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泺很清醒的卧在自己的小**,安静的看着所有人的欢乐,可自己为什么乐不起来?心里就象有一个大石头压在自己的心头,是疼,是酸,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这个年纪就要背负这么多的苦难?“胭泺,睡了吗?”夏子探出半个头,盯着发呆的胭泺.胭泺回过神,看了看夏子,长长的头发垂下来,就像电影中的贞子,吓了自己一跳.“你找死吧,坏丫头,这么吓唬我.”“你想什么呢?我看你怎么出神了?是不是在想何学风老师对你的暧昧之情?”夏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别拿何老师开玩笑,否则……”胭泺说着转过身去,不在看她那张恐怖吓人的脸,否则今天晚上又要做噩梦.“切,不理我更好,睡觉喽!”夏子也翻过身去,拉好自己的被子呼呼大睡.胭泺无论换了多少个姿势,还是无法安心的睡觉,总觉得心里毛躁躁的,像有一个猫咪在心里挠,扰得自己心神不安.窗外下起了淅呖呖的小雨,窗子被雨水打湿.寝室中只能听得见酣睡的声音.可胭泺却始终还在翻转不停,是什么扰得自己这样难受.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情形,她只好坐起来,把放在口袋里的钥匙拿了出来.借闪电的光看去.这是一把很普通的钥匙,没有任何的标记和指示,它是做什么用的?把它留给自己的意义又是什么?“你是谁?”胭泺猛的太起头,原来是雪莲在做梦说梦话.前几天怎么没有发现她的这个毛病?“胭脂.”不对,这不是雪莲的声音,那是来自头上的夏子.“你们都得死!”这么奇怪的话?许静一在说什么?“啊——”除了胭泺,所有人都惊呼着坐了起来,几个人的脸色在雨夜闪电的晃耀之下更为惨白.“你们都怎么了?做噩梦了?”胭泺看他们的行为都这样的怪异觉得奇怪的很,怎么会有这么多离奇的话.“我刚才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看见死了很长时间的一个死人.”夏子胆战心惊的赶快把噩梦说了出来,恐怕会给自己带来灾难.“我刚才也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一个叫胭脂的女子.”许静一看着斜对着自己的胭泺,惊恐彷徨.“怎么大家都做了一样的梦吗?我刚才……”雪莲也把梦说出来了.一夜之间大家都做了一样的梦,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而且又是一个时间段,除了没有睡觉的胭泺,所有人都梦到了胭脂.胭脂——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夜很漫长.不知道何时雨停了下来.当所有人又入梦乡的时候——“当当当——”清脆的脚步声回响在寝室的门外.在413的门前挺了下来,她轻轻的抬起雪白的手臂,想叩响413的房门.手却停止在了半空,始终没有落下.许久,清脆的脚步声又响起,离开了.“谁?”胭泺警觉的打开了房门,白色的群角在楼梯处消失.脚步没有因为她的跟随而停止,反而走的更快,那空洞的声音在寝室楼中回荡.胭泺总是在怀疑这个女人的身份,为什么总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熟悉的身影,清晰的味道——“姐——”胭泺鬼使神差的怎么喊了出来.脚步声一下钝住,但又很快向楼下的方向跑去,恐怕胭泺会跟了上来.胭泺却紧紧的跟了上去,真的是很想知道她是谁,就算真的是鬼自己也认栽了.可自己追的越快,前边的脚步跑的越急,似乎自己总是和她离的很远.一楼.脚步声没有了,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胭泺傻站在那里,为什么一到关键的时候就找不到?还是自己在发神经?头怎么又疼了,自己好象没有头痛的毛病,好沉……怎么又是梦?突的被自己头疼惊醒,自己原本好好的躺在**.昏沉沉的看了一眼,天又已经是大亮的时候.可今天寝室的人都没有起,还懒洋洋的躺在**睡的很香甜.还不是因为昨晚那一场噩梦,把大家的精神头都吓没了.胭泺揉揉疼痛的头,真恨不得把它从脖子上摘掉,省得让自己这么的难过.什么味道?酸?臭?胭泺起床就闻到一种刺鼻子的味道,说不出的难闻,真恶心.