴不已,但他还是发现:养父说话的声音似乎起了变化,听起来很陌生,象另外一个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加不可思议。就在章一木吃饭的时候,养父打外面进来,愣愣的说了一句:“我有事,先出去一会儿。”说完他的身影出乎意料的诡异而迅速地消失了!章一木没有上床休息,而是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儿里伴着月光,一边看书一边等养父。突然,他的目光鬼使神差般地落在了,养父的那辆三轮车上。那辆三轮车被撞的惨不忍睹,根本就无法修理。奇怪!养父又是怎么骑回来的哪?还有车被撞成这样,人却一点儿没伤着?这简直不可思意!他的头一下子又蒙又疼,也许就是从这时开始,他就得了这个头痛的怪病。养父是深夜十二点过一点儿回来的,因为章一木在等他的时候一直再看表,所以时间记得很清楚。这时的章一木已经躺在了**,也许是由于害怕,他把眼只睁开了一条缝儿。养父就站在他的床前,身上穿着那件破雨衣,雨帽拉的很深,几乎遮住了整个脸。以前他可从来没有这样穿过雨衣?借着窗外的月光抑或是闪电,他看清养父手里还拎着一把滴血的斧头!这下可把章一木吓了个半死,他嘴张着,眼睛瞪着;身体僵硬;头脑麻木;神志昏昏然然;耳朵里还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鸣响,就听养父用敲钟般的声音冲他说道:“我杀人了!我不想去杀人,可我不得不去杀人,我得走了!往后就得靠你自己了!”说完话,养父慢慢地转身走出门去,走到院子当中一颗大枣树下,从腰里解下一根绳子,绑在树杈上,然后踩在章一木刚刚坐过的那个小凳子上,把头伸进栓好的绳套里,脚下用力一蹬,把小凳子蹬翻了,他双脚一腾空,人就直挺挺地吊在了那里。章一木依然躺在**不能动,他不敢看养父的脸,只盯着他晃动的双脚。突然,他看见那个歪倒在一边儿的小凳子上,正坐着一个八七岁的蓝脸小男孩儿!小男孩儿的眼睛很大,很突出,而且是血红色的,转动的时候显得有些痴呆,也有些惊异,嘴里还叨念着一首儿歌儿:“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着喊着要媳妇儿……”章一木看着他,他也似乎看见了章一木,他看着章一木神秘地一笑,慢慢地转过身去,章一木看见他后背上有一个血窟窿,一股鲜血从血窟窿里喷射出来,可那小男孩依然在叨念着那首儿歌儿……章一木讲到这儿,停住了,二人都沉默了。一架飞机从天空中呼啸而过,不远处的马路上汽车和行人,川流不息。李莉突然拉起章一木的手问:“你再想想,你养父的死亡时间是几月几日?”章一木想了想,说:“记不清了!只记得是八七年!”“这可是关键,你再想想!”李莉急道。“不过,有个办法可以知道。”章一木道。“快说!快说!”“去他的墓地,当时是街坊邻居和街道办给他收殓并火化的,墓碑上一定有确切的时间。”“对呀!他的墓地在哪儿?”李莉问。“九龙山,在门头沟,可我只去过一次,不一定能找到。”章一木回答。“为什么安葬在那儿?”“他的老家就是那里的!”“走!马上去!”李莉起身道。章一木看了看她,说道:“我看,还是等明天吧!万一天黑了,我害怕!”“快走!必须去,说不定警察已经赶过去了”李莉的口气十分坚决。章一木无奈,只好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