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爷,您要干嘛?………………耳边一直聒噪地有人不停不停,不停讲话!邢佑好不容易走进人群中,可是钟玉澈还不死心地跟上来一直对他津津乐道地讲着关于昨晚的事情。青筋暴跳了几下,邢佑刚想转身来对他呵斥几句,却无意中发现,这钟玉澈这样不会看脸色,喜欢一轮嘴地说话的模样,还真和钟涵越来越相似。邢佑的眸光一柔,望着钟玉澈忽然漾开一抹久违了的柔情笑意,看得钟玉澈顿时心乱神迷。不过,那种柔和却是一瞬即逝。邢佑心里清楚,钟玉澈和钟涵根本就是两个人,他不能将他们混淆在一体!飞快地回过头,邢佑站定在人群里边上,低声问:“我要你帮我找的人找到没有?”钟玉澈急忙刹住车,停立在他的身侧,夸张地扬起双眉道:“爷,您当我是神仙啊,就隔了一个晚上,哪有那么快有消息呀?再说昨天被温儿吓得我半死,小爷的心肝到现在还是噗通噗通直跳呢。”“不会跳的话才怪!”邢佑不满地低声嗫嚅了一句,然后眸光一淡,宛然叹息,“怎么才有办法更快地找到他们?”这里不是现代,没有卫星追踪器,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人,谈何容易啊!钟玉澈眼睛一弯,古灵精怪地回答:“爷,您就在我百花楼里好生待着,待我帮您找到了人,您再走也不迟啊!”“不行,我不想浪费时间!这样吧,我和你分开找,我会随便找个地方住下,如果你有消息了再来通知我!”邢佑恰好瞥见了附近有间客栈,于是便快步走进去。钟玉澈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头,随他进入客栈之后,只见小二热情得跑过来招呼,一条脏兮兮的白毛巾披在小二的肩膀上,一见到两位穿得光鲜亮丽的客人,立马谄媚地笑了起来:“二位爷,是用膳呢还是住宿?”“住宿!”邢佑冷冰冰地应了一声。“哦,那是要一间客房还是两间客房?”钟玉澈立刻插嘴道:“一间,小虎,帮这位爷准备间上好的客房,上好的膳食,上好的服务,知道没有?”小虎认出了钟玉澈,笑得合不拢嘴,连连说自己的不是:“哎哟,玉少爷,您看我这眼睛,怎么就没及时认出你来呢!行行行,您说啥就啥,我们一定好好招待这位爷!”有了钟玉澈的引导,邢佑无论走到哪里,都得到了最好的招待和服务,而且任何一丁点费用,都有钟玉澈在身后帮着付账买单。可见这个钟玉澈在这一带也是混的风生水起,邢佑想想,倒也不坏。两人进了客房之后,邢佑随意地开始脱衣服。钟玉澈一见此举,立刻慌了手脚,急忙帮他关上门,吞了吞口水一副惊愕地问:“爷,您,您这是干什么?”“看不到吗?”邢佑自顾自地脱掉单薄的一层外衣,随手丢在了**。“爷,我……您……我……”钟玉澈紧紧地贴着房门,一脸担心会被吃掉的表情,尴尬地支支吾吾说,“我帮你都是因为感激……感激你医好了墨夏的病……不用您……您以身相许来报答的啊……”终于脱掉了外面的两层衣服,上好的丝绸料子的衣衫被他**成一团然后丢到**一脚,置之不理。最后,邢佑的身上只留下一身洁白的亵衣,他撸起袖子,豪迈不拘地卷到上臂。“呼!”清爽很多!邢佑轻松地吁了一口气,他真想不明白,这么热的天气,古代人穿那么多不会热死也会热出热痱吧?他实在受不了,所以才一进房间就脱衣服。可惜,现在唯一欠的就是一双拖鞋。“爷……您到底在干什么……?”邢佑走到桌子旁,自己斟了一杯温茶喝,完全将钟玉澈当成透明人,置若罔闻。钟玉澈彻底懵了,他走过去坐在他身旁,不解地问:“爷,您很热吗?”“嗯!”灌了两大口茶,邢佑不以为意地嗯了一声。钟玉澈忽然很是狐疑邢佑的身份和他来自何处,单凭说话和作为,都与常人不同。于是,趁着邢佑休息喝茶的空档,他咽了咽口水,一鼓作气地问道:“爷,您从哪儿来?您家乡在哪?家住在何处?”停下喝茶的动作,邢佑垂着眸若有似无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淡然如水:“你这三个问题有什么不一样吗?”“哎,爷,您不懂我的意思吗?您从哪个国家来?关外吗?您家乡在那个国家的哪儿?您的家在那个国家的那个家乡哪儿位置?”“……”“爷,您家里还有其它什么人吗?为什么会沦落到京城来当乞丐?看您长相不凡,实在不是做乞丐那块料子。