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金疯子

司马高原大叫了一声：“金爷爷！”一阵笑声之后，金疯子说：“慧子的儿子，我知道你要来。”“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来？”“因为你是一个勇敢无畏，有责任感的警察，何况你深爱着我的女儿，怎么可能不来？我怕你走错路，所以在此等候多时。哦对了，你拳脚功夫不错，哪里学来的？”司马高原说：“特种兵训练营呀，一般的警察去最多三个月，甚至时间更短，是你的老同学关沧海教授对我特殊照顾，他给训练营头头脑脑走了后门，让我在那里摸爬滚打了半年多。”江浩志说：“不完全对，你对凶险狂野的森林与山地有种特殊的敏锐，这是你说的特种兵训练营里学不到的。”司马高原回答：“浩志大叔，你一直在被于大拿黑势力追杀，装疯卖傻，生活在非人的另一个世界里，也许你并不知道你的老同学，我的阿妈司马慧子是在西藏墨脱生下的我，是墨脱的原始大森林，高崖深壑，雪域山川赋予了我对野山野水的热爱和敏锐。”“很好，你很特别，很优秀，人中少有的奇才，我早就在观察你了。”“为什么？”“追求我女儿的人能不观察吗？我在你们眼里是那个精神失常的金疯子，所以我在暗处，观察明处的你还不容易吗？从你全副武装开着警车，送我女儿去火车站乘进京特快就开始了。”司马高原大吃一惊，他回忆起第一次遇上梅朵，跟在梅朵后面的金疯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啃着检来的骨头，看见他便惊惶地叫喊着：警察来了，快跑呀……原来他是觉得女儿遇上警察有安全感了，才放心地跑了。司马高原说：“但是你仍然不放心，又装扮拿着玫瑰花的老人来到火车站，直到看着便衣警察与你女儿一起上了火车卧铺，你才离去的。”江浩志说：“但是那时你并没有这样推断。”“是的，是后来你和朵朵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天然的血缘之情，让我看出了疑点，所以就顺理成章有了一系列推断。你是四案之迷的谜眼，而朵朵失踪，捅破了四案之迷的第一层窗户纸，也许还有第二层甚至第三层窗户纸。浩志大叔，我每次看见你，嘴里总是念叨着花花……花花？”江浩志说：“那是我和美子给女儿取的小名嘛，我每天都在念叨花花，你们当然不会知道，以为在说疯话。”这时，司马高原已泪流满面。江浩志问：“男子汉，干嘛这样伤感？”司马高原抽泣着说：“浩志大叔……你让我感动得心都碎了……你为了女儿……选择了一个让警方和仇家都意料不到的角色……隐藏在女儿身边……看着女儿成长……保护着她长大……十七八年呀，你忍受着不可思议的痛苦和屈辱……可怜天下父母心！”江浩志平静地说：“不这样，瞒得过你们警方和于大拿吗？瞞不过警方我将被再次枪毙，瞒不过于大拿就更凶险了，我和女儿花花会被一起杀掉。”“但是太难为你了！”江浩志说：“如果是你，为了花花，你会做什么？”司马高原回答：“什么都愿意做。”江浩志说：“孩子，这就对了嘛，其实我并不觉得苦，也不觉得屈辱，我把对美子的爱集中在了女儿花花的身上，只有选择那种角色在那种环境里，我才可以听见花花婴儿时期的哭声，童年时期的笑声，看着她从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长成美丽的大姑娘，我内心里偷着乐呀，所以我是幸福的。当初我九死一生逃回A市，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人们把我当做鬼魂是一点不夸张的。”“是的，大叔，你就是黑旗岩出没的没面鬼？为什么要扮成一个鬼呢？有这个必要吗？”“当然有必要，保护我的女儿嘛，蒙蔽你们警方和追杀我的于大拿。”“所以在黑旗岩，梅朵看不见你可怕的没面鬼形象，只有靠近她的人，才能看见被你吓走，小刀王和甘筋筋等出租车司机就是被没面鬼所杀的。”“那是必须的，危及花花生命的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一点不嫌多。”“你把出租车司机小刀王杀死后分尸，又把他的头颅装进一个黑色海盗旅行袋，送上进京特快，有这个必要吗？”“那是一时性起，愤怒，仇恨，震慑杀我女儿花花的歹徒嘛。”