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凯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我们刚才和狼王缠斗了许久,可是一直都没有见到那个老头的踪影。我放眼望去,周围除了我们搭的几顶帐篷和放置的小火炉之外,并没有什么东西了,那老头去哪了?难不成被刚才头狼一不小心叼走了?夕羽惠和风干鸡也是一脸的疑惑,这边狼尸还在燃烧,风干鸡往狼尸上撒了一壶酒,然后让我们四处找找那个老头去哪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身影从不远处的一个帐篷走了出来,这个人正是那个老头!我心里纳闷,难道老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帐篷里?我们几个快步走到老头跟前,我见老头气定神闲,反倒是眼神有些异样的看着我们。大凯忍不住问道“大爷你刚才一直在帐篷里?”老头瞥了一眼大凯,慢慢轻点了一下头。大凯表情夸张的又对老头说道“我靠,大爷你可真够淡定的啊!刚才外面那么大动静,我们几个人在外面和那两只狼玩命儿,你都能一直待在这帐篷里面,太让人佩服了。定力十足定力十足。”我赶紧拍了一下大凯,让他说话不要太过分,毕竟虎子死了,这里唯一知道怎么进山的人就只有这个老头了。夕羽惠把虎子的事情告诉了老头,我本以为老头会悲痛欲绝,可是老头竟然完全不在乎的表情,脸上根本看不到一丁点悲伤的表情。就像是死去的虎子,跟他从无瓜葛一样。老头只是眼神朝烧着的狼尸方向看了一眼,此时的眼神略显复杂,随后便对我们说“都去休息,明天的路会特别难走。”说完便又走进了帐篷之中。老头的反应看来不仅出乎我的意料,也大大的出乎了大家的意料,连看起来跟老头熟路的风干鸡,脸上神情也很不解。老头进去之后,留下我们几个人大眼儿瞪着小眼儿。风干鸡让我们大家都去休息,他在这继续守夜。我们几个也没说什么,都各自钻入了帐篷。我身上的疼痛因为夕羽惠给我垫上的那几个海绵包,感觉略微减轻一点,不过还是全身酸麻,特别是胸口发出一阵阵的闷疼。两条胳膊感觉软绵绵的,还有知觉但是不太听我的使唤了。夕羽惠很小心的把我放进了睡袋,然后拿包垫起了我的头,她则半身钻进了睡袋,另外半身靠在了那个背包上,面朝着我用关心的目光看着我。我小声的问起夕羽惠对今晚的事情怎么看,为什么老头见到虎子惨死,却没有流露出哪怕一点悲伤的表情。夕羽惠一面让我快点休息,不要想太多事情,这样会影响到睡眠的质量,一面告诉我,她觉得老头这种反应原因可能有两个,一个是,老头性格坚毅,以前可能见惯了这种生死离别,所以对这种生死并不在意。如果是这样的话,夕羽惠觉得老头可能拥有双重的身份,并不是简单的一个村民。因为一个人的感情坚决到这种程度,必然是经过无数次的历练,或者是经过了专业的训练才得以这样控制自己的情感。第二个是,老头和虎子的关系或许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融洽,说不定二者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亦或者老头和虎子根本就不是父子关系,所以老头才不会有悲伤的表情,夕羽惠进而分析到,如果是第二种,那么老头和虎子可能是从属关系,还有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并不长。当然还有第三种很大众化的可能,就是老头本身就性情冷漠,或者老头有什么心理疾病等客观因素。最后夕羽惠总结到,不论是哪一种可能,这个老头都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还让我在今后的路上,一定要惕防老头,不要什么话都和他说。老头执意要和我们一起进山,说明他进山也是有他的目的,不然也不会冒险和我们一起进山。夕羽惠简单的说完之后,就让我快点休息,但她还是打起精神一直看着我,告诉我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就立刻通知她,千万不要忍着,内伤如果不及时治疗后果非常的严重。我看夕羽惠的眼里也已经充满了血丝了,嘴角也都有些蜕皮了。看来长途的跋涉,加上缺少休息,也已经让夕羽惠有些吃不消了。看到这我心里不免有些许感动,于是我开玩笑的问道夕羽惠“怎么以前一起去有熊和虵国的时候,没见到你对我这么好啊?”夕羽惠俏皮的笑了笑,回答说“因为以前你还不是我的呗。现在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后半辈子欺负谁呀?好了好了,快点睡一会儿天可就亮了。”我知道我不睡,夕羽惠是绝对不会睡的,于是我赶紧装睡,好让她也快点休息。和狼王折腾了一晚,都累得不轻,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现在不好好休息,恐怕明天真的就体力不支了。夕羽惠见我“睡了”,自己也慢慢的和尚了眼睛,但身体还是半坐的姿势,她睡得也很轻,只要我稍微身体一活动,夕羽惠就会睁开眼睛看看我情况如何。身体的那阵酸痛感渐渐消失之后,我也便沉沉的睡去了。第二天我朦胧的张开睡眼,看到夕羽惠依然守在我的身边,不过旁边还多了风干鸡。二人见我醒了之后,风干鸡问道我身体状况如何,我试着在睡袋里动了一下,虽然身体还是酸疼,不过比起昨晚已经好了很多,我身上的那些海绵包不知何时也被拿走了。总的来说身体恢复的还算不错。我问风干鸡现在什么时间了,风干鸡告诉我已经快接近中午了,因为担心我的伤势走不了太远的路,所以大家一直在原地待命。我示意风干鸡现在我能自行走动了,别再耽误时间了,毕竟时间不等人,我们耽误的时间越久,仙山之中的人们的处境可能会愈加不利。我伸了一个懒腰,便自己从睡袋里爬了出来,以表示我身体真的已经没有大碍了。风干鸡这时也对我们说道“收拾好东西我们准备上路了。”夕羽惠又帮我检查了一遍伤势,随后才让我去外面等着,她便开始在里面打包睡袋和帐篷。我走出帐篷,外面暖洋洋的,站了没多久我甚至能感到身上在出汗。昨晚的那两具狼尸也不见了踪影。大凯这时更是穿着背心在收拾帐篷。这天气昼夜温差也太大了,晚上还是寒风凛冽,白天就成了艳阳高照了。不过和我们刚到塔弗图比起来,这里白天的气温确实高出了不少,有种夏天的感觉。不一会儿大家都已经整装待发了。老头走在最前面领路,我们几个陆陆续续的跟在他的身后。在这种天气中走路,身上的水分被大量的蒸发,人走不了多久就会觉得口渴。天空中的太阳就像是一个巨大火球,在炙烤这大地。此时大家都已经脱下了厚重的外套,因为这里四处空旷,所以一旦没有了水,我们根本无法补给,于是大家喝水都是抿一口,不敢大口大口的喝。这种天气和条件,让我想到了之前和夏夏他们出发去末戗古城的路。只是我们脚下的路由沙漠变为了寸草不生的土地。而且这里的白天的气温,感觉比沙漠中还要热。我的头皮一直在冒汗,头发都被汗侵湿了,就像是刚刚洗了头一样。我们几个年轻人在这种条件下行走,已经很艰难了,可是带头的那个老头,却像是一部机器,让人丝毫不看不到累得迹象,我们走了有几个小时的路程了,中间我只看到老头喝过两次水,其余的时候他都在不停的向前走。“大爷,我们还有多久就能到山下了。”我气喘吁吁的问道。老头还没有回答,抬起头我突然发现在天空中,离我们不远的距离,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幢巨大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