听您说话的语气都觉得您不一般,爷,您是不是要回家,您若要回家的话,可否带我去你家乡那儿看看,小爷我对您的家乡很感兴趣,想感受一下你们那边的风土人情是如何,是否真和京城这里差异那么大。”邢佑不着痕迹嘲弄一笑。回家?他回得去吗?这么渺茫的希望让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无缘无故穿越到这里来了,连个招呼也不打,没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做,应该去找谁,应该怎么找回家的路,他要怎么回去?放下茶杯,邢佑叹息道:“果然还是喝酒好点。”钟玉澈见邢佑根本无心回答他的问题,恨恨地牙一咬。看着眼前这个光着膀子却异常俊逸的男子,他对男子的兴趣,越来越大,男子的身份神秘得仿佛深渊一般不可触摸。但是他是谁?他是钟玉澈,他可是京城最大的花楼头牌,他想知道的事情,他就必须知道。为了挖掘邢佑的秘密,他只好忍下那口气,然后爽朗一笑:“行,爷,您要喝酒的话,小爷陪您!”说罢,他立刻殷勤地打开厢房的门,大声地往外叫嚷:“小虎!小虎!给爷来两坛上等的杏花酒!”随着叫嚷声落定之后,门外忽然响起了一片嬉闹的笑声。一个陌生的男子穿着光鲜雍容,相貌却一般般。他脚步轻浮,喝得有些晕醉,跌跌撞撞地经过了邢佑的客房门口,正好碰上了站在门口吆喝小二的钟玉澈。“哟!这不是咱百花楼的头牌小少爷吗?怎么到这儿来了?”男子往钟玉澈的身上靠了过去,轻佻地捏了捏钟玉澈的下颚,调侃道。钟玉澈嫌恶地避开他的触碰,没好气地睥睨他道:“怎么走到哪儿都能碰到一条喜欢乱吠的狗呢?”男子似乎一点都不介意他的嘲讽,反而更往前凑过去,一把揽住钟玉澈的纤腰,浓浓的酒气刻意喷吐在钟玉澈那张清秀的脸蛋上,迷离的双眼贪婪地望着钟玉澈,轻浮笑道:“玉少爷,您一辈子都被你娘呵着护着,嘴巴还没经过调 教,出言不逊,本少爷不怪罪你。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个就等本少爷亲自来调 教调 教你的嘴巴吧!”男子轻佻夸张的笑声放肆地荡漾开来。钟玉澈狠狠的一脚踩在男子的脚背上,疼得男子一下子呱呱大叫连忙放开了他。“侯元汐,你太让我想吐了!小爷是你说碰的吗?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性!”钟玉澈趾高气扬地昂起下巴,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样。男子名叫候元汐,是京城出了名的公子恶霸。长得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但霸道蛮横,欺善怕恶的行为却让人极之不齿。钟玉澈还清晰的记得,当初候元汐第一次到百花楼,指名道姓就是要宠幸钟玉澈。奈何钟玉澈只卖艺不卖身,候元汐一气之下就找了杜温卿解气,折磨得杜温卿在**不成人形,连连哀求再也不敢再接候元汐这个客人。所以,当钟玉澈每次遇到候元汐时,他的脑袋里只有浮现两个字,恶心!“钟玉澈你……”候元汐紧抓着自己的脚丫子一跳一跳的,气得咬牙切齿,“钟玉澈,你三番两次拒绝本少爷的好意,你不过就是一名卑微的花楼娈童,有什么资格拒绝我。我能宠幸你,是你三生有幸,祖宗积德!”钟玉澈忽然大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猖狂道:“候元汐,小爷我还用得着你这个人模狗样的人来宠幸?你以为你有多高高在上?你平生的所作所为,何止卑微,简直卑鄙。也不知道你的先祖十八辈子都造了什么孽,今世有了你这般猪狗不如的子孙。”钟玉澈狂傲的辱骂让候元汐当场绿了脸。候元汐不堪受辱,立刻勃然大怒,冲过去抓住了钟玉澈的手腕,阴狠狠地怒骂道:“钟玉澈,你信不信本大爷今天就在这里办了你?”一双秀眉轻拧,钟玉澈的手腕上,传来一阵阵剧痛,好像快被扭断了一样。他倒抽了一口气,却依旧不卑不亢地扬起双眸,冷笑:“候大少爷的本性毕露了是吧?想在这里办了我,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