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菜市场群殴

　一背街邮电局。美子拿着电话，听姐姐慧子在着急地说话：“美子，陈朴是对女人最好那种男人，天底下难找到第二个，姐姐看过的人不会有错。陈妈妈也是天下难找那种婆婆，陈家是你最好的归宿，你们赶快把婚事办了。”美子说：“姐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美子，你只有和陈朴在一起，姐才放心，爸爸在天之灵也放心了。你在厦门火车站遇上陈朴救你，就是爸爸的魂魄显灵，是爸爸要你和陈朴在一起，你知道吗？美子听话。”说到爸爸，美子想哭，心里难受极了，许久，她终于忍住了眼泪，说：“姐你不要逼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我……还想着浩志哥哥的。”慧子在电话那边大声吼起来：“不行，就是爸爸在也不会同意的，他现在是被公安追得到处逃的罪犯，怎么可以和你成家，就是浩志知道你和陈朴在一起了，他也会理解的，我了解他的为人。你和陈朴赶快结婚吧，陈朴现在也很爱你。”慧子都急得要哭了。“可是我……”“没什么可是，美子，这是现实生活，定好了结婚日子，我从墨脱回来一趟……”这时，电话员通知长途电话时间已到。美子心事重重走出邮电局，姐姐已经很多次从遥远的西藏墨脱打来长途电话，催促她与陈朴完婚。在陈朴家住了一年多，她深知姐姐是对的，这个家庭是她最好的归宿。但是一回忆起童年时代的浩志哥哥，她心里就会很痛很痛，尤其是当她知道浩志哥哥为了找到她，至今还流浪在外，并且完全是因为她才成为在逃犯的，所以她的心痛得难以忍受。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爸爸在多好呀，爸爸会教她怎么做，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听爸爸的话。想着，美子不知不觉走到了背街菜市场右侧的围堵，这里是菜市场的死角。要绕围墙转过去，才是和陈妈妈约定会合的菜市场大门口。这时，美子突然觉得后面有异常的脚步声传来，正要扭头回看，只见两个口叼烟卷的年轻人，一左一右走上来，嬉皮笑脸的，两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其中一个理一匹瓦头型的人，走到美子前面，眼睛瞪得贼大，惊愕地说：“哇，这么漂亮的妹妹，你不是背街的吧？怎么没见过你呢。”另一个寡骨脸年轻人也走到前面来，说：“真没想到，背街还有这么好看的妹崽。”两个年轻人堵在前面，嘻皮笑脸缠着美子说话。美子有些惧怕了，她想起当年被人贩子掳走那些可怕的场景。这时有人叫喊：“寡骨脸，大拿老大叫你到梅家坡码头去卸货。”叫喊的人突然看见两个兄弟伙堵着一个女子，吼了一声：“耶，在这里泡妹妹唢。”寡骨脸兴奋地对他说：“二毛，快来看，见过这么乖的妹儿没有？”二毛跑过来，盯着恐慌的美子看，吃惊地说：“哇，真的，比那些涂脂抹粉的大电影明星乖到哪去了。我去给大拿老大报个信，这种妹妹看老大见过没有。”二江浩志带着小二娃，上了梅家坡码头，在斜坡上的棚户区走着。然后站在一间门前有棵无花果树的罩壁屋前。小二娃问：“站在这干嘛，哥？”“这是我以前的家呀。”“哦，怎么不进去呢？”江浩志摇着头：“没有人了！”江浩志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家里原来还有一个姐姐，但是在60年的灾荒年饿死了，只剩下他和父亲。父亲在长江里靠打鱼为生，供他读书上学，逐渐积下了严重的风湿骨痛病。江浩志外出寻找美子的第二年，因为父亲病危回来过一次，那时父亲已在弥留之际。他跪在父亲病床前痛哭自己是不肖子孙。老父亲则安慰他：儿子，如果你真心爱美子就应该去找到她，让她脱离苦海，不要管家里的事，父亲老了，不能帮到你什么忙，我死了后你把这间祖屋卖了吧，这是我对你唯一的支持，一定要把美子找回来。这使得江浩志更加悲哀难受。父亲母亲来到这个世界上，为了养育他，吃没吃个什么，穿没穿个什么，就这样走了，自己丝毫没有尽到孝，临死还想着要帮助他找美子……处理了父亲的后事，变卖了祖屋，他又踏上了找美子的路途。