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那个黑影一闪而过,我并没有看的十分清楚,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像。不过此时,看到大家紧张盯着冰层的表情,我想我刚才并没有看错,就在我们身下的冰层里,刚刚绝对有什么东西,从我们脚下闪了过去。老头并没有在原地停留太久,也就是大约十几秒的时间后,老头用极重的语气,对我们说道,“都跟紧我!不要再肆意停留。”说完他自己又走了起来。大家见老头神情异常的严肃,也都没有人说话,只是听从老头的安排,纷纷跟上老头的步伐。我心里还在琢磨这个“挞栩”水潭。如果说下面的水潭,就是我们曾经在仙山之中走过的那个水潭,而我们现在所在的水潭,又是和之前的那个水潭一模一样,我想我们要走出这个水潭,那可并非易事了。因为我们之前在仙山之中,经过的那个水潭,我们根本没有走到水潭的尽头,甚至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走到水潭的什么位置,突然之间就从未知的洞口掉落到了,那间封闭的石室。我们此刻所走的这个水潭,现在也是看不到尽头的样子,真是很难估计到底还有多久,才能从这里走出去。如果按照风干鸡的说法,两个水潭是相互对称的,上下两处的景物,通过这里不同寻常的万年冰,而相互的“倒映”。那么我们之前在水潭“下面”的时候,应该可以看到此时这里的景色才对。可是我记得,我们当时看到的却都是一具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吊尸。按理说,可能那些众多的吊尸,将我们由下向上的视线遮挡了,但是我们为什么,现在能从这里看到当时水潭中的那些石球呢?如果之前是被吊尸遮挡视线,此时我们看到的应该也是吊尸才对,不应该看到那些石球。我越想这个问题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风干鸡说“挞栩”模式建筑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对我们有所隐瞒,并没有和盘托出。或许风干鸡只是给我讲了一个大概,并没有将“挞栩”更加详细的说明。于是我此时,并没有把我的问题,直接问向风干鸡,而是问道旁边的夕羽惠,觉得之前风干鸡和我所说的“挞栩”模式,是不是有所保留。我想夕羽惠应该对“挞栩”亦是有所了解。夕羽惠压低声音对我说道,“小哥只是给你大致介绍“挞栩”而已,我想他对“挞栩”也不是无所不知。毕竟“挞栩”这种建筑模式失传已久,而且需要因地、因人制宜。所以才说“挞栩”是一种建筑模式,并不是一种建筑风格。”之后夕羽惠还给我说道,“挞栩”其实并非只能建于水中。只是风干鸡之前用黄帝仙水台来举例子,加上我们现在所经过的水潭,所以容易给我们造成先入为主的错觉,认为“挞栩”这种建筑模式,就是形成水上、水下相互倒映这样一种效果的建筑。其实实情不然,挞栩这种建筑模式,运用在水中的时候,几乎可以说少之又少。因为在水中建造挞栩建筑,不仅需要每一个工匠都要有极高的手工造诣,而且还要有适合的地点才行,因为风干鸡所说的那条,挞栩模式建筑的“分割线”,异常的难以找到。夕羽惠解释说,那条“分割线”,说白了就是一种介质,通过这种介质,可以让上下两座建筑,看起来是连在一起的一种介质,即通过这种介质对光线的作用,使两座建筑,分别可以看到对方。夕羽惠特别强调,这种介质在发生光线折射或者反射的同时,还会将光线的距离拉长,亦或是缩短,使二者目测距离,和实际距离产生较大偏差,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给人的视觉之中,形成一种虚像,便让人觉得看到的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建筑,而是一种“倒映”的象。不论是风干鸡说的润玉,还是这里的万年冰,肯定都不是寻常之物,因为中间成像的介质,并不是什么物质都可以充当。这种介质除了表面光滑可见,能透过光线之外,还需要其在表体,有无数相互交叉的暗棱,这些暗棱的相互交错,可以使透过介质的光线不断的折射和反射,从而达到成像偏差。