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黑沙暴竟然不知不觉中像是变换了方向,从刚刚的左右夹击,竟然变成了现在的前后左右夹击,看上去范围比刚才大了许多。而且现在前后两个方向,风力比左右方向的更大,卷起了一**的沙浪,那场景就像沙漠中的海啸一样,周围的一圈都基本上被黑沙暴包围了。如果我刚刚奔着,前面还没有被沙暴包围的方向跑,估计现在已经灰飞烟灭了。那黑沙暴的气势,如同过江猛龙一般,吞噬者经过的一切。留下的都是滚滚的黄沙和烟尘。现在这种情况,容许我们走的路就只剩下一条了。就是那条有阳光照射进的,被周围的黑沙暴越压越窄的路了。可是鄂妈还是没动,她骑在骆驼上,好像在等什么,四处的张望着。一直在她身旁的阿力,这时也学着鄂妈的样子,在来回转动脑袋看来看去。我刚刚都没注意到这狗,在风蚀魔内它好像和鄂妈一起失踪了一样,从风蚀魔内出来,我也没看到它,当时甚至忘了我们还带了一条狗。没想到它现在却又突然的冒了出来。这阿力还真的和它的主人一样神出鬼没。我们用绳索连着,才勉强不被风沙刮走,阿力看上去也是毫发无损,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从风蚀魔里出来的。鄂妈带着这个狗是出于什么用意我不明白,只是发现阿力在行动的时候,几乎不离鄂妈左右。连接骆驼之间那种粗粗的绳索已经被风拉的绷直,我也只能低下头,眯着眼看东西。于是我干脆将骆驼上的缰绳缠在了手上,又死死的握紧。身下的骆驼也在一颠一颠的跟着前面的骆驼踱步。看着两侧的黑沙暴一步步的逼近,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巨大的沙浪越来越近,“呼呼”的风声,几乎要贯穿我整个脑袋了,我锅起身子,贴着骆驼的驼峰,回头对龙哥做了一个为什么还不走的手势。龙哥伸出右手在身前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示意我不要慌张。现在不是你让我不慌张,我就可以安心的在这喝茶聊天的时候,沙暴的威力比我想象中的大得多,被卷进这黑沙暴里面绝无生还的可能。而且就算被周围那一**的沙浪拍中,估计连起身的工夫都不用了,后面的黑沙暴就随风而至了,基本也是被判了死缓了。这时我身下的骆驼,在鄂妈骆驼的带领下,开始不停的走动了起来,我们整个驼队,时而往左走几步,又时而往右走几步,鄂妈是不是举棋不定,不知道该怎么走?我在心里紧张的看着最前面的鄂妈,她向黑沙暴看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上空,突然驾起骆驼往我们现在左手方的黑沙暴奔去。我看着吃惊,身下的骆驼已经迈开了长腿紧跟而上。风力还在不停的加大,我几乎趴在了骆驼的身上,骆驼身上厚厚的绒毛,都被硬生生的吹开了一道缝。连骆驼跑起来都有一些摇晃,顶着风沙往黑沙暴的方向疾走。黄沙打在我的身上就像有无数根针扎一样,刺得皮肤生疼。我手上已经有一道道的血口子了。鄂妈一边骑着骆驼在前面领路,一边还在不停的来回张望,时不时的还稍微改变一下前进的方向,但是总的方向还是奔一侧的黑沙暴去。鄂妈这种表现,让我心里更加的怀疑,她现在是不是也慌了,不知道该往哪走了?就在我们还不知道何去何从之际,迎面而来的沙暴,直接把跟在鄂妈身边的阿力一下就吹倒了。阿力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顺势又站了起来,躲在了骆驼的一侧。几乎是看到阿力躲到骆驼一旁的同时,一面而来的一阵风,“呼”的把我从驼峰上打了下来,还好手被缰绳紧紧的缠着,我的身体已经掉到了骆驼的一侧,双腿搭在地上努力的想跟上骆驼前进的节奏。但是双腿只是跑了几步,就被骆驼拖着走了。风的力量大的可怕,我几乎要被吹了起来,那只缠着缰绳的手臂,感觉就快要被扯裂了一样,在这样下去,我估计这条胳膊很可能直接被大风沙吹断。我努力想上爬了几次,但都因为风的原因,在马上就要抱到驼峰的时候,马上就被风沙给打了下来。这时,身后的龙哥骑着骆驼跟了上来,他一只手握紧缰绳,一条腿盘在驼峰之上,身体翻到骆驼的一侧,伸出另外一只手,一把托着我的屁股,然后使劲想上一抬,我身体也配合的想上跃起,一下就爬到了驼峰上。我赶紧稍微挪了一下屁股,让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卡”在两个驼峰之间,然后两条胳膊死死的抱住驼峰。龙哥见我上了骆驼,身子想上翻过,盘住驼峰的腿用力一收,整个人就回到了骆驼的身上。随后,他有意识的拉紧缰绳,让身下的骆驼步速降低,又让连接我们两匹骆驼的绳索绷紧,跟在了我的身后。大概因为风沙太大,前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在后面出了状况。还是低着头尽量避开风沙,在前进中观察这前面的情况。刚刚若不是龙哥在我的身后,我就是挂了,都没人知道。心里庆幸的同时,对这黑沙暴的恐惧有曾无减。这幸好黑沙暴还离我们这有一点距离,就是这样的情况下,我这个体重都能被吹下来,那前面那几个姑娘还有老太太,一不小心估计连影儿都被吹没了。再说如果鄂妈还领着我们在这兜圈子,一会儿风沙再大,直接将把骆驼连带着我们一起刮倒的可能性非常大。我的心里火急火燎的之时,最前面的骆驼调头突然加速向另外一端飞奔,整个驼队就像离弦之箭一般,快速的以“1”字形向前面移动。我又定睛一看,在鄂妈所骑的骆驼之前,阿力嘴里叼着一端绳索,在前面领路。容不得我惊奇,那向我们的聚拢的黑沙暴中间,竟然出现了一道阳光,在现在漆黑的环境中,看上去格外的耀眼。我们顺着那一缕阳光行进,身边几乎被沙暴包围,我能感觉到两边不同的气流,交错着从我的身上划过,吹得我脸上的肉抖来抖去,如果这时被这风沙吹倒,不管倒向哪边,都是一个字——死!身边两侧的黄沙不断的揽着可以依附的东西卷进黑沙暴中。我骆驼上的那袋已经融成水的冰块,就已经被卷走了。现在各个骆驼之间的缰绳也绷到了最紧,如果我们中间有一个人被吹倒,剩下的人绝对无一幸免。我们就像走在独木桥上,任何一丁点的差错,都会使我们葬身于无底深渊之中。我现在浑身已经湿透了,紧张到不能在紧张了,如果说非自然的因素的危险,我们还可以奋力一搏,那么这种自然因素的危险,完全不给你反抗的机会。就在这时,我隐约听到了一声枪响,脑袋不由的抬起来想看个究竟,alma陈回头看着我,然后从我前面不远处忽然滚过一个黑色的物体,吓了我跳。可能是由于条件反射的缘故,我以为那是alma陈骆驼上掉落的装备,于是我下意识的弯腰伸手,一把将那东西抓住,随后我的手里感到所抓的东西软软的,还带有一点体温。我马上意识过来,我手里抓住的就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