司马高原还想问点什么。江浩志抢先说：“我是你的罪犯，等我救出花花，铲除了祸根于大拿后，我随你回警局，任由你审问和处置。但是现在我们赶紧再走一段路。”二人都拧亮手电，在无路可循的险山恶水之中磕磕碰碰前进。司马高原摸出警用刀，悄悄地在沿途的树木上削着记号。这时，他们已走到一处悬壁，左边是坚硬的岩石，右边是黑洞洞的深沟，悬壁上有一条曲曲弯弯的疑似小路，有可能是另一段两千多年前古代蛇巴人走过的栈道。司马高原说：“浩志大叔，我们眼下的目标是一致的，铲除于大拿。你不同于于大拿之类祸害社会的罪犯，你和他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是大叔，你能确定蝰蛇挟持梅朵是往这边走的吗？”江浩志叹着气说：“十几年来，我一直悄悄在鬼域后山侦察探路，你们警方被于大拿贩毒团伙伤透了脑筋，搜捕于大拿的确可谓挖地三尺，却忽略了后山。当然与后山凶险复杂的地质有关，因为没有人相信人在后山能生存下去，但是我相信。我要为美子报仇，要为女儿花花的安全铲除于大拿这个隐患，是必须要来后山探查的。因为我断定于大拿本人及大量的毒品，就藏匿在后山的蛮子洞。”“什么，大叔你说的什么蛮子洞？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蛮子洞！”司马高原万分惊奇地连连追问。“你怎么可能听说，之前我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们江家和于大拿他们于家的当家人知道，后来我才发现日本人也知道。”司马高原情不自禁拉住了江浩志的手，激动得抖抖地说：“大叔……你一定要告诉我……蛮子洞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与五个日本科考专家被杀有关？”江浩志平静地说：“这是一个世界级别的千古之谜，我是炎黄子孙，是不能把这个谜带进坟墓，让日本人阴谋得逞的。”“那你快告诉我，大叔！”由于激动，司马高原话音未落，一脚踩虚，旋即整个人往右侧的深沟栽下去。幸好江浩志就在他的身边，反身一抓，抓住了司马高原倒栽下去的一只脚腕。而司马高原非等闲之辈，倒仰的身体一收腹，手抓悬壁上的藤蔓，人已站在了疑似巴人栈道上。吓得江浩志喘息着连连责备：“你这孩子，把魂都给我骇脱了，你激动干嘛呀？该告诉你的时候会告诉你嘛。你不像我，生命可有可无，你是必须要好好活下去的。其一你是中国最优秀的刑警，将来大有作为；其二你是最爱我女儿的男人；更重要的其三是你要完成一项使命。所以你绝对不能出事。好好看着脚下，小心走路。”司马高原答应着：“知道了，大叔，谢谢你救了我一命，你说的其三要完成的使命是指什么？”江浩志说：“我暂不会告诉你。”刚走完了一段险路，司马高原又忍不住询问起来：“浩志大叔，上次我在后山遇上的那个采药的蛇巴老人，就是易了容的你吧，大叔后来又为何神秘消失了呢？当时我真还认为你不是人，是两千年前蛇巴人的魂魄呢。”江浩志说：“我没有消失，我是掉进了一个神奇的地缝，里面潮湿温热，生长着奇花异草，成群结队飞着一种巨大的纯黑色蝴蝶，个头可能有燕子那么大。后来我看见一条巨蛇从崖壁上的喷泉中飞出来，落在藤蔓上游动而上。我就是跟着巨蛇的路线，抓住藤蔓攀上去的。”司马高原惊问：“那条巨蛇是不是嫩绿颜色的？”江浩志说：“是的，那条蛇像水洗过一样干净美丽，你也见过它？”司马高原说：“它是我的蛇友呀，大叔，与你的做法一样，我也在独自穿越后山暗查于大拿行踪嘛。但是我至今找不到他一点线索，更不知道蛮子洞。”这时，他们已走完狭窄的疑似巴人栈道，借着月光，能看见前面锯齿形状的断崖，左侧是一个陡峭的斜坡，斜坡上长着一片枝繁叶茂的榉树。司马高原问江浩志：“大叔，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国际职业杀手蝰蛇的？”江浩志悔恨不已说：“这家伙在梅老二豆花馆吃饭我就在注意他了，唉，稍一疏忽花花就出事了。他显然是于大拿请来对付我的杀手，所以我毫不犹豫追到了后山。我沿着有人走过的痕迹追了一段路，本来可以展开营救花花的行动，但是我必须返回来等你。”“这是为什么？。”（待叙　第八十六章　山洞惊魂）（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