这样的介质想要用手工打造出来,近乎于痴想,因为无论多么精细的手工制,也不可能在即保持表面光滑透光的前提下,又能有无数反射光线的暗棱。所以这种介质只能是自然物质。只有自然界的鬼斧神工,才能造就出如此的介质。润玉是这样,这里的万年冰也是这样。统统都是看似光滑,其实其外或是其内,都有无数的暗棱存在。我不明白的问道夕羽惠,既是平面光滑,又需要反射光线的暗棱,这本身就是极为对立的二者,怎么可能在同一事物中出现?夕羽惠叹了一口气,反问我,“现在你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那种介质难以寻找了?就是因为你提出的这个问题。本来看似矛盾的二者,要融为一体,确实不是一件易事。暗棱的交错是有一定规律,这样并不影响暗棱表面的光滑,或者是暗棱在介质的内部,介质的表面通过光线后,内部的暗棱将光线不断的折射,使光线照射透过介质后发生变化。”听夕羽惠这么说完,我低头看着脚下的冰层, 夕羽惠立刻明白了我的想法,随即用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别看了,暗棱要是用肉眼能看到,你想想它的表面还能光滑剔透吗?也就不会起到应有的作用了。所以,介质中的暗棱用肉眼是看不到的。”夕羽惠说的不无道理,之后夕羽惠便继续对我说起挞栩之事,她说正是因为挞栩建造的难度太大,除了之前所说的介质,两座建筑相互对称,本来就对房屋的构造及稳定性等要求甚高。所以在水中建造挞栩建筑,在遇到这个水潭之前,夕羽惠觉得水中挞栩,只是传说中的事情。夕羽惠回想了一下,说是可能除了关于黄帝仙水台的记载,再也没有关于水中挞栩的记载了。我们有生之年能见到如此神迹,不枉此生了。不过,陆上挞栩的记载还是有不少,比如秦王的阿房宫,周武王的凌岫殿等等,这些都是有所记载的挞栩建筑。但是被后人所广泛知晓的就寥寥无几了。大多数人只知道是谁焚烧了阿房宫,却不知道阿房宫正宫之下另有玄机,只不过一切都随着大火化为灰烬了。夕羽惠这里还讲到我们曾经去过的虵国,她觉得当时的龙宫,也像是挞栩建筑。只是我们当时都在逃命了,没时间细看,所以她也不能确定。经过夕羽惠这一番说讲,我算是对挞栩有了一个充分的认识了。说了半天的挞栩,我都忘了我们下面,刚才出现的那个黑影了。我向下看去,我看到还是那一颗颗的石球,并没有发现黑影之类的东西。不过,看到老头和风干鸡此刻的表情,我就知道我们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之前我们在仙山水潭里,见到的那些吊尸,现在怎么都看不到了?这可不是挞栩造成的?”我不解的问道夕羽惠。夕羽惠无奈地摊摊手,告诉我,她也在纳闷这件事情。我突然想起,之前我们在仙山里的水潭中,遇到的那个追逐着我们的庞然大物。既然这里能看到当时的那个水潭,莫非我们刚才看到的黑影,就是之前在黑暗之中一路追着我们的那个东西?当时若不是掉入石室之中,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我把我的设想告诉了风干鸡,觉得我们刚才看到的黑影,可能就是之前在仙山水潭中,追逐我们的家伙。风干鸡也不搭腔,随意的点点头,也不知道他点头的意思是什么。他只是专心的看着脚下的冰层。我们跟着老头一路向前,不知不觉中,我看到前面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片树林一样的东西,看样我们快要从这个水潭走出了,看到那些隐约的树林,我心中不禁暗喜,终于马上要从这里出去了。可是老头这时并没有加快步伐,还是按部就班的慢慢向前面走。并回头叮嘱我们,一定要跟上他在他的身后,切勿胡乱行事。“大爷,你就别紧张了,咱马上就从这出去了,这里又是万年冰,下面那东西也伤不到咱儿,后面也没东西撵咱,还怕个屁啊。”大凯笑呵呵的说着,仿佛我们现在已经坐在回山东的飞机上了。老头回头瞪了一眼大凯,让大凯不要得以的太早,在这里,危险都是不期而至……老头的话还没讲完,风干鸡这时突然抬了抬手,示意我们停下!小声的对我们说道,“它又来了。”“谁又来了?又出什么状况了?”我立刻紧张的问道。风干鸡眼神向下看着,嘴角慢慢地挤出了三个字——九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