她闻着这个味道,寻找着那味道的源泉,可这个味道已经弥漫了整间房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发出来的,使人从心里就感觉到很恶心.脚步停留在柜子旁边.这个柜子正斜对着她发床.是用来放衣物用品的.一共有8个格,没一个上面都是带锁的,但她们都嫌脏没有用.却偏偏有一个上面挂了锁头.“你干什么呢?”胭泺惊了一下,没有想到在自己专心想事情的时候会有人来拍自己的肩膀,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她回过头,原来是静一,可她什么时候下的床自己都不知道,真是出奇的怪.静一傻愣的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哦,没什么.刚才闻到一种很臭的味道,我在找是哪传来的.”“别找了.”胭泺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不让找了?静一歇着眼睛示意的看向雪莲的方向,用手指了指在地上的鞋子,又很坚定的点点头.胭泺也示意的点点头,可她知道那个味道并不是她的脚臭味.今天是星期天.大家陆续的都起床.上街的上街,回家的回家.胭泺和夏子的家都是市里的,但她和夏子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夏子有个圆满的家庭,有爱她的父母在身边.可胭泺什么都没有,父母长年在海外,2年前还有姐姐的陪伴,可自从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的身边没有一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胭泺是孤单的,幸好她是一个开朗的女孩,否则也许——可能——和她的姐姐一样走想死亡的路口.寝室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安静的就像一口枯井,连个青蛙的声音都不会有.夏子回家了,现在她也想回家,可家里——“姐,我好想你啊!”“我也好想你!”胭脂一进门就把胭泺抱在怀里,像玩自己的玩具一样的抚摩着她那长长的软发.“看!”胭脂把她的战利品拿给了胭泺欣赏起来.好精美的一块玉.准确的说,那是一块葬玉.胭脂是S大历史系考古专业的学生,她刚刚同老师孜雨童从云南考古回来.这是他们在那边考古时在镇王墓上发现的玉握(玉握是死者手中握着的器物),原本考古人员是不得擅自动陵墓中的任何器具,但这个是老师拿回来的.胭脂甚是喜欢,向老师要了来玩,只是想回家给妹妹看看.让妹妹也分享一下她的喜悦,得一份心爱的玩物不容易.这玉体是红色的,不过看上去并不是原来的颜色,好似是血沁到了玉体里形成的颜色,红的耀眼.握在手中凉凉的,沁人心扉.形状看上去很奇怪,像是一只蛾子.“姐,我好喜欢啊!”胭泺拿在手中不愿意放开,真是太漂亮了,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玉呢.“可惜这不是姐的.”胭脂任凭着胭泺手中把玩着玉器,心里却有些莫明的失落.要不是孜老师要研究它,真的想把它占为己有.这可是几千年的古玉啊!那是胭泺生命里见姐姐的最后一次,她永远都会记得那天4月13日.“吱吱吱……”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死的老鼠又冒了出来,大白天的在胭泺的眼前乱晃,幸好胭泺现在正在想事情,否则真的是被它给吓坏了.胭泺看着地上的老鼠,并没有害怕的意思,她知道老鼠其实并不吓人,吓人的却是害死姐姐的凶手,她是永远都不会相信姐姐是自杀而死的.当当当……清晰的敲门声响起.地上的老鼠让胭泺不敢下去给开门.胭泺战战兢兢的了喊一句.“屋里有老鼠!”砰.咣当!门被用力的撞开.老鼠吓的四处乱串,转眼就不知道跑到哪个床下去了.何学风站在门口,看着瑟缩在**的胭泺有些心疼,这样一个女孩多惹人疼啊.“怎么管理员还没有给你们处理么?”他今天穿了一身的浅色调的休闲装,脚上踏着李宁的运动鞋.双手环在胸前,风度翩翩的走到胭泺的面前,坐在了她的**.胭泺刚刚还处于失去姐姐的悲痛之中,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她的心里真的承受不住这么多的事情,她的压力太大了.学业先不说,重要的还是想要知道姐姐的事情,她真的是不甘心.胭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轻轻的把身体靠在学风的身上,眼泪顺着流下来,莫名的感伤起来.