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秉坚抖落掉头上和身上的土块,不及站起身,急着回头朝大竹平一郎站着的地方观望,人早不见了,只剩一个爆炸后留下的大坑。“你不该呀!朋友!”赵秉坚低沉地说道,眼里不免溢出泪来。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把目光从大竹平一郎消失的大坑,移向身后的灵乐寺。灵乐寺也早化为一片焦土,几乎只剩下摇摇欲坠的山门楼子,仍在寒风中苟延残喘,那种神秘的暗紫色晨曦,也早随着那声大爆炸,被深冷的蓝灰色代替了,天逐渐亮了。从深远的天宇中,纷纷飘落下来的晶莹的雪花,转瞬间就覆盖了一切,也使的一切变得更加混沌与迷蒙。从赵秉坚身后纷纷站起身来的警察们,他们把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个爆炸后留下的大坑里,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于是,你一嘴我一嘴地议论开了:“都说日本人没好东西,我看这位兄弟到是个例外!”“是啊!只是太可惜了!”“像他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就凭他说那几句话就不该死!”“唉!好人为什么总是这样?”“……”话说到此,他们见赵秉坚一语不发,也就都不吭声了。赵秉坚抬头望着昏蒙蒙的天空,似乎有意让冰冷的雪花打在脸上,然后在脸上慢慢融化,变成水珠儿,连同泪珠一起,在自己脸上肆意流淌。警察们也都伸出手,欢快地迎接那一枚枚晶莹剔透的雪花儿,你一言我一语的又议论开了:“这雪下得即奇怪却又及时,看来今年是个好年景!”“当然,瑞雪兆丰年吗?”“可不是咋的?转年就是二十一世纪了!”“我们这些人可够幸运的,垮了两个世纪!”“可不是吗?正如那位大竹……什么郎说的,我们都应该好好活着!”“是应该好好活着,我们的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每一秒都来之不易……”“的确如此!”赵秉坚听着他们的议论,突然回过头来问:“你们刚才说什么?”“我们说这雪下得好,瑞雪兆丰年!”众人赶忙解释。“不是!不是!你们说二十一世纪?”“对呀!今天是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十四日,再有半个多月就是两千年了,我们就要跨世纪了!”众人回答。赵秉坚听了这话,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剧烈的痛楚,如果不是后面的警察把他扶住,他肯定会摔倒,他的耳朵了也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冥想,眼前突然蹦出一个哭泣的小女孩来,在小女孩儿的身后显然还站着一位中年妇女,那妇女的形象尽管模糊,但很熟悉。“这是怎么回事?”他使劲揉了揉眼。然而这一切,只是在一瞬间就消失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他感到十分奇怪,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不住地摇头。这时,从身后急匆匆地跑过两名警察来,他们气喘吁吁地冲赵秉坚面前焦急地说道:“不好了!那位女记者不见了!”“什么?”赵秉坚吃呆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