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这雪佛爷的脸竟然如婴儿人面一样,有着较为模糊的五官,玲珑口鼻,深眸的双眼,就像是刚诞生不久的婴儿。脸上的五官和它巨大的脸完全不成比例。雪佛爷脸上的五官全部都是乳白色,比身上的颜色略深,但是依然非常的苍白,就如死尸的脸色一样。夕羽惠此时双臂紧紧束缚住雪佛爷,使它暂时不能前进。雪佛爷奋力的挣扎,身体不断的扭动,想把夕羽惠甩出去,两支粗壮的手臂也在伺机抓向背后的夕羽惠,雪佛爷脸上的五官已经变的十分狰狞扭曲了,看起来异常的骇人。它那青色的瞳孔,直直的盯着坐在地上的我,让我有种难以形容的恐惧感。要说夕羽惠反应就是快,双臂夹在雪佛爷的头上,趁着雪佛爷伸手向背后抓她的时候,两条腿很灵活的将雪佛爷的双臂又扣住了。雪佛爷这个时候就只剩身子能动了。不过夕羽惠也应付不了太久,雪佛爷力气很大,夕羽惠勉强才能把它束缚住,我看到夕羽惠脸上面部表情亦是很痛苦,脸都已经憋的通红了。我身后的大凯这个时候也走到了我的旁边,举起弩瞄着雪佛爷,可是因为雪佛爷身体一直在晃动,加上夕羽惠和雪佛爷缠在了一起,这么近的距离,稍有不慎就会伤到夕羽惠,所以大凯也是迟迟不敢放箭,脸颊上的汗珠一滴滴的顺着淌了下来。“射它的腿。”躺在地下的风干鸡这个时候幽幽的对大凯说道。大凯听到风干鸡的话后,仓促的瞄了一下雪佛爷的腿,立刻弩箭发出。可是这一箭,擦着雪佛爷的腿射向了后面,并没有射中雪佛爷。雪佛爷这时如发狂一般,怒的一下将束缚在它身上的夕羽惠,重重的甩到了一侧的帐篷旁。立刻就身体一跃,奔着我们这里冲了过来。大凯这个时候连上箭的工夫都没有,慌乱之中直接抡起手臂把手中的弩,用力的甩向了奔来的雪佛爷。哪知这雪佛爷皮糙肉厚,大凯用那么大力气撇出去的弩,居然被雪佛爷一昂头,直接弹到了一边。此时的雪佛爷已经被彻底激怒了,他的后腿猛然一蹬,身体纵身跃起,直接就越过了躺在地上的风干鸡,径直的扑向了我!我下意识的向左侧扭动身子,打了一个滚,身子就滚到了一侧。我能明显的感到侧身的方向有一道强有力的劲风擦过。雪佛爷这一扑,竟然被我躲过去了。连我自己都有点纳闷,刚才那一滚,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反应。看来人在危急关头,身体真的有自救的途径。我赶紧活动了一下四肢,虽说依然有些僵硬,可是好歹还能勉强活动了。我手脚并用的立马就爬向了一侧,尽可能的离雪佛爷远一点。雪佛爷虽说没有扑到我,可是却扑到了我刚才靠在身后的背包。看来这雪佛爷对背包挺感兴趣,并没有立刻在向我们攻来,而是把脑袋探进了背包里,不知道在里面照着什么。夕羽惠这个时候一路助跑,反握起手中的龙刺,身体猛然的腾空而起,将龙刺直直的刺入了雪佛爷的背上。随后双脚用力一踏,顺势拔出龙刺,向后翻滚而去。一条细长的血柱也被龙刺带了出来。雪佛爷疼的嗷嗷直叫,刚把头从背包里拿出来,夕羽惠马上跟过去,就提起龙刺对着雪佛爷的脸一阵的猛刺。一条条的血柱像喷泉一样向外涌着,雪佛爷那惨白的脸,瞬间被染成了红褐色。雪佛爷刚开始还有几声惨叫传来,双臂也在不停的乱摆,可是很快我就看到雪佛爷瘫倒在了地上。这个脸已经被夕羽惠刺成了一个马蜂窝,不停的向外冒血。夕羽惠见雪佛爷死绝了,这次慢慢收回了龙刺,右脚用力踢向了雪佛爷的“马蜂脸”,雪佛爷这已经血肉模糊的脸,被夕羽惠这一踢鲜血四溅,脸上的肉都掉下来了。事情也在发生在十几秒钟之间,我和大凯都愣在了一旁。大凯手里还掏出了油火枪。夕羽惠用袖口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随后从嘴里啐出一口血沫,然后对大凯说道“守住门口。有东西往里进,就用油火枪喷。我看看小哥伤势重不重。”大凯听到夕羽惠的命令后,不敢稍有怠慢。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大凯这个时候用手拿着油火枪,左手掏出了夹在腰间的手枪,走到门口之后半蹲在地上,注视着外面的情况。