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通灵之地

慧子大惊失色，正当她绝望将被排浪吞噬之时，却见那排浪之水便没有碾压过来，而是近在咫尺时销声匿迹，甚至脚下连水花都没有。慧子惊奇极了，她勇敢地向前走去，这才发现峡谷之中裂开着一个巨大的黑洞，刚才碾压过来的排浪，在这里被黑洞吞噬殆尽。慧子毛骨悚然站在黑洞边缘观看，她想象着黑洞的下面，是不是爸爸书中写到的那个地下海洋？那里果真居住着另类的象雄王国吗？传说二战时期战争狂魔希特勒，曾派出过特战队来过这里秘探，企图反转地球的中轴，改变战败的命运……正想着，刚才还风平浪静的黑洞之中，突然翻腾起爆炸一般的涌浪，轰轰隆隆，十分恐怖。随即，涌浪又变成了一片血红，里面直直地伸出来一根锯齿状的肉（柱）。与此同时，慧子感觉到了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力，吸得她头晕眼黑，人便不由自主往那黑洞之中栽去……慧子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没有被黑洞吸进去，反而离开了黑洞，躺在一处峡谷的边缘，身子似乎也没有受到伤害。慧子诧异极了，刚才是一种幻觉？或许就是老阿妈说的魔障？那么是谁救了她呢？她想起巨獒火，于是又开始大声呼唤火。可是洪荒峡谷之中除了他自己，此刻已看不见人类世界的第二个生物了。慧子站起来，执著地朝着通灵之地雪莲花，继续攀爬。终于，她看见了厚积数千年，状如莲花的冰堆与雪谷。她立即意识到穿越地球的“洪荒年代”，走到了冈仁波齐神山的底部，走到了人类距离冈仁波齐神山最近的地方，走到了通灵之地雪莲花。慧子仰起头，她兴奋地看见，实在太蓝的天之底下，形如巨矛，笔直挺立的冈仁波齐神山之巅，是那样地近，近得她伸出手去几乎就能触摸；是那样地生动而真实，真实得让她一时不相信这是事实……这时，她闻到了一种如丝如缕，如梦如幻，绵软细腻，冷凝异香之气，这是冈仁波齐神山辐射而来的灵气？连接阳间与阴间的雪莲花呀！这里就是托林寺神秘声音告诉的通灵之地吧？慧子发现，雪莲花的中央是一块平整的空地，那里直立着一块与其他石头完全不一样的奇石，似乎是从神山之巅雪崩下来，天然地竖立在空地上的。石呈湖蓝颜色，石面柔滑光洁，形如一只藏庙里的转经筒。慧子注目看着奇石，觉得奇石上似乎有模糊的字迹。她移步过去仔细看，石面上果然刻写有汉字，虽然字迹久远，仍依稀看得见上面刻写着：通灵之地，神山可鉴。突然，慧子浑身一震，血液狂涌，这是爸爸的笔迹！接着她看见了汉字的落款写着：司马江南　1954年七月11日。慧子咚一声跪下，双手颤抖，抚摸着石面上的字迹，热辣辣的眼泪狂涌而出：“爸爸爸爸爸爸……”慧子哭得昏天黑地，无休无止，她紧紧拥抱着奇石，就像当年爸爸拥抱着她瘦小的身子。慧子哭得声音嘶哑：“爸爸……我找到你了……我是你亲生的闺女呀……爸爸我要和你的魂魄在一起……爸爸爸爸爸爸爸爸……”慧子哭得没有一点力气了，脑子晕晕沉沉，意识迷迷怔怔。她似乎进入了阳间与阴间的通灵意识……不过，慧子在通灵意识里并没有看见她渴望见到的爸爸，而是看见神山冈仁波齐之巅，开出了一朵巨大的雪莲花。一会儿，雪莲花中飘然走下一个身高体壮，穿着特别的男子。他似乎像一个象雄王朝走来的古代斗士，又像一个藏北高原上的现代**。过了一会，男子似乎变成了一个黄袍袈裟的得道高僧，又像是一个修炼千年的神秘大仙……他的身后，有一团燃烧着的火焰在滚动。慧子认出来了，那是巨獒火，她大声叫喊着火，但是喉咙里发不出声音。这时，她看见四周，一下子呼啦啦地开满了红色的雪莲，这是万朵雪莲花中难见一朵的红雪莲呀！此刻它们从厚积上万年的冰堆雪谷之中长出来，开在冈仁波齐神山的脚下，开在慧子的身边。慧子觉得耳边悠扬着红雪莲的藏歌，鼻端流逸着袅娜的藏香，间或还有藏羚羊的奔驰。慧子觉得整个身心，都浸**在一种舒适、愉悦、兴奋、颠狂之中不能自已。蓦地，有一股激越亢奋的热流，穿越身边的红雪莲，穿透了慧子的身体……慧子听人说过，人在灵魂出窍时，会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与轻松。她渴望着这种状态，以便面见在另一个世界里的爸爸。可是，慧子醒过来了。