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冲动卧室内阴风暗涌,厚重的窗帘被吹得猎猎作响,房间里一片凌乱,像经过一场剧烈的搏斗般的痕迹。邢末慵懒怠惰地坐在沙发上,任凭阴森森的风将他的发丝吹得凌乱一片,额前的刘海没有经过整理,整片颓废地盖在眼睑上,倒是掩去了他脸上的几分锐气。他的手臂垂放在身侧,指尖在沙发上,若有似无地敲着一些节奏。而就在他不远处,出现一幕匪夷所思的景象。无数根柳树枝交织成一个茧,紧紧地将什么人关在里面,但从叶缝间的缝隙上望里面望去,却什么也望不到。骤然间,那个柳叶的茧里,发出一阵暴跳如雷的吼声:“大少爷,你再这么做的话阎王不会放过你的!”指尖如蜻蜓点水般在沙发上快速地敲了几下。那个翠绿色的茧忽然疯狂地旋转起来,带着破空之势升到半空中,而每条柳叶好像都被付诸了生命力一样,越缠越紧,越织越密,让里面惨痛的吼叫声越来越瘆人。“大少爷!邢大少爷!!”那人口口声声悲切的嚷着邢末,随着他的吼叫声,整个茧剧烈地晃动起来,好像那人在茧里奋力挣扎一般。“细鬼,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只要我再动两下手指,那些柳叶就会把你勒得灰飞烟灭,到时候就算是阎王也无能为力了。”“大少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鬼差,求你放过我!我不想灰飞烟灭啊!!”“我说过,只要你们谁敢来动我孩子和妻子一根头发,我都不会放过你们,是不是我的话还不够清楚,还是你们都聋了?”“是阎王交代的,我们这些做小的也无可奈何啊!阎王说了,天界有天界的规定,灵界有灵界的法则,我们不能随便让你们这些凡人破坏了法则啊!”“是吗?那就让阎王亲自过来和我谈!”一声冷冽的话音一落,邢末顿时眼睛一眯,指尖再次一拈,那颗绿色的茧一瞬间“嚓”的一声勒到了极致。“啪!啪!啪!”不断崩断的柳叶枝清晰地发出了刺耳的响声,夹杂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悲鸣,在一瞬间,“轰”的一声犹如爆炸一般,整个茧就在这么刹那间炸成了碎片。瑟瑟的阴风骤然间戛然而止……细鬼的悲鸣声如同空谷回音般,渐渐地,渐渐地也平静了下来……遍地都是柳叶碎片,房间里一片狼藉不堪。邢末若无其事地拢起双臂,十指相交放在膝盖处,对着门外一直静候的男人唤了一声:“司徒,进来!”说罢,房门果然被人打开了。司徒凡款款从房外走了进来,关好门,还没开口说话便先是注意到这满屋的脏乱。他边走着,便默默无言地将经过的横七竖八的家具先摆放回原处。看着他的动作,邢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别弄了,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休息的时间也不够,让下人去收拾就好了。”拿着碎裂的花瓶的手陡然一僵,司徒凡扬起睫毛复杂地看着沙发上的邢末。邢末一怔,随即即刻整了整脸色,恢复以往如常的冷漠,问他:“录像发过去了没有?”“嗯!”司徒凡收回目光,继续低头整理着倒落在地上的书籍和文件。邢末站起身来,走到司徒凡的面前弯下腰,从他的脚边捡起一个酒杯。司徒凡直起身子,看着邢末旁若无人般脱下自己的外套,解开衬衫前襟,敞露出一片紧致结实的皮肤,然后走到小吧台里去倒了一杯烈酒。“要喝吗?”他边倒酒边低声地问。“不了,谢谢。”司徒凡刻意强迫自己不去注意邢末的身体,继续埋首收拾东西。邢末呷了一口透明的酒液,走回沙发上坐下,静静地说道:“估计只剩下三天的时间。”“嗯?”司徒凡一边挂着掉落下来的壁画,一边疑惑地应了一声。手上的壁画很沉重,在墙壁与他的身体中间又隔着一张精致的白色储物桌,司徒凡吃力地整个人倾在桌前,桌沿抵着自己的小腹。因为不断攀举的动作,他的衬衣无意间被扯高,露出了小腹上一大片白皙的皮肤。邢末灌了一大口烈酒,正打算继续他刚才说的话题,斜眼一瞥,却无意间看到司徒凡那颀长的身姿,还有**在衣衫外的那一片细腻白嫩的皮肤。他的目光不自觉地从他的小腹打量至他的脸上。因为努力想将壁画挂上去,司徒凡高举着双手,仰着脸,鬓角上出现了些濡湿的痕迹。他的侧脸精致得如同精雕细琢出来的瓷像,每一寸,每一分都似乎挑剔不出任何的瑕疵。他的头发剪得利落却不失柔和,偏长的刘海拂成一道好看的弧度,发梢流水般柔顺地在鬓角处收尾。