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这串数字!”我在心里暗骂道。我的眼睛反复的盯着屋檐的顶部在看。真希望我看错了。看着这串既熟悉又陌生的数字,心里曾经的疑问再次被翻了出来。“02359”,这串数字究竟有什么更深层的含义?去末戗古城之前,我以为这串数字,就是夏夏给我看的那份档案的编码。可是现在再来看,这串数字的含义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这里的这串数字完全是人工刻绘上的,每个数字都刻的歪歪扭扭的,数字与数字之间的大小甚至是间隔都不一样,整体来看一点也不工整,让人看起来非常的别扭。我把大凯叫道身边,问道“那个老首长,给你的门牌号就是02359?”大凯默默地点了点头,还骂骂咧咧的说“他娘的把门牌号藏在屋盖子下面,能找到算是见了鬼了!这屋子是他妈哪个缺心眼的设计的啊!”此时夕羽惠也走了过来,抬头向上看了看刻在屋檐之上的数字,拍拍我们两个人的肩膀,示意我们该进门了。我刚想问夕羽惠对这串数字有没有什么看法,可是夕羽惠看我要张嘴时,轻轻的用手臂戳了我一下,意思是让我现在不要说话。她便拉着我和大凯进了屋子。一进屋,就有一个身高估计还不到一米四的老妈子站在门口,干枯的脸上似笑非笑的冲着我们咧着嘴,花白的头发几乎长到了她的腰部,两只下垂的手,还在不自觉的抖动着。枯手上毫无血色,我注意到她的左手是半掌手,也就是说她的左手只有手掌没有手指。而右手的指甲则是鲜红色的,就像是涂了甲油一样。身着一身黑袍,静止的站在那里像是一个索命的幽灵。吓得我进门之后也不敢迈出半步。我打量了一下屋内的装潢,看上去都是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样子,既简洁又严肃。屋内没有什么家电,只有一只简单的用纸盒遮盖的顶灯。可是这间屋子却收拾的非常干净,不论是地面还是桌子,就连那唯一的一盏顶灯,它外围遮盖的纸盒上都没有一丝的灰尘。风干鸡就坐在那盏顶灯的下面,见我们站在门口也不动,他便示意我们过去。我看了一眼大凯,小声的和他说道“凯哥,你善于交际,地方又是你找的。你去和那个老太太了解了解情况。”大凯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回头犹豫的看了看我。可是我都开口了,大凯虽然有千般不愿,但也只好硬着头皮对老太太说道“大娘,您好。我们是吴老首长介绍来的。他老人家应该提前跟你提过我们了?我们几个就想去五斗山旅旅游,陶冶陶冶情操,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几天估计要在您这休息几天,给您添麻烦了啊。”大凯说了这么多,可是老太太就像是木头人一样,始终是一个表情,眼神非常的崆峒,似笑非笑的朝大凯咧着嘴。就像是她没有听到大凯的话一样。我和夕羽惠此时都已经走到了风干鸡的身边,从我们这里看过去,大凯和老太太对话的场景,看上去分外的诡异。像是大凯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她是哑巴。”这个时候从我们身后传来了一声音色极为浑厚的声音。我们回头看到,一个身穿旧式中山装的老头,在两个年轻人的搀扶下缓缓的从内屋,朝我们走了过来。老头剑眉鹰鼻平寸的短发显得很精神,浅灰色的中山装,一眼便看出有些年头了,袖口和肩膀都有了一丝明显的破口,可是中山装却没有一丝褶皱,应该是平日里经常打理的缘故,或者说这件衣服老头并不是经常穿。在他身边搀扶他的分别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他们俩也就是二三十岁的样子,男人的样子和老头颇有几分相像,身材十分的魁梧高大,立体的五官轮廓剑眉鹰鼻,精神抖擞目光炯炯有神的打量着我们。而老头另外一侧则是一位身披兽皮的女性,女人长得有些略胖,头发高高的盘起,目光和两个男人相比显得有些慈祥。三人走到我们面前。老人在搀扶下慢慢的坐在了风干鸡的旁边。他挥了挥左手,年轻女人会意立刻快步走到老太太身边,把老太太搀扶着向里屋走。说是搀扶,其实就是年轻女人几乎是在架着老太太走,老太太的双脚也就是刚刚擦到地面,连动都不动一下,被年轻女人架起右边的胳膊就很快的走进了内屋。乍一看上去,年轻女人就像是架着一个假人一样。“你们要进山?”老头忽然很严肃的问道我们。风干鸡点点头,随后对老头说“我们需要一个熟悉山路的向导。只要把我们送进山就算完成任务了。不用跟着我们一起进山。”