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死里逃生忙碌的狙灵总部内,后勤组组长卓久一听说狙灵一组的组员出事了,马上带上手下准备好营救的东西之后离开总部。就在他们刚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恰好与刚出电梯门的司徒凡撞个正着。“怎么了?”司徒凡微笑着轻问。“一组的人出事了,我们现在过去支援。”卓久立刻回答。“哦,那快去吧!”司徒凡云淡风轻地道了一声之后,慢慢与他们擦身而过。明亮的灯光打在一条长长的过道上。司徒凡行走的步伐显得有些虚弱,白皙细腻的脸颊上还带着之前与族长邢天绝拼斗过后残留的伤痕。他走到邢末的办公室门口,头顶上方的空调里忽然打下一道冰凉的冷气,钻入他的衣领间,还没完全恢复的身体一时间受了寒气,让他忍不住轻咳了两声。还没敲上办公室的门,办公室内突然传来了低低的一声:“进来吧!”司徒凡怔了怔,然后安静地开门进去。偌大冷清的办公室里依旧弥漫着一种肃穆紧绷的气氛,邢末坐在办公桌内,一脸严肃地敲着键盘,头也不抬的开口问:“事情办得怎么样?”司徒凡慢慢地走到邢末面前,敛眉垂首,语气淡然地回答:“翡翠……真的在二少爷和钟涵的身上……”键盘上的手指僵了僵,邢末终于抬起了脸,微微仰着视线冷声问:“确定了吗?”“是……”司徒凡拘谨地立在他面前,“我一直跟在他们背后进了那栋教学楼,躲在暗处偷偷观察着他们的行动。直到后来跟二少爷上了天台,我发现他在用他的血制造血咒,据我所知,只有拥有翡翠的人的血,才能成功地完成血咒……”“继续说。”邢末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兀自走到小吧台上倒了一杯烈酒。司徒凡跟上去,在他后面继续慢慢说着:“如果二少爷和大少爷有血缘关系,那么为什么二少爷的血有这种驱魔的能力但是大少爷却没有?我一直在怀疑这一点,直到后来……”司徒凡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试探性地静静抬眼瞟了瞟正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邢末。邢末端着酒杯坐到沙发上,表情显得有些不耐烦:“想说什么就说!”司徒凡又不得不走到沙发旁,面对着邢末垂首谦恭地继续道:“二少爷受了重伤,我用法术控制了他的手,想看看他身体里面究竟有没有翡翠……”话说到一半,邢末突然冷笑着插话道:“看见二少爷受伤你都置之不理甚至还趁人之危,你是故意见死不救,还是真的冷血无情?”“两者都有,我是妖,我能自由的穿越空间,我不受任何阻力和灵力的影响,但是如果贸贸然出现在二少爷面前,恐怕会让他怀疑。因为他本来就对我有成见,对我很提防,我不能做出任何让他起疑的事情。”“所以就算二少爷处在生死的边缘,你也不会出手相救是吧?”“我只知道,为了帮你完成心愿……什么都可以牺牲……”邢末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仰头灌了一口烈酒。“然后呢?”司徒凡很自然地接下去讲:“就在刚证实了翡翠的存在时,钟涵忽然来了,和二少爷体内的翡翠造成了互斥的现象,我才知道原来钟涵的身上果然也有翡翠。”捏着酒杯的手指忽然变得苍白用力,邢末冷笑了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么他们两个人呢?”说到这个,司徒凡有些欲言又止。察觉到他的忽然沉默,邢末以为是他身体上的伤口又作痛了,于是轻淡地瞥了他一眼,问:“身体怎么样了?”“呃……”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司徒凡有些措手不及,他愣了一会,忍不住提起嘴角抿唇微笑,柔声回答:“好多了。”听到他这个回答,邢末的眸光顿时一凛:“没用的东西,你还知道你自己是什么吗?你是妖,你没资格装成人类这副孱弱的样子。”邢末这种忽然而然就转变语气的话语,让司徒凡的心脏痛了痛,难掩眼底忽然浮起的那抹悲戚,他暗自在心里嘲弄道:司徒啊司徒,你还真以为大少爷会关心你吗?你要记住,你在大少爷面前,只是一颗棋子,只是一件工具,只是……一个废物……垂下眸,以免邢末察觉到他的难过,他继续回到刚才那个话题,淡静地道:“二少爷和钟涵都失踪了。”什么!?“咔嗒”一声清脆的利响,装满红酒的酒杯一瞬间在掌间被发狠地捏得粉身碎骨。红色的酒液混合着鲜血刺激着伤口,邢末怒不可遏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厉声对司徒凡道:“怎么会失踪了?不是听说他们出事了吗?就算是死了好歹也要有具尸体,怎么可能会失踪?”在邢末说出那句“就算是死了好歹也要有具尸体”时,他的表情是满不在乎,满不在乎一个人的生死,满不在乎自己的亲弟弟的生死……“在整个空间被摧毁的时候,我看到钟涵被硬物刺体,然后坠楼身亡,而二少爷几乎被乱石堆掩埋。我本想趁机出手拿到翡翠,但是就在我打算出手的时候,有另外一个人忽然出现,将二少爷给救走。”“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手先把翡翠拿到手,白白错失了一个好机会?!”