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平整的雪中空地上，四周静静的，似乎还红红的，通灵意识里那股亢奋的热流还在体内窜动。慧子努力地回想着，她抬头看，天很蓝，雪很白，冈仁波齐神山之巅依旧，只是太阳已经开始西坠了。当慧子坐起身来时，她惊奇地发现手里捏着一枚光滑圆润，形若纺锤的天珠。她在圣城拉萨的八廓街见过天珠，但是这一枚天珠非常特别，呈乳白颜色，通体透光，纹理如藏北高原上的沟壑。她把天珠举在眼前，西坠的阳光之下，天珠变成了一枚桔黄色灯球，金子一般闪烁。泪水又热辣辣流满了慧子的脸颊：“爸爸……这是你留给女儿的天珠吗？女儿不想离开爸爸……我要和爸爸的魂魄……一起厮守神山……”迷迷怔怔地，她似乎听到了爸爸遥远，熟悉，亲切的声音：慧子，我的闺女，赶快下山吧，你要等着你的亲妹妹美子回来……随即，慧子感觉到了一种神奇的力量，在推着她迷迷怔怔地往山下走。当慧子从迷迷怔怔的通灵意识里清醒的时候，西坠的夕阳如一滴血迹，滴落在莽莽雪域之中，藏北高原的夜幕便厚厚地拉开了，四周很快变成一片漆黑。这时，慧子掌心里的天珠突然泛起了亮光，九道桔黄色光束，照亮了脚下的乱石……慧子回到了部队，四十天后，她莫名地恶心、呕吐，再后来，她便被查出怀了身孕。她震惊了，她所在的部队更为震惊，这在当时是很严重的违纪事件。但当事人司马慧子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了身孕？压力之下，慧子如实给部队领导讲述了神山之下的通灵之地雪莲花。而军队是信科学不信神奇传说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怀孕呢？尽管慧子述说的那块通灵之地，有可能受地磁作用有些特别，但是那里无路可走，凶险恐怖，海拔已超过6200米，似乎还没听说有人去过那里。司马慧子一个年轻轻的女孩子，有胆量独自爬上那样可怕的地域吗？也有人认为，慧子的目的是为了去看她的爸爸，是有可能突破生命的极限勇往直前的。更多的人认为是司马慧子为了隐瞒不可告人的男方编造的故事。而笃信佛陀的当地藏民们则认为：他们喜爱的卓玛拉怀孕，是神山显灵，是神山接纳了这位汉族的女儿。也有人猜测，由于慧子在西藏各地演出，她的美貌和歌声，早就让某的得道高僧或更神奇的人物暗恋上了慧子，一直在跟踪她，然后在无人知晓的冈仁波齐神山脚下，在慧子意识迷糊的情况下做出的事。其实慧子内心里更认同后一种说法。她的记忆里抹不掉托林寺里那个男人浑厚的声音，还有通灵之地路上的黑洞前是谁救了她？是谁家的巨獒火来为她领路？红雪莲里那穿透身体的亢奋热流？他无法解读也无法向人们解读这些藏地密码。这是慧子之后一直未婚的重要原因之一，她似乎在等待一个人或神……所以她拒绝打胎，并且执著地生下了这个奇异的孩子。她一直隐瞒着那枚天珠的来历，她把天珠当作是在通灵意识里，爸爸给予她的信物珍藏着，从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体。…………说到这里，慧子拿出了那枚天珠，说：“儿子，你看看这枚天珠。”司马高原接过还带着阿妈体温的天珠，端详。慧子说：“你闻一闻。”司马高原放在鼻尖下闻着。“闻到什么了？”“有藏药的香气。”慧子说：“是的，这枚天珠与众不同，它能镇痛止血、入药治病，擦眼利于眼病，带在身上可促血液循环，通七经三脉，增长内气，可祛邪防灾，逢凶化吉。”对于来自藏区的天珠，司马高原略知它的价值。它是西藏史前最古老的宝石，非矿藏，属天外来石，唯喜玛拉雅山独有。数千年来，天珠被古苯教、藏传佛教影响传承后，赋予了浓郁的神秘与更高的价值。所以，天珠做为藏民族对天神崇拜的圣物与护身的法器，世代相传，承载着日月精华，记载着生命的轮回，缔造了古老的高原文明，同时流传着很多很多神奇的传说。尽管司马高原并不十分懂得天珠鉴赏，但从这枚天珠的光泽、质地、润滑程度，他觉得是一枚传承了数千年，甚至更久远的天然天珠，其价值不可估量。以他现有对藏地秘闻的了解，他认为这样的天珠，应该是对佛供奉的圣物，或者是藏地重要的高僧或特殊的人物持有，怎么到了阿妈的手上呢？（待叙　第七十一章　神奇的天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