风干鸡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包,用黑色线布包裹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并且慢慢地推到了老头的跟前。老头也没有理会那包东西,甚至都没有特意的看一眼。他点起了一支旱烟吸了起来。那包东西有两个手掌的大小,风干鸡包裹的极为紧实,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我开始时以为风干鸡给的是钱,但是想想也不对,风干鸡到我们家的时候是身无分的,这几天他也没出门,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现金。“你们知道要去的这座山是什么山吗?”老头继续问道。不等风干鸡回答,大凯就抢着答道“五斗圣山啊!大爷你别怪我多事儿啊。咱都是实诚人儿,你就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事一次问了就行了……”大凯还要说,夕羽惠赶紧轻推了大凯一下,让大凯别乱说话。老头目光锐利的盯着大凯看着,眼神就像是带着刀一样。大凯也上来了那股倔劲儿,瞪圆了眼睛和老头对视。老头浅笑一声,猛吸了一口手中的旱烟,慢慢地说道“我这一辈子带过很多人进山,但是没能看到一个人活着从山里出来。半年前,又来了一群人,虎子带着他们进山,可是现在半年过去了,他们仍然没有从山里出来。”老头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都知道那是一座吃人的山,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抢着去送死。我看你们都还年纪轻轻,要是不想死,我劝你们还是按原路返回。现在到了雪季,不要说是进山了,就连送你们进山的路,都暗中藏有许多致命的危险。你们现在进山必死无疑!”“我们明天就进山。今晚需要在这住一晚。”风干鸡完全不理会老头说的话,气定神闲的对老头说道。老头见风干鸡无理并不生气,反倒是呵呵的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风干鸡的肩膀,说道“这么多年,你就像这里的山一样,一点都没变。我行动不便了,只能让虎子带着你们进山。别看虎子年轻,他可是塔甫图有名的勇士,也是唯一一个能进到圣山里救人的。”说道着老头畅游所思的笑了,看了看身边的年轻男人,自言自语道“和我当年很像,和我很像啊。”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老头嘴里所说的虎子。随后老头用烟枪敲了敲桌子,身边的虎子很识相的,将风干鸡放在桌子上面的那个小黑包裹装在了自己身上。“各位把行李放在里面。”虎子很有礼貌的对我们说道。我们几个把车上的装备之类的东西,统统搬了下来,虎子跟着出来帮忙,只见他两臂各拎起两包装备,很轻松的将装备抬进了屋里。装备要说沉也不是特别沉,但是绝对不轻。特别是风干鸡和大凯的包里还装有雷管。大凯力气就算大的了,可是他自己背一个背包还将就,要是背两个背包估计也就累的走不了几步了。没想到这个虎子,一个人拎着四个大包的装备,几乎就是毫不费劲的样子,进屋轻轻的放下之后,连粗气都不带喘一下的。“大爷,你们这房子挺别致的啊。不仅古色古香,而且设计也是别出心裁。这房子设计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讲究之类的?房型不仅和这里传统的屋子不一样,甚至和现代房屋也有不小差别。对了,为什么门牌号都写在屋檐下面啊?”我一面蹲着收拾东西,一面拍马屁似的把自己一些简单的问题提了出来,问道坐在哪抽旱烟的老头。老头听见我说话,先是一愣,然后皱了皱眉头,表情变得有些复杂,抬起头向我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可能是因为看不清,他之后放下手中的旱烟,慢慢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径直朝我走了过来。老头走路的速度非常快,快到让我吃惊。他几步就走到了我的跟前,弯下腰脸努力的向下看着,几乎就快要贴在我的头上了,我发现他脸上表情瞬间变得异常惊异,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佝偻着身子,嘴角略带抽搐着对我说道“怎么会是你?你已经死了!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