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日本人的阴谋

　一　大巴在A市公安局大门口停下，司马高原兴奋地跳下公交车，想到终于可以和梅朵一起，坐在向高画室里画画了，一脸的高兴。走进局长办公室，看见陈朴眉头紧蹙，满面愁容，他坐在藤圈椅上，手抖抖地翻着日历，上面清楚地写着：离四案侦破期限，还剩9天。司马高原在对面坐下后，陈朴忧心忡忡抬起头。尽管他知道这孩子对待案情，是那种沉稳冷静得出奇的优秀侦探，没有足够的把握，他是很难张口给案子下结论的。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高原呀，我心里急，按理说经历了几十年公安风雨，不应该这样，但是四案事关重大，国务院、公安部、市里都看着我们的，能不急？我想知道你对案子有没有底？”面对阿妈的初恋情人，而今顶着巨大压力的陈朴局长，司马高原只好说了一些自己的判断和做法。“我是想从后山寻找中国杀手做为切入点，擒贼先擒王，如果能找到毒枭于大拿，四案就明显了。他能躲过警方二十年挖地三尺的搜捕，只有藏匿鬼域后山才有可能。”陈朴思虑着说：“鬼域后山，人是不能在那里长期生存的呀，于大拿能够在后山藏匿二十年？”司马高原说：“人的潜能不可思议，尤其是在生与死的环境逼迫下，生命是会发生奇迹的。”陈朴说：“就算他藏在鬼域后山，但后山这种极其特殊的地质结构，听说仅地下溶洞就有几百上千个，能找到他具体的藏匿地点吗？”“这才是难点，局长，我在后山还遇上了画家向高的。”陈朴先是一惊，接着愤怒地说：“他能去鬼域后山？他是一个懦弱胆小的疯子！”司马高原说：“日本五人科考组后山被杀案，我一开始认为这个中国杀手，很可能就是藏匿后山的于大拿。但是现在我认为，有能力出现在后山腹地的人都有犯罪嫌疑。”说到这里，他想起那个随烟而逝的蛇巴老人，还有红叶之中那个黑蝙蝠女人，这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鬼域后山？他们要做什么？这两人的出现，似乎将案情搅得更为神秘复杂了。尤其是黑蝙蝠女人，他回想着那天在血河边的阴冷之气中，他仍然没有等到幽灵般的疑似跟踪者现身。不过他已经确定，黑蝙蝠女人与疑似跟踪者就是一个人，一个极不寻常的女人……司马高原接着说：“比如画家向高老师。”陈朴摆着头，连连说向高绝对不可能：“他连杀鸡杀黄鳝都不敢看，怎么可能杀人，何况被杀的五个日本人是经过特训的高手，他能杀得了？”“陈叔，中国考古界包括世界考古界有个千年未解的巴王洞穴之谜，这个洞穴你应该晓得？”陈朴连连说：“晓得晓得，好多年前我在公安部开重点文物保护会时就晓得，那一次部里专门请来了著名考古学家，尤其是针对巴王洞穴给我们介绍得十分详细。”司马高原很感兴趣地听着。陈朴滔滔不绝讲述起来：“这个建立在长江三峡的巴子国，是以巫山的盐资源发达起来的。周武王伐纣时，巴国军队做为急先锋，为周王朝的建立立下了赫赫战功，史称：武王伐纣，巴师勇锐，前徒倒戈，歌舞以凌殷人……就是说巴国人打战唱着歌跳着舞，十分勇悍。周灭商后巴国被武王封为诸候国之一，鼎盛时期巴国的疆域拥有今重庆全境、川东北、川东南、湖南西北、湖北西南、陕西南、贵州北等地。据考证，巴国在被秦国灭亡前已经建立了三千多年历史，并创造了灿烂的巴文化。可惜这些文化被巴王在亡国前藏进了一个洞穴里，同时还藏进了巴国建国几千年来的奇珍异宝，可以说是我们国家最有价值的文物考古重点。近代以来，几乎全世界都在寻找这个巴王洞穴，至今还没有哪个找到。这个洞穴的位置在长江三峡。”司马高原说：“这个巴王洞穴不在长江三峡。”陈朴吃惊地看着他。司马高原接着说：“这个洞穴很可能就在我们A市的鬼域后山，日本五人科考组就是冲着这个巴王洞穴来的。我觉得毒枭于大拿与这个巴王洞穴关系巨大。”陈朴突然站了起来，激动地说：“这是真的吗？如果能找到这个巴王洞穴，既破了案子，对我们国家民族可是立了一件不得了的功劳呀。正如关沧海教授说的将震动全国，震动全世界。哈哈，你这孩子，每到案情疑难之时，总能给我们带来惊喜。”司马高原忧虑地说：“我担心的是日本人抢在我们前头找到巴王洞穴，因为他们盯上了这个洞穴，很可能他们早就盯上了，不怕贼，就怕贼惦记。”