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鬼纹

公元前211年，一块来自外太空，带着遥远宇宙信息的陨石从天而降。落在广袤的神州大地一隅。《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曾记载了这一枚中国古代历史上最富戏剧性的天外来客：“三十六年，荧惑守心。有坠星下东郡，至地为石。”秦统一六国后，嬴政这位也许是中国帝王中最热衷于搞大型工程的帝王，横征暴敛，税赋极重。百姓苦不堪言，往往民不聊生。东郡一位六朝遗民偶然发现了这块石头。出于百姓对于土地的淳朴信仰，和对暴君的诅咒。他便在石上随手刻下了那句著名的谶言——“始皇帝死而地分”。谁知这石头一落到大秦帝国的土地上，便带来了厄运。远近百姓都来观瞻这块似乎预示着大秦王朝命运的天外来石，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掀起一场轩然**。地方官不敢怠慢，终于传到了朝廷。始皇帝大为光火，派御史彻查谣言出处，但任凭刑讯恐吓却始终无人承认。于是始皇帝一道令下，燔销其石，尽取石旁居人诛之。嬴政性情乖戾，惯以刑杀立威，满朝公卿早无一人敢言。只有太子扶苏入内直言谏阻：“父皇，我大秦刚刚统一天下，远方百姓尚未臣服。若大兴牢狱，滥用重刑。恐朝野震怖，也有损您的圣明。”谁知始皇听后大怒，竟将太子贬往北方边境上，与蒙括一起去修筑长城。秦军铁骑之下，焉有完卵。结果自然是无数百姓因为一块‘石头’惨遭无妄之灾，胡里糊涂身首异处，做了刀下冤魂。陨石被销毁后，按说此事该当告一段落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始终被视为秦王朝的禁忌，成为绝密内容。那块成分不明的天外来石，在被销毁之后，露出了里面一块黑色的石质晶体，并被御史带到了始皇巡游驻地。三公九卿、博士典属，无人能识此石。始皇令巫卜之，以为不祥，于是下令将它也一同销毁。可这块晶体竟然刀斧难伤，水火不惧。众人用尽办法仍然无法将它除去。正在此时，有巫师献策，令宫中处子以经血淋之。于是在皇帝宠爱的太监赵高和巫乙的指挥下，数十名宫女赤身**围在黑色晶石周围开始做法。不知是巫乙的法术起了作用，还是黑石失去外壳被暴露在空气中太久，竟然从中断裂成了两截。翌年（西元前210年）始皇东巡至琅岈，从海外归来的方士徐市匆匆赶往銮舆，向嬴政汇报了自己数年来出海寻找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岛的经历。由于劳师动众，数岁无功。徐福内心极为惶恐，心想以始皇之好杀，若逢君之怒，恐怕自己当场便会身首异处。但他也早已揣摩透了嬴政始终放不下长生不老的痴梦，尤其此时他已是风中残烛，自己的每一个谎言，都会被他当做是救命稻草。否则以始皇之精明，也不会仅凭自己一番空谈，耗费巨资任自己折腾。于是他灵机一动，当面奏道：“陛下，臣不敢欺君。此去仙岛历尽艰险，几次死里逃生。然蓬莱仙药并非不可得，只是三座仙岛四周常有巨鲛海怪阻挠，必须有巨弩强弓对付鲛鱼，方能成功啊。”老态龙钟的始皇帝沉思不语，沉默像是暴风雨来临前黑云中翻滚的雷电，徐市感到头顶仿佛悬着一柄摇摇欲坠的利剑，随时可能掉下来。嬴政想起扶苏曾经说过，徐福乃亡齐之臣，与我大秦有灭族之恨。他怎会甘心替您寻找长生不老之药？分明是别有所图，阴谋叛国。统一六国后，嬴政并未有丝毫放松。史书记载，他每日批阅的奏折都要用秤来称。国内事无巨细，只要有大臣上奏，无论白天黑夜必须马上呈报。左右稍有疏忽，立即处死。以他大权独揽、事必亲躬之精明多疑，怎会对徐福如此轻信？虽有挂心则乱之因，也必然有某种理由使他放心任由徐福去折腾。“去岁有坠星下东郡，颇多怪异。卿博闻强识，当可为朕决疑。”嬴政一挥手，侍臣急忙将那块破陨而出的黑石捧来，放在了徐福面前。徐福正摸不透始皇用意，寻思着在最后关头，恐怕要将那件事说出来证明长生并非虚妄，方可保命。一眼瞥见那块‘黑石’心中腾地一惊，鬼纹！这见鬼的图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