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天啊!你在开玩笑吗?翻身从客房的窗户外爬了进来,双脚才刚着地,他便烦躁地将偷来的衣服甩到桌子上,然后转身望着床脚的那个人,低声道:“你猜我见到了谁……”当他定睛望去的时候,所有想说的话,在见到那一幕的时候顿时全部哽在了喉咙里,半个字也发布出来。他夸张地眯着眼睛张着嘴巴,像看怪物似的眼神直直瞅着在**用一种诡异暧昧的姿势互相纠缠着的两人,不可思议地冲口而出:“你们背着我在干什么?”钟涵丝毫没觉得自己的姿势有什么不对,见邢佑回来,即刻雀跃地跳下床,屁颠屁颠地跑到邢佑面前问:“队长你终于回来了!”钟玉澈也慌忙从**爬起来,语气依旧虚弱,羞怯地望着邢佑唤了一声:“爷……”一股阴翳的气息没来由地从邢佑的身后盘旋而起,邢佑的脸黑得像黑炭一样,死死地盯着钟涵,拳头蠢蠢欲动般颤抖着。“你们刚才……在干什么?”面对钟涵只穿着一条底裤在**和钟玉澈纠缠,钟玉澈也同样衣衫不整,任谁都会联想到什么邪恶的事情。钟涵笑得可爱:“阿澈醒过来了,一醒过来就闹起床气,我在制服他!”有你这样制服人的吗?邢佑不爽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从桌上随便挑起一件衣服,丢到钟涵的头上,不悦道:“把衣服穿好!”钟涵乖乖地应了一声之后马上开始着手穿衣服。邢佑沉沉地吁了一口气,然后走到床边坐下,望着**脸色苍白的人,他很自然地开口慰问一句:“感觉怎么样了?”邢佑的关心让钟玉澈的心里涌起一道潺潺暖流,他微微一笑,动容地看着邢佑说:“谢谢爷的关心,只是可能因为睡了太久,所以身体才没什么力气。”他话音一落,神情忽然一变,立刻紧张地抓住邢佑的手解释道:“爷,刚才我和那个小子没干什么,他……他……他忽然没穿衣服就压在我的身上……”钟涵一股脑将衣服套进身体里,还不忘大声反驳:“我本来就一直没穿衣服!”“闭嘴!”邢佑瞥了钟涵一眼,又对着钟玉澈问,“你现在的身子还很虚弱,起来洗个澡吃点东西吧!”钟玉澈乖顺地点点头。钟涵总算将衣服大致穿了上去,见钟玉澈对着邢佑却显得那么乖巧,又有点抱怨地嘀咕:“刚才我叫你起来洗澡吃饭你叫得跟杀猪一样,为什么队长一叫你你就乖得像只小狗一样?”“你才像小狗!”钟玉澈摇摇欲坠地扶着床站下地。桌上还有些饭菜没吃完,有些冷了。邢佑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径直走出了客房,半夜叫了小二提几桶热水和送一些饭菜过来。钟玉澈坐在凳子上,对着邢佑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感动得心里悸动不止。如果因为他生病了就能获得那个人对自己如此关怀体贴的话,他宁愿就这么一辈子病下去。邢佑对着小二吩咐完了之后,转身又走回客房,关上门,一边道:“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已经叫人……”边说着边回过头,他那淡然的眸光忽然对上钟玉澈那双充满温情的眼睛,盈盈闪动,温柔似水。邢佑不自然地干咳一声,立刻转移注意力望向钟涵的方向。一看到钟涵,他那平静得好像没有了起伏的心脏骤然一下惊跳。“队长,这衣服好奇怪啊,怎么比你们的还长?吼!你看着颜色,粉红粉红的,袖口这里还绣着一只粉蝶耶!好娘气的衣服哦!”钟涵一边摊开手臂,一边不亦乐乎地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装束。“你……”邢佑看怪物一样的表情瞅着钟涵,哑然无言,他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词汇来表达他此刻那种怪异的心情,像……很想扁他,很想狂笑,还是很想……吐槽……眼前的钟涵,淡粉色华衣裹身,一件透明薄纱披在肩上,若隐若现地露出他那白皙的脖颈和浅浅的锁骨。他面薄腰纤,腰束素色缎带,虽然被他胡乱在身后打了个蝴蝶结,但反而显得很是活泼清新。他五官清秀,皮肤晶莹如玉,被那粉色的绣花锦缎的衣衫衬托得柔光若腻,润泽透亮。但是,这么非凡脱俗的一个人站在邢佑的面前,让他惊愕的,不是对方的容貌,而是……他那一身的衣衫!!尼玛!!这是女装!那是裙子!还有那薄纱是怎么回事?那若隐若现的胸口是怎么回事?那欲语还羞的表情你是想干嘛?!邢佑心里涌起一团火,走过去,立刻剥下钟涵肩上的薄纱,语气闷闷得好像被人揍了一拳一样不爽:“你穿另外一套!”