陈朴一拍桌子：“那不得行，小日本太过份，这是我们老祖宗的东西，对我们国家，对我们民族是多么重要的历史文化遗产，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保卫巴王洞穴。原来如此，难怪关沧海在四案成立会上一再强调，案子背后很可能有阴谋。”说着话，陈朴已怒目圆睁，血液沸腾，此时此刻，他似乎才真正体会到了关沧海强调此案的重要，是多么的及时和英明，他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了案子非同小可，份量巨大。司马高原说：“目前还只是我的推想，需要事实来证明。”陈朴气冲冲打开窗子，他动情地望着隐隐约约，横亘在天际之下的莽莽鬼域后山，神色严肃地说：“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我要马上和有关部门联系，守住后山，严禁日本人进入。”司马高原摆着头：“没有用，守得住，禁得了吗？后山这么大的地域，里面又没有一个山民居住，偷偷潜进去几个日本人，就是潜进去一百个日本人也发现不了，何况日本人与我们长相一样谁认得出，他们盯准了目标就会不怕牺牲，前赴后继，百折不挠去实现。”“那该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白白让日本人偷偷盗了去……”陈朴震怒地转过身，突然发现司马高原眼睛发直，神情惊惶，面露慌乱之色。他吃惊地问：“孩子……你怎么了？”司马高原没吱声，猛地站了起来，扭身就往办公室外面跑，慌乱中撂下一句话：“我去去再回来。”陈朴追出来，不住声说着：“这孩子，这孩子……”司马高原已跑得没有影子了。二梅朵在斜切小路上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手腕上的蝴蝶电子表，又放在耳边听表里嗒嗒嗒的声音。这时手机响了，是妈妈在催问她：“朵朵，怎么还没回来呢？你走到哪儿了？”梅朵说：“妈妈别担心，我一会就到家了。”接完妈妈的电话，梅朵突然发现面前跌倒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她急忙俯下身，扶老人婆婆起来，说着：“婆婆你怎么了嘛，摔着没有？”老婆婆盯着她，笑着：“没事，人老眼花，绊了一下。”她突然看见梅朵手腕上的蝴蝶电子表，惊喜地说：“哎呀！遇缘了，真的是遇缘了。”说着，拉过梅朵手腕上的蝴蝶电子表仔细地看，接着就哈哈哈笑起来。“妹妹，你说巧不巧嘛，我家里那个小孙孙，这几天闹着要买电子手表，我儿子给他买了一块回来，他不要，说是要表壳里有只蝴蝶在飞那种电子表，我儿子和媳妇为了给他买这种表，都跑遍A市了。”梅朵说：“真的呀，我是刚才在一个叔叔手上买的，50块钱，他可能还没走远，你找他买一块嘛。”老婆婆说：“人找人找死人，何况我这腿脚追不上他了。妹妹，把你这块表卖给我吧，我家小孙孙犟得很，就非要这种蝴蝶电子表不可呀！”梅朵面露难色。“妹妹，做个好事嘛，我家小孙孙就要中考了，家里都将就着他，买不到这种表，我怕小孙孙闹情绪，考不上好中学是件大事呀，全家都在为这事着急呢。”“那好吧，就给你小孙孙吧，那个叔叔说了的，明天到我们学校门口来卖表，我再买一块就是了。”“唉呀小妹妹，谢谢你，我一看你就很面善，是哪家的孩子呀，长得像朵花一样，菩萨保佑你。”老婆婆说着，就把梅朵手腕上的电子表解了下来，不断地说着谢谢。梅朵说：“哦，对了，婆婆你要戴在手上哟，这种表是由脉搏起动的，一小时之内不能取下来唷，以后才走得准。”老婆婆眼泪花花说：“知道了，小妹妹你快回家吧，以后不要走这条斜切小路了，这么好看的闺女，怕遇上坏人，心疼呀。”见梅朵转身走去了，老婆婆突然伸直了腰，拿着蝴蝶电子表，大步流星，飞也似地狂奔起来。眨眼功夫，便跑到了岔路口，远远地看见了甘筋筋，他独自坐在长江边抽烟。老婆婆脚下如蜻蜓点水，不声不响便跑到了甘筋筋的身后。突然大声喘起气来。甘筋筋惊讶地扭过头，见是一个白发苍苍，形体衰弱的老婆婆，手里抖抖地拿着一支香烟。（待叙　第四十一章　爆炸疑案）（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