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一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清晨,茫茫大海上一艘巨船乘风破Lang而行,船舷上一名男子青衫皂巾,负手而立,似乎对迎面吹来的凛冽海风毫不介意。此人身形飘逸洒脱,颇有出世之姿,一双星目正远眺向海天相接处喷薄而出的旭日,眼前银阙腾辉,冰轮驾彩的绮丽景象令他不由意气风发,心灵震撼!这位临海赋诗、壮怀激烈的青年男子便是二次浮海寻药的徐福。同为寻药,但此番出海却与第一次有着天壤之别,徐福踌躇满志,心胸一片释然。当真好似‘一朝脱却金钩去,摇头摆尾不复回’的入海蛟龙!记起第一次入海,他满怀着亡国灭家之恨,强做欢颜。对故乡齐国的思念,对那些惨遭秦军铁骑**的父老乡亲们的真切同情,令他悲愤欲绝。深为自己无力回天而痛恨不已!也许是秦人暴虐,天亦厌之。一个偶然的机会,徐福找到了一本家乡故老传说中的奇书,海岛录图经。此书相传为协助大禹治水的伯夷所著,然而失传已久。书中记载了齐国所在的山东半岛民间的种种海外传说,和一项有关秦王朝的秘密。(伯夷是赢氏始祖)徐福相信这是上天欲假他之手,为无数被暴秦残害的无辜百姓讨还公道。他经过一番周密筹算,终于下决心冒着被砍头的风险面见嬴政,献上了自己的海外寻药计划。关于这本书的由来,和赢氏一族的千年‘诅咒’到底是什么?都要从赢氏一族那份充满神话色彩的世系表开始讲起。历史上关于徐福东渡,一直被当做是中国的千古之谜,也是史学家们最不愿去碰的课题。没错,以始皇帝吞并六国之英明神武,难道真的会被徐福兄弟蒙蔽十几年?嬴政耗费巨资,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的海外仙岛和长生不死药,究竟是什么?两千年前大秦帝国竭力掩盖的国家机密,和赢氏一族神秘的‘鸟崇拜’又是什么?让我们追本溯源慢慢道来。春秋时有个小国叫做剡国,有一个奇怪的国君,还有一个奇怪的规矩。国君说自己和秦国一样是少昊氏的后裔。他的国家不称官,如果某人任什么什么官,就叫做什么‘鸟’。赢氏始祖是否就是当年那个追随大禹治水的伯益?他的祖先真如史书上写的是误服鸟蛋生下的来历不明的大业?为什么他的后代支系中始终有一个近乎神话传说的鸟人?(伯益是龙山文化后期一个中国由原始社会向奴隶社会转变时期的历史性人物。据史料记载,大禹有意禅位于伯益,但因当时禅让制度的社会背景发生变化而未能实现,大禹之子启夺取继承权,后来伯益被启杀死。)大秦帝国离奇诡秘的‘鸟’崇拜,又是如何在成为诸侯后,像是有意为了掩盖什么而逐渐演变成为‘凤凰神鸟’?又是从何时起编造出《史记》中记载的那段广为人知的世系表:上古少昊氏的女儿‘修’,误服‘玄鸟’卵,而产下赢氏始祖‘大业’、大业生皋陶、皋陶生伯益……传说也许并非全是虚妄。在浩瀚的时间长河和岁月变迁中,许多历史真相早已被后世的无意曲解或有意篡改所掩盖。但细心的人或许会注意,正是从这里开始赢氏部族出现了一个奇异的分支部落。史书记载,伯益生了二个儿子,一个名叫大廉(就是鸟俗氏);另一个叫若木,也就是费氏。小儿子费氏的玄孙叫费昌,他的子孙‘或在中原、或在夷狄’。到费昌时正处在夏桀时代,他离开夏国,归附了商汤,给商汤驾车,并在鸣条之战中帮助商汤打败了夏桀。而大儿子大廉的玄孙叫孟戏、中衍,相传他们‘鸟身人言’(身体长得像鸟,但说人话)。商朝的太戊帝听说了他们,想让他们给自己驾车,占卜显示卦相吉利,于是把他们请来驾车。中衍的玄孙中潏生蜚廉、蜚廉生恶来。蜚廉和恶来父子‘俱以材力事殷纣’。《史记·秦本纪》载:“恶来有力,蜚廉善走。”他的子孙‘在西戎,保西陲’逐渐成为一方诸侯。可世上怎会有‘鸟身人言’的超自然现象?这究竟是远古传说,还是确有其事。是进化论的反证,还是物种变异?不管怎样,将其神话成虚无缥缈的对于神鸟凤凰的崇拜,似乎比残酷的历史原貌更容易让人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