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木把目光从李莉惊愕的脸上移开,毅然决然地回过头去,双手握刀,刀头一指大竹平一郎和野村,大声说道:“你们要恨就恨那场战争吧!不过,冤有头债有主,倘若有来世,你们也好找我报仇,我叫章一木,你们俩谁先死,也报个名上来,免得做无名鬼!”他这一席话,给垂头丧气的大竹平一郎提了醒,他抬起头来冲章一木说道:“我叫大竹平一郎,他叫野村,我们俩都是警察,都与战争无关,你们要杀就杀我吧,我是赖野的儿子,就算是替父还债了,可他是无辜的……”“别听他胡说,我们都是无辜的!”众人齐声吼道。章一木的眼里充满了的怒火,他向前跨了一步,冲大竹平一郎厉声说道:“笑话!你们杀人放火,可曾想到过无辜?你们奸**女,可曾想到过无辜?你们施放毒气,可曾想到过无辜?你们用活人练刺杀、用做实验时,可曾想到过无辜……?”大竹平一郎被质问的哑口无言,好半天,他又启口说道:“如果谈起那场战争,我承认日本军队残暴至极,但我们一个小小的国家,能在你们偌大的中国,纵横驰骋了八年,这还不算,如果加上东北,那就是十几年,我不得不说,这是我们的过错,可也有你们自己的原因。”大竹平一郎说到这儿,见章一木没有动怒,便把胆子放开一些,继续说道:“当然,原因是多方面的,我虽不是军事家,更不是战略家,之所以这么说,我只是用现代人的眼光,回顾过去那场战争,从某些资料中得知,在我们的军队内部,有你们所谓的伪军就达百万之众,远远高出我们日本军队人数的一半还多;这还不包括在占领区的侦缉队、警备队、手枪队、便衣队、维持会,叛徒、汉奸……等等,他们都把枪口对准你们自己人,这一点还不够你们反思的吗……?”“闭嘴!快闭嘴!”章一木大声吼道,也许是大竹平一郎的这席话,触动了章一木的某根神经,使他心里长期淤积的各种压力,汇聚到了一处,形成了巨大的洪峰,既而彻底摧毁了他的最后心理防线,使他无*自持,故而失去了本性,变得残暴、凶狠、怒不可遏!在冷风回旋与昏暗的灯光辉映下,他像头发疯的猛兽,怒吼一声,“去死吧!”然后双手持刀,扭转身形,只见寒光一闪,战刀朝大竹平一郎搂头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