夕羽惠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我,问道“身体怎么样了?”我默默地点了点头,示意身体并无大碍。然后从地上站起来,和夕羽惠一起走到了风干鸡的身边。风干鸡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只是嘴角有一丝的血沫。风干鸡眼睛微闭,表情还算安详。夕羽惠先试探了一下风干鸡的鼻息,然后又测了测风干鸡的脉搏。随后夕羽惠让我帮忙,把风干鸡外套向下拉,将风干鸡一半的背部亮了出来。我看到在风干鸡颈部和肩部有较为明显的淤血痕迹。夕羽惠在那淤血痕迹上,轻轻的按压了一下,随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我说“气息很均匀,应该没有严重的内伤,脊椎也没有受到致命伤,只是被砸到之后,产生了一些淤血。现在仅仅是暂时昏厥而已。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还好小哥命大,帐篷门口的雪堆足够厚,为他减轻了不少的重力。不然直接被雪佛爷从上面砸下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经过夕羽惠刚才这么一说,我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下了。刚才看到风干鸡瞬间被雪佛爷砸中,心里一直非常的担心。风干鸡可是我们的核心人物,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这趟仙山之行,势必会更加的凶险。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风干鸡受伤晕厥。鸡哥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战神”一样的人物。想不到这次居然会被这里的雪佛爷砸伤。想想反而觉得有点好笑,风干鸡这样一个在无数生与死之间游走,却毫发无伤的人,如果最后居然被雪佛爷这种东西砸死,那死的也有点太窝囊了。夕羽惠很小心的在给风干鸡检查他的四肢,看他身体其他部位有没有骨折的迹象。我看到夕羽惠脸上表情一直比较淡然,料想风干鸡身上也应该没有打伤。果不其然,夕羽惠在简短的检查之后,让我给风干鸡把衣服整理好,夕羽惠自己拿了一个小火炉放在了风干鸡身边。“小哥,当时可能并不是毫无反应。而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了自我保护。我看到小哥双臂上的淤青面积很大,而且左手臂有些脱臼的样子。反倒是脊椎和头部等要害部位没有很重的伤。说明他在将要被雪佛爷砸中的瞬间,身体是主动下沉做出了调整,把两支手臂垫在了上面,用来保护自己的要害部位。如果是任何防备都没做,小哥现在可能已经死了。”夕羽惠说完,便让我在这里照顾风干鸡,其实就是让我在这待着。她则走到了帐篷门口,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我看着眼前的风干鸡,不由生出一阵敬畏之情,在如此之短的时间中,发生了危机情况,风干鸡居然还能理性的进行自保,使对自己的伤害降到最低,这点不得不让人佩服。大凯可能听到了刚才夕羽惠和我说风干鸡的伤情,所以也没有问风干鸡的事情。见到夕羽惠过去,大凯一面继续注视这外面,一面对夕羽惠说道“这玩意儿现在是和咱打游击,一次来这么一两三个骚扰骚扰我们,然后就又跑了。”夕羽惠拿出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然后很冷静的对大凯说“雪佛爷并不是想取我们的性命,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找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