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退了几步,慌忙伸手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好半天才打亮了灯,屋内的一切一目了然,的确不见了船木健次郎的踪迹,而且,床铺和陈设,都整整齐齐,也不象是被人动过!他又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心里觉得,除了这个凭空消失的船木健次郎外,似乎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一时又想不出个究竟,心中更是紧张和恐惧,他只好把灯又关掉,使劲带上门,快步走过其它几间病房,寻找到了医护室,说明情况后,请一位女护士把他带到了院长办公室。院长是一位戴眼镜上了年纪的颇有点学者风度的人,看上去即温和又沉稳,说话的语气也很慢。他看完了大竹平一郎递给他的名片,然后取下眼镜,彬彬有礼地说了句:“您请坐,警官先生!”“不客气!”大竹平一郎竭力压抑住内心极度复杂的紧张情绪,以及眼前诸多的疑惑和不解,从院长点点头,在身后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来。院长转身,亲自冲了一杯美式速溶咖啡,递给大竹平一郎,又回到桌旁,坐下后说道:“有什么事您就请说吧?”大竹平一郎喝了一口咖啡,尽量使情绪变得缓和些,然后便把来到医院所经历的一切,如实的讲了一遍。“这件事我清楚,早上警署的人来过了,您说您刚才被值班医生引领着,到各个病房看一下,而且还去了404病室,遇上了一位自称是船木健次郎的人,是这样吧?”院长一字一板地说道。“是这样的!”大竹平一郎点点头,又喝了一口咖啡,压了压惊。院长看了看他,接着说道:“警官先生,正如您所说的,这实在是不可思议,404室已经好久没住过病人了!”“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大竹平一郎差点被一口咖啡呛着。“是的!不过,早在十年前,404室的确住过一位名叫船木健次郎的人,是位严重的‘抑郁躁狂症’患者,跟您描述的长相也大致一模一样。”“哦?这是真的?那么您能详细讲一讲这个船木健次郎吗?”大竹平一郎心头一颤说道。院长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您知道,象他们这种人,我是说象他们这类患者,资料不是在军方,就是在政府,要么就是被销毁了,不过,我还是听说过一些,有关这个叫船木的一些传闻,这个人作为战争罪犯,早年被中国政府判了刑,入狱后不久就得了精神病,后被中国政府‘特设’回国,就住在了404室。”“那他后来怎么样了?”大竹平一郎追问道。“后来,也就是十年前,他就病死在了404室!”“这是真的?”大竹平一郎感到脑后一阵阵发冷,“难道我是真的遇到了鬼魂儿!?。“也许是吧!”院长道。“真是不可思议!”大竹平一郎叹道。“我也感到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种事!”院长道。“那么他的骨灰葬在了什么地方?或者有没有他的照片?”大竹平一郎问。院长把手一滩,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可他的身份以及他所说的某些事情,的确是事实!还有那封神秘的电子邮件也的确出自他之手!”大竹平一郎又补充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其实,像他这样得了‘抑郁躁狂症’的患者,活着跟死也没多大差别,单凭这一点,我也确信那封署名‘一个幸福的人’的邮件,没准儿就是他发的!”院长说着,拿起桌上的电话,“请值班医生来一下!”不一会儿,楼道里就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紧接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医生,款款走了进来,院长介绍说:“她就是今天晚上的值班医生!你们见过面……”不等院长说完,大竹平一郎望着这位亭亭玉立的女医生,早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瞪着两眼,张着嘴,好半天才痴痴地问道:“你们今晚有几个值班医生?”“就我们两个,您知道我们是所小医院,没有多少病人,大竹先生,您这是……”院长很显然是不明白,面前这位看上去多少有些神经质的警官,为什么会提出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大竹平一郎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想:如果面前的这位女医生是今晚的值班医生,那么刚才接待自己的那位文质彬彬的男医生,又是谁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