“呃?为什么?那套比这套还好看吗?”钟涵笑得花枝乱颤。“你想太多了……”邢佑黑着脸,像在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一般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道。这时,钟玉澈已经把玩了桌上另一套衣服甚久,在这个时候他的一句话刚好像一盆冷水泼向了邢佑。“可是这另外一套也是女装啊爷……”“……”邢佑的脸色僵冷得骇人,却没人想到,在他的心里已经发狂到一个非常严重的地步!该死的!他连夜出去不顾颜面抛开尊严偷衣服,就偷到两套女装吗?这是老天在跟他开玩笑吗?no!!!!钟玉澈放下衣服,困惑地说道:“爷,你们要穿衣服可以明早去买,我这里还有钱,应该够这短时间内的盘缠了……”说完,钟玉澈立刻从他的腰间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摊开放在邢佑面前。“……”no!!!!邢佑心里的小剧场发狂中……大家避之则吉吧……………………接近凌晨的时刻,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早晨的空气夹杂着一丝草木的香味,干净清爽。晨露点缀在叶尖上,盈亮如透明的珠子般一颗颗被清亮的风吹得滚落到地上,没入土壤中。就在这个怡人的景致中,一颗古老的参天大树上,一根粗大的枝桠被翠绿的绿叶遮掩得密密实实,很难让人发现,其实这树叶间,藏着两个高大的男人的身影。他们恣意地坐躺在树上,神情悠闲自然,两人容貌同样俊逸绝代,互相拥抱着彼此闭眼入睡,颇有一番神仙眷侣,无忧无虑的感觉。只是,怀里那个白衣的男子,似乎睡得有些不安分。簇黑弯长的眉毛轻轻皱起,淡粉色的下唇被他轻轻地咬在贝齿间,神情似乎显得有些难受。拥抱着他的黑衣男子貌似察觉到了怀中人的异样,即刻睁开眼睛,摸了摸那人的发丝,轻声问:“怎么了?”怀里的人好像也没有睡着,经他这么一问,也睁开了眼睛,一双清澈明亮的眼里一丝倦意都没有。他柔柔一笑:“天绝,你说我们还能找到那副画吗?”“那幅画落到当今圣上的手里,要拿回来恐怕很难。”邢天绝温柔地看着夙逸的眼睛,修长有力的指尖轻轻地将那个俊美的男人的眉毛抚平,动作轻柔得仿佛能化出水来。夙逸沮丧地垮下肩,无力地叹息道:“都怪我一时大意,遇上了微服出巡的圣上,还被他拿走了画像。”“笨狐狸,为夫答应你,一定会把画找回来的,你放心吧!”邢天绝调笑着将他抱得更紧,一双手不安分地在夙逸的身上四处游弋,似是挑逗又似是恶作剧般。夙逸被逗得有些发痒,柔声嗔责道:“别闹了,你真是时刻都不能消停啊!对了,天绝,昨夜遇到的那个奇怪的男子,你有什么看法?”邢天绝敛去笑意,神情严肃起来,低声道:“昨夜我已经听你说过了,我也跟你说过,这个世道什么样的人都有,很多人为了得到一样东西会不择手段,甚至编出一个弥天大谎来骗取人心。笨狐狸,你真的相信那个人吗?”“可是,他却道出了翡翠的事情,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我只知道,我决不允许任何不怀好意的人接近你,对你做出任何一点伤害的事情。笨狐狸,你心地善良,不懂人心险恶啊!”邢天绝怠惰地一边拍着夙逸的背,一边单手枕在脑后,似是若有所思般沉默了下来。夙逸慵懒地翻了个身,脑袋枕在邢天绝的胸膛上,黑亮的青丝柔顺地散落在肩头,他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一朵出水芙蓉般娇嫩妩媚……邢天绝爱不释手地抱着他,低低喃喃道:“等将你安置好了之后,我亲自去找圣上把画要回来。”“如果圣上不允呢?”“那就抢,那就夺,那是属于我的笨狐狸的东西,就不容任何人将它占为己有!”邢天绝垂眸,微笑着信誓旦旦地说。夙逸嫣然一笑,轻轻抬起脸,淡淡地在邢天绝的唇上浅吻了一口,转而贴在他的耳边,含笑低语了一句:“那幅画也是属于你的,不管那幅画最后拿不拿得回来,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就够了……”“是啊……”一句叹息声轻轻荡荡地从邢天绝的唇瓣中缓慢吐出,他微微地抬起眼睑,让透过树缝间的阳光斑驳得如碎钻般掉入他漆黑的瞳仁里。他冷静地沉默着……要怎么才能拿回那幅画呢?算了,待入夜后再做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