他的耳朵也很漂亮,偏薄的耳廓上清晰可见一条条细细的血管,透着光仿佛有层淡淡的粉色镀在上面。他的睫毛很长,漆黑漆黑。被眼镜的覆盖下,却好像失色了几分。他的鼻梁笔挺却不会有任何突兀的弧度,淡色的两片唇瓣看起来柔软单薄,在呼吸间,一翕一合,莫名地给人一种性感的**。邢末骤然尴尬地收回自己的视线,暗暗在心里怒斥自己居然会莫名其妙地被司徒凡吸引住了目光。司徒凡跟了他两年多,他对他之间,只有仇恨,只有主仆关系,尽管每天每夜都处在一起,他却没有如此认真专注地去看过司徒凡的脸。他沉怒地走回小吧台,丢下酒杯,直接拔开一瓶烈酒的木塞,仰头就往自己的口里灌了进去。稍稍偏头看到邢末毫无分寸地灌着烈酒,司徒凡习以为常地扭过头去,轻轻说了一句:“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他脚尖一蹬,总算将壁画挂好了一半,就差另外一边挂上挂钩就完成了。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轻淡的弧度,却无疑烙印在了邢末那双充满火色的眼睛里。胃部有种沸腾作涌的辛辣感,酒精让他的双颊蒙上一层微淡的绯红,他锐利的双眸微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斜对面的男人身上。其实,他可以怒喝一声,让司徒凡别弄了,滚出去……但是……他放下喝光了的酒瓶,静静地走过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走到司徒凡身后,司徒凡还没有任何察觉。但是……他在这个时候,却做不到……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忽然间圈住了司徒凡的腰身,司徒凡一惊,手上一震,壁画刹那间重新跌落了下来,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大少爷……”司徒凡惊诧地喘着气,失措般还没来得及放抗,整个人就被压在那张桌子上。腰间的双手肆意地在他身上游移,他的耳廓,忽然传来了一道道急促火热的呼吸声。“呃……大少爷……”司徒凡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邢末忽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将自己抱住压在桌上。大少爷大少爷的叫,真烦!邢末在他的背后,压着他的脊骨,还沾着酒液的双唇忽然间吻上了司徒凡的脖颈。他讨厌在这个时候听到男人的声音,于是,他腾出在腰间的左手,食指和中指一下子伸到司徒凡的嘴里,堵住了司徒凡的喘息。“唔……”粗粝的指尖骤然压在他的舌头上,司徒凡紧闭着眼睛难受地发出悲鸣。指尖上沾着司徒凡的湿润唾液,温温热热的感觉让邢末觉得其实也并不会很反感,于是,他好像很享受般更加肆无忌惮地吻着司徒凡。“少……”司徒凡一说话,嘴里的手指就紧紧地压住他的舌尖。指尖上带着浓烈的酒气,让司徒凡很不适地想避开。忽然,邢末将司徒凡整个人翻了过来,从正面将他压在桌上。“闭嘴!”他一声冷嗤,然后松开在司徒凡嘴里的手,转而一把扯下司徒凡的眼镜,扔到地上,再拽起司徒凡的刘海,迫使司徒凡必须仰面和自己对视。司徒凡对视着邢末那双充满野性暴戾的眸子,彼此的瞳仁里的眸光激动得颤抖,他不是没想过有一天他能和邢末发生关系,但是他从没想过这么突然。邢末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像在竭力压抑着什么一般。在毫无预兆下,他低下头,狠狠地覆上了司徒凡的双唇。……房间里酒味甚浓。此起彼伏的喘息像两头互相撕咬的野兽的低鸣声。不管是唇上的厮磨,抑或身体的纠缠,司徒凡都只能感受到一个字:痛。邢末不带一丝感情的温度,将他的唇瓣咬得渗血,将他的衣服撕得粉碎,没有一丝怜惜地侵占着属于他的一切,他却无能去反抗。尽管司徒凡知道,此时此刻的邢末,和平时的邢末,依旧一如既往地对他没有存在任何感情,只是任意妄为地想如何对自己就如何对自己。不管是命令,还是折磨,还是惩罚,都没有附带任何一丝奢侈的感情。司徒凡在那人的身下,痛苦地紧紧抓着那人的手臂,在这一刻,就算那人当他只是玩具抑或宠物都好,至少他现在是和那个男人融合在一起,这么奢侈珍贵的一刻,就算一瞬即逝,他也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