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的难,自己一个弱小的女子,哪有什么力量去查那么复杂的事情?又有什么能够支撑着自己向前走?一切都太遥远了,哪个噩耗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打击.“怎么了?”学风把手放在胭泺的肩头,可以感觉得到她微微的颤抖.胭泺没有回答,反而哭的更厉害.“是不是刚才老鼠把你吓到了?”学风又靠近胭泺些,把她抱在怀中,想给她些温暖.可胭泺还是没有任何的回答,抽泣却变成了嚎啕大哭.何学风紧紧的把她搂入怀里,他怎么舍得让她这样的伤心?他——也许他是太害怕失去.“胭泺,我——我喜欢你.”学风把压在心理的话总算是说了出来,他没有想过后果,但如果不说也许连一点的机会也没有,说出来如果是被拒绝也值得了,因为自己努力过.“哇——”这胭泺听了他说这话哭的更厉害,眼泪就像泉水一样的翻涌出来.“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胭泺正了正身子,挣脱了他的怀抱,才发现原来学风老师的眼睛那么亮.亮?那是学风的泪光.胭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那么丑的时候却被他抱在怀里,他的怀抱好温暖,身上的味道好香甜,就像自己爱吃的糖果一般.何学风轻抬起手,用食指抹去她留在脸上的泪迹,手指滑过她细嫩的皮肤,一丝丝凉意传过指尖.胭泺微微抬起头,哭红的眼睛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又避开了他那灼热的目光.“胭泺,我喜欢你.”胭泺把头埋到双腿上,不敢正视他.她不能接受学风,那是对姐姐的不尊重,她怎么可以……“胭泺——”学风不顾一切的把胭泺的手拉在他那宽大厚重的手掌之下,把它放在自己的胸口,他想让胭泺明白,自己真的是很喜欢她,并不是虚情假意的糊弄她.“我……我……”胭泺不知道怎么来回答他,难道何老师不知道我是胭脂的妹妹么?他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那又怎么能向我表达爱意呢?“不要拒绝我好吗?”学风再次的把胭泺拉近自己宽阔的胸膛.胭泺几乎可以听得到他心跳的声音,那么清晰,那么快——“我真的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是不是曾经对姐姐也说过呢?自己有资格去爱他么?姐姐,我该怎么办?胭泺的心绞做一团,痛的要死,是不是这就是爱?“胭泺,我知道你是胭脂的妹妹,我也知道你的无助,我想帮你.真的想帮你!”学风想用自己的肩膀给她心灵的支撑,让她有信心面对未来发生的一切,也让她有力量去处理曾经姐姐遗留的问题.“我……我……我真的不能……”胭泺想挣开他的怀抱,可学风的力气好大,她根本没有办法去推开他.“不要说不能,是不敢对吗?我知道你在怀疑胭脂的死,你想知道她真正的死因.可那不是你能处理的事情,有些事是你所管不了的.别拒绝一个爱你的人对你的关怀,好吗?”学风的话让她不能够拒绝,可她真的不能够接受,爱一个人很容易,何况学风是那么的优秀,可他不是自己的……他是姐姐所深爱的,自己怎么可以霸占他的情感?“我不想让你为难,我会……一直……守护着你!”守护着自己?真的不敢相信,从来都没有奢望过会有人守护着自己.就连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姐姐都离开了自己,难道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会比他们更爱自己么?经历了姐姐的死亡,自己真的把什么都看的很淡,感情?真的是一种最奢侈的东西.“我回……”夏子突然闯进门.他们还没来得及分开相互的拥抱,一切让夏子尽收眼底.“对不起……”夏子识趣的赶快退出房间.这两个人可真是的,怎么会在寝室谈情说爱?胭泺穿上鞋子把躲在门口的夏子拉了进来,尴尬的气氛开始了.没有一个人说是什么原因抱在一起,夏子也没有去问他们是怎么回事,彼此的心理都觉得是心照不宣,但两边的意思可差之千里.“啊……哪个……我还有事……”何学风拘谨的站起身来,想告辞的离开.“何老师再见.”胭泺想让这尴尬的气氛早些结束,可说出来的话却未免太让学风寒心,刚刚还给你那么多温暖的怀抱,现在却想把人家撵出门去.夏子还想开口挽留,可看胭泺那个神情,好象两个人之见真的是有什么问题,便没有开口.