伤感了一阵，江浩志离开早已经变卖了的祖屋，带着小二娃上千步梯。到了热闹的背街，他想先在这些曾经熟悉的地方走一走。走到背街菜市场围墙，看见七八个吊二郎当的人堵在墙角，其中有个高出其他人一脑袋的大汉，他一眼就认出是当年的死对头于大拿。人群中间好像有个背对着他的姑娘。他带着小二娃有些诧异地走过去，已经能听见于大拿的大嗓门在嘻嘻笑着说：“天上的仙女掉到背街上来了，哈哈，哪个叫你长得这么**男人嘛。”“和我们大拿老大玩玩嘛，有你的好处哟。”就有人去抓扯姑娘。姑娘哭起来，叫喊着返身往后面跑，正好撞在于大拿牛高马大的身上，被于大拿抱在怀里抚摸。江浩志突然惊叫一声美子，就冲了过去。小二娃听见喊美子，明白了那姑娘就是哥哥要找的姐姐，也紧随着冲过去。“放开她。”江浩志厉声喝道。寡骨脸扭头看着江浩志，恶恶地说：“我们在欣赏美女，关你球事，你是哪来的混混，敢在大拿老大的码头管闲事，不怕老子的青子（刀）。”寡骨脸说着掏出了一把雪亮的藏刀。江浩志愤怒得话不成句：“不……放开……老子今天……对你一群臭流氓不客气……”     于大拿突然瞪圆了黑洞洞的牛眼睛，他认出了童年的死对头江浩志，大吼一声：“江耗子，你终于撞在老子拳头上了，敢说老子流氓，是这个美女自己撞到我怀里来的，老子今天就要当着你做一回臭流氓，你把老子怎样。”说着把美子抱了起来亲吻。这时寡骨脸跑上去，摸了美子胸部一把。江浩志一个跨步冲上去，一拳打在寡骨脸脸上，顿时，鼻血横飞。小二娃在背后一脚，踢了寡骨脸一个狗吃屎。立即，七八个年轻人一窝蜂涌上来，围住二人拳打脚踢。一直处于极端恐惧惊惶中的美子，并没有看清楚来人，趁着一群流氓打架的混乱，她冲了出来，往菜市场大门跑去。混战之中，寡骨脸的藏刀刺穿了小二娃腹部，于大拿又上来狠狠地补了一脚。小二娃趴在血泊中，眼鼓鼓盯着江浩志，最后说了一句：“哥……不能陪你了……爷爷……我来看你了……”江浩志悲愤至极，他在内心里哭喊着：师傅，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孙子……我对不起你……此刻，悲愤已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一招神仙摘挑，很轻易就夺过了寡骨脸手上的藏刀，顺势一刀剌进了寡骨脸胸部，接着又一刀捅穿了扑上来的一匹瓦的肚腹。然后举着血淋淋的藏刀，向于大拿扑过去。这时，菜市场一片恐慌，有人在大声说着：“是于大拿菜霸在打群架，好恐怖哟！”“都死了三个了。”“赶快报警噻……”此刻，江浩志全然不顾来自周围的拳脚，只顾追着于大拿，一刀接一刀向他刺去。于大拿自幼爱好武术，从小跟着父亲练习祖传的于家拳，但他仍不满足，又曾在梅家坡拜老武师林友三习洪拳，后来还在Ａ市体育馆练过散打和摔跤，加之他身高体壮，四五个人都近不了他的身。但此时的江浩志，同样已不是当年在大窝凼沙滩上，凭灵巧与于大拿打架那个江浩志了，他得到了奇人东方一夫的真传。如果摆开架式，一对一与于大拿单挑，也难分伯仲。此刻正是学生娃娃放学回家吃午饭时间，于父于母和媳妇张庭秀，三个人牵着于宝来走到菜市场，突然听见人在惊喳喳呼喊，说是于大拿在菜市场围墙背后打群架，还杀死了人。一家人急忙赶到现场，一眼看见儿子和一群年轻人，正在与一个蓄小胡子的男子打得鲜血淋淋，地上已躺着三个被杀死的人，顿时惊恐得大声呼喊：“大拿不要打了……出人命了……不要打了……”掌上明珠于宝来一眼看见，爸爸正被一个手持藏刀的男子一刀接一刀紧逼着，他猛然挣脱了妈妈的手，冲过去，一边喊着：“不要杀我爸爸……不要杀我爸爸……”由于他个小，一下子就钻进了打架的人丛，扑在了于大拿身上，嘴里不停地喊着：“不要杀我爸爸，不要杀我爸爸……”于大拿一愣，这时江浩志手上的藏刀已经收不住，很轻易地刺透了于宝来背心。江浩志如梦惊醒，这时他才发现藏刀刺在了一个孩子身上，吓得立马扔了藏刀，从斜刺里窜出，扭身便跑。突然一声狂嚎：“还我的宝来。”原来是张庭秀如一条怒极的母狼，猛冲过来，咬住了江浩志手腕。（待叙　第六十三章　他被切成了尸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