邢末恼怒地甩下手中的玻璃碎,颤抖的指尖不断地有腥血从上面滴落到地上。司徒凡有些心急地连忙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出来想帮邢末按压住伤口,但是邢末一手将司徒凡扫开,刻意地避开与司徒凡的接触,退了几步然后冷冰冰地看着他,道:“那钟涵呢?也一起失踪了?”手上的纸巾沾着一些邢末的血迹,司徒凡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心疼地注视着他,低声说:“当我赶到楼下的时候,我只看到了野狗他们,却没看到钟涵的尸体。”“马上派人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都要把翡翠找回来!”邢末阴狠地怒瞪着司徒凡。司徒凡谦卑地应了一声之后,便疾步地走出了办公室。待门关上之后,邢末气恼地用被酒杯刺得鲜血淋漓的手握成拳,然后一拳砸在了桌面上。他的双眸中带着愤恨,带着凶狠,充满血丝地盯着白花花的墙壁。邢佑!你居然将翡翠占为己有这么多年都不告诉我,看着我家破人亡也不愿意将翡翠借出来是吧?你让我骨肉分离了那么多年,你看着我生不如死了那么多年,你够狠!你够狠!好!那我就让你也尝尝我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怎么样?是你自找的,你无情在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就算死,就算尸骨无存,我都要把翡翠给找回来!!………………夜间烛火摇曳闪烁。寂静的厢房里,古色古香的锦绸罗帐,雕花木窗上,悬着一帘帘墨色水画的织锦帘子,怡人的檀香,偶有一缕微风掠过,吹散烟香,扬起帘子,掀开罗帐,便能露出静躺在罗帐中一张**的男人一张冷峻苍白的脸庞。线条冷硬倨傲的脸上布满晶莹的虚汗,邢佑的唇色发白干裂,脸上道道轻微的擦伤上,伤口上的血迹已经被抹得一干二净。盖在一袭绒被下的身体赤?**上半身,浑身冰凉。在他的胸口处,直至他的背后,都被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一股浓郁的草药味儿沾满了整床被子。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推门而进,款款地走到床边,掀开罗帐,他坐到床沿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盒膏药。将一种透明色的药膏轻抹在邢佑脸上的伤口上,辛辣的感觉刹那间刺激到裂开的伤口处,邢佑平静的脸上突然漾出一抹痛苦的神色,一双紧闭的双眸上睫毛颤了颤,然后,缓缓扬起……“醒了?”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上方悠扬的传来,邢佑的双眸不适地微眯了一会儿,待视线逐一清晰之后,他定睛看到了坐在他床沿边的男人。“族……啊!”他刚想喊出一句,没想到不过才动了动手而已,便扯痛了他胸前受伤的肌肉和伤口,让他冷不防地痛叫一声。“别动,你的伤势很严重,要躺着好好休息。”邢天绝的语气带着一丝威严的命令。邢佑点了点头,然后轻吁了一口气,重新睡回**。但是,下一秒,他又突然双眸骤睁,不顾身上的伤,他“腾”地一声从**坐起来,激动地抓住邢天绝的手臂,急声问:“钟涵呢?钟涵怎么样了?他在哪里?我要见他,我要去找他!”话才落音,他忽然蜷曲成一团,胸口撕裂般让他窒息的痛几乎要了他的命。厚厚的纱布被重新裂开出血的伤口渗红,他脸色更惨白了,浑身被剧痛折磨得颤抖不止。看到邢佑的痛苦,邢天绝面不改色,只摇了摇头,用力将安抚着邢佑,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躺好,然后没有情绪地说道:“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管一个孩子做什么?你知道邢末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现在邢末派了很多人手在外面找你,很快就会找到我这里来了!”他在说什么,邢佑根本就听不清楚,他满脑子都是钟涵的身影,钟涵临死前的那一幕,仿佛电影倒带一样,一次又一次回放着,那种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而自己去无能为力的痛苦,比身上的剧痛更要痛上千倍万倍。恨不得代替那个人受伤,代替那个人去死,恨不得愿意以千万倍的代价去替那人承受每一丝痛苦……“告诉我!!”他一拳砸**,悲恸地咬牙看着邢天绝,大吼道,“他在哪里?钟涵在哪里?”“你再这么激动的话,小命就不保了!”邢天绝剑眉一蹙,不怒自威的霸气自浑身上下散发而出,让人寒栗。邢佑双拳紧握,根本不受邢天绝的震慑,他怒睁着双眸,按着自己出血的伤口,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吼了一声:“他,在,哪,里?”气息一变,他眸光瞬间转利,发了疯似的再也无法遏制地大吼了一声:“钟涵在哪里?把他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