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夕羽惠这么一说,我惊讶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连之前一脸愠怒在沙发上独自抽烟的夏夏,现在同样是一脸惊异地,看着门口的夕羽惠和胡娘。见我们二人如此的惊讶,夕羽惠还不忘卖萌一把,她学着我和夏夏惊讶的表情,并笑着说道,“你们这种表情,就像是在大街上突然看到了地龙。”“她就是你一直说的那个阿姨?!没开玩笑?”夏夏一边问着,一边眼神仔细地上下打量着胡娘。夕羽惠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将胡娘“请”到了沙发上,便马上去给胡娘斟茶。胡娘坐姿很是端庄,给人一种很大气的感觉。她眼神轻轻地扫过我和夏夏,脸上的表情始终保持着一种淡淡地微笑。与我们之前在莱州见到的那个不苟言笑的胡娘,简直是判若两人。脸上挂着微笑地胡娘,看起来更加的年轻。胡娘和夕羽惠站在一起,乍一看两个人就像是姐妹俩一样。可是按照夕羽惠的说法,这个胡娘就是当年在哈尔滨“照顾”夕羽惠的阿姨,那么她这位阿姨,少说也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年纪,应该二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像是母女,而不是姐妹。起初在莱州见到胡娘的时候,对她的年纪倒是没有什么疑惑,只是觉得这小丫头年少有为而已,与大江告诉我们的胡娘形象,还是有些反差。但是,万万想不到这个人,居然会是夕羽惠经常提起的那位阿姨。回想在观仙楼内,夕羽惠曾经和胡娘有过些许互动,当时就有一种二人似曾相识的感觉。夕羽惠给胡娘斟好茶之后,就笑嘻嘻地坐到了我的身边。我看了看夏夏,她还在上下仔细打量着胡娘,随后夏夏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马上会意,语气有些迟缓压低声音问道夕羽惠,“小惠惠,那个阿姨,不不不,那个姑娘,真的是当年在东北收养你的阿姨?”我的话音一落,胡娘和夕羽惠统统笑了起来。随后夕羽惠看了胡娘一眼,然后将领口向下稍微拉了一下,露出了锁骨处那个小蝴蝶纹身,胡娘同样是将围巾拿了下来,我看到在她的锁骨偏上的位置,同样有一个和夕羽惠一模一样的蝴蝶纹身。夕羽惠笑着对我解释说,这个蝴蝶纹身,就是小的时候,胡娘给她纹在身上的,这蝴蝶在当地叫做“归蝶”,这种归蝶不论飞到什么地方,都会最终再次飞回到雌蝶所在的地方。后来归蝶也被称之归家蝶,思母蝶。夕羽惠和胡娘身上的这处纹身,就是在夕羽惠第一次离开东北回日本的时候,胡娘“送给”她的礼物。这处纹身也是夕羽惠身上唯一的一处纹身,以前夕羽惠就告诉我,这处纹身是为了铭刻当年她的东北生活回忆,想不到这纹身还有这种寓意。而且胡娘的身上也有这样一处一模一样的纹身,看来她们两个人的关系,确实是情同母女。也难怪夕羽惠对胡娘如此的毕恭毕敬。毕竟这可是对夕羽惠有过养育之恩的人。见到我和夏夏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副惊讶之情。夕羽惠便对我们说道,“你们别乱想了,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阿姨今年已经四十八岁了,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农历正月初五。对于其他人来说,相貌和年纪不符,或许还有点奇怪可言,可是阿姨毕竟是北方有名的“曏娘”,能保持如此的容颜,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你们不要大惊小怪了。”“这简直是天山童姥嘛。”夏夏在一旁感慨地说道。夕羽惠听到之后,同样是微微一笑,接话说道,“你还真说对了,金庸笔下天山童姥这个人物的由来,就是由曏娘演化而来。”夏夏不屑地“切”了一声,说夕羽惠也变的油嘴滑舌了。不得不感慨一下,胡娘不仅仅是面容年轻,而且声音也和年轻人无异。时间仿佛在她的身上一丁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夕羽惠和胡娘就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样,完全就不理会我和一旁的夏夏,聊得家常聊得不亦乐乎。从以前夕羽惠小时候的事儿,一直聊到我和夕羽惠结婚之后的家庭琐事。从她们的谈话之中,我了解到平时她们二人联系很少,而且在我和夕羽惠结婚的那天,其实胡娘也来了,只是当天我和夕羽惠应酬太多,加上胡娘的行程紧凑,所以当时她们二人只是打了一个照面儿。在莱州的时候,也不是胡娘第一次见到我了。夕羽惠和胡娘聊天完全处于忘我的状态,二人不知不觉的就聊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夏夏忍不住问到夕羽惠,马上就到饭点儿了,我们要是出去吃,就提前订好位置,要是在家吃呢,就她就和我抓紧时间去超市没菜。夕羽惠看了看表,说是胡娘来的第一天,要给胡娘接风,所以出去吃点特色之类的东西,等到下午回来的时候,再顺便买好菜,晚上再在家吃,大家还可以小酌几杯。下午的时候,夕羽惠还要带着胡娘四处转转。胡娘对夕羽惠的这个安排很是满意,还说晚上一定要和我好好喝几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我们一行人就出了门,刚出门就开始下雪了,雪越下越大,可是夕羽惠还是执意开车要去《满汉楼》吃。席间胡娘也不仅仅是和夕羽惠聊天了,也与我和夏夏聊了起来,聊天的内容就是家常而已。看到夕羽惠和胡娘都非常地尽兴,所以夕羽惠不提那些有关太昊时期字的事情,我和夏夏也不方便插嘴。趁着胡娘去洗手间的工夫,我疑惑的问道夕羽惠,“小惠惠,我不是想扫你的性。至于曏娘是干什么的,咱们都听大江说过。她会认识那种太昊时期的奇怪字吗?而且,你这一天下来,都陪胡娘玩耍了,咱们什么时候才开始说正事儿啊?照你的安排,今天是够呛了,明后天说不定小哥和爷爷就回来了,到时候……”我这边话还没说完,夕羽惠就打断了我的话,很平静地回答道,“放心,我心里有数。”说完她还笑着朝我眨了眨眼睛。夏夏叹了一口气,也对她说,“你最好是有数,这一次我和你老公站在统一战线上,我对她的知识水平也存在疑问。咱们现在时间略紧张了。起码要先弄明白那些字写的是什么内容。依我看,咱们应该带着胡娘,一起再去那个地下暗格看一看那口棺材上面写的什么。”夕羽惠只是冲夏夏轻轻地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饭后夕羽惠先是开车把我和夏夏送回到了家中,然后又带着胡娘出去四处转转。大约在下午四点半左右,天色已经有些蒙蒙黑了,夕羽惠突然给我打过电话来,说是让我和夏夏赶紧去小区门口,我们现在再去那个暗格看一看。听夕羽惠这么一说,我和夏夏均非常兴奋,二人立马穿戴好就跑到了小区门口。胡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除了我们刚刚上车的时候,简单地朝我们笑了笑,其余时间她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这次大家一路都没怎么说话,车子开到平房门口停了便停下了。我急匆匆地先一步下车,昨天我们凿洞口用的探照灯和工具,大凯走的时候都放在了我的车上,所以下车之后我就先从后备箱里取出了探照灯。然后很快地找到了那个暗格,驾轻就熟地将暗格打开,夕羽惠她们三个人跟在我的后面。我进入暗格之后,直奔那口棺材所在的地方。可是当我来到昨晚我们凿开的那个洞口之后,却惊诧地发现,那口巨大的棺材竟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