何学风也是很不情愿的从她们的房间走出去,脚步如此之慢.临出门的时候回头默默的看着胭泺几秒钟,随手把门带上.“你们——”夏子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怪怪的眼神坏坏的看着胭泺笑.“不是你想的哪个样子,我们……我们真的没有什么……你……你……”胭泺很想把事情解释个明白,可这样的事却是越解释越黑,急的她眼泪都要掉下来.“别解释,看你把他抱的那么紧,说什么都知道了.嘿嘿……嘿嘿……”夏子一屁股坐在胭泺的**,撅着个小嘴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喂,你……你别把我想得……”胭泺也坐在了她的旁边.“我没想什么,就是想你和他在一起很般配么.为你高兴才是,想……什么时候你能给我一个红包之类的……要不给我买点儿……”夏子这个臭女人才不愿意听她的解释,一下子把话头抢了过来.“我……”胭泺真的不能再说了,要是再解释夏子还不得把她和何老师想到什么肮脏的地步去啊?“我回来这么早,还不是为了陪你,可你……我要是知道有人陪你,我也就不回来这么早了么,哎……真是的!为了赔偿我的损失,我要你陪我做一件事情!”夏子把胭泺拉起来,拎着她的外套就往外走.“你要让我做什么嘛,我……我……我没有带钱!”由不得胭泺说什么,门已经被夏子锁上.老图书馆.在学校初期建筑房屋的时候,它是最早的一个.现在已经残破的不成样子,但因为是学校的荣耀,所以被学校一直在延用着,虽然已经建了新的图书馆,但有很多珍藏的书籍都没有搬过去.很多珍稀的版本只有在这才能够找得到,例如历史和时事之类的在这边.“你来这做什么?”胭泺不明白夏子的用意,她这个人从来都是很不上进的,也不会用功的去看一本书,就是看也是虎头蛇尾.“我让你陪我,你就不要问那么多好不好?”夏子不耐烦的看了看胭泺.胭泺只好收声,看着她做什么就好,自己也不用动手,也不用帮忙.所有的历史文献都摆放在二楼.可夏子偏偏就来到了二楼.胭泺真搞不懂她的想发,历史?她能懂什么,她也不是学历史的.“帮忙!”夏子小声的和胭泺说着:“我想找关于葬玉的文献,最好是有古墓的那种.”“啊?”胭泺心微微一颤,她找这个做什么?但还是帮她找了起来.在不知不觉中发现了这么一段话,胭泺轻轻的拉了一下夏子.夏子认真的看着,胭泺的眼睛也没有离开过,仿佛从这里看到了2年前的那件玉器一般.“葬玉,指专为殓尸或保存尸体所用的玉器,而不是指墓中陪葬的玉器。这些玉器有:1.玉衣用小玉片按等级以金)银、铜丝联缀,依死者体型制成玉衣,包裹尸体。这种葬制始于春秋、战国、盛行于两汉,多用于君王、贵族。后妃。至魏文帝时明令禁止,其后就绝迹了。至今发现最典型、最完整的是河北满城出土的西汉中山靖王刘胜夫妇的“金缕玉衣”,每具用两千多片小王片以金丝联编而成。这种玉衣旧时也有出土,因不知是玉衣,一些小玉片也在文物市场出现,呈长方形或梯形,四周带有小孔,大的长约十余厘米,因不知为何种玉器,遂乱定名为圭或生产工具,这是不对的,要注意。2。含玉指含于死者口中的玉件。此风商代即有,直至近代还偶有发现。汉魏时常用的含玉是玉蝉,在此前后或用碎玉或其他玉件。以玉蝉而言,往往制作粗糙,玉片略具蝉形,翅体粗粗数刀而已。3.握玉古墓中死者手恃之王器。如西汉中山靖王刘胜,双手各持玉玻。东汉以后,一般以双手握玉豚人殓,这种玉豚握玉,至魏晋南北朝不绝。清代学者吴大微,把玉豚误认为玉虎,是因玉豚制作粗糙,刻线简单,猪虎难辨,这是要注意的。4。塞玉古人俣信以玉件塞死者孔窍能不腐朽。最完整的是“九窍塞”,小山靖王刘胜夫妇墓。当然并非每墓能如此。眼、耳、鼻、口。**等塞玉的形状各有不同,我们遇见时要能识别。总之,葬玉不同于一般的陪葬玉器,是专为死者特制的,形制、加工似为粗糙,一望即知非是艺术品.”“就是它了!”夏子的手指在“握玉”的那段话上用力的指了指,发黄的纸张差些就被她尖锐的指甲刮破.握玉?夏子?他们有什么联系?胭泺更加奇怪的斜着眼睛看看她的表情,夏子好象很满足,它究竟意味着什么?“雪莲?”夏子捅咕胭泺一下,怎么会看见她?雪莲躲在角落里的窗边,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文献认真的看着,并没有发现她们在看她,手没有挡住书的名字,胭泺清晰的看到了那是一本.“快走.”胭泺拉着夏子悄声走出了二楼.一路上满脑子的疑问都在缠绕着她的思绪,寝室的人怎么都在研究这个?真的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