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嗷!卖不卖萌啊你!?!候元汐惊栗得大叫,见邢佑缓缓朝他走过來,他逃命似的开始往岸边跑去。无奈这是在水中,限制了他的动作。他越着急着逃跑,就越是跌跌撞撞,无数次滑到栽进水中。最后,他被邢佑一把揪住衣领,整个人被扯了回來。巨大的冲力让他脚底一滑,眼看着即将重新跌入水中,不料邢佑膝盖一抬,蓦地抵住了候元汐的脊背,然后手腕一翻,他轻而易举就将候元汐的正面扳过來,然后朝他的脸上狂扇了两巴掌。“这两巴掌是教训你出口成脏,污言秽语!”说罢,在候元汐晕头转向的时候,邢佑又猛地将他踹入水中,再拽住他的右手手腕,往外一扭。“啊!!”候元汐悲惨地大叫了一声,手腕的骨骼立即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嗒”脆响。“把你的手扭断看你以后还怎么用你的脏手去碰你不该碰的东西!”邢佑怒斥一声之后,又放开了候元汐,让候元汐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摔进水里之后,他又提起候元汐的左腿,用拳头一拳一拳地往候元汐的脚底板上砸。一声声刺耳的击打声和候元汐在水里痛苦大叫的声音让在场所有看着的观众抽气连连。直到打得候元汐昏迷过去之后,邢佑这才住手,将候元汐揪起來一把甩到岸上,然后抓住钟涵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他一起离开莲花池。………………大批侍卫已经从皇宫出动大批的侍卫去追捕刺客。听闻皇上受了重伤的大臣和妃嫔们通通全部涌到皇上的寝宫门口,一个个叫喊着要进去面见皇上,却都被侍卫阻挡在了门外。“皇上到底受了多重的伤?为什么不让我们这些臣子进去看一下?”军机大臣魏亦刚在家与新状元郎祝容影庆贺自己的二十五岁生辰,忽然闻言皇上在皇宫里遭遇刺客受了重伤,于是马上便与祝容影赶到了皇宫。祝容影在他身旁一脸焦急地对着把守在门外的士兵说道:“为什么连御医都被拒之门外,皇上到底受的是什么伤?难道连御医也医治不了吗?”所有士兵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颜大人说了,皇上任何人也不见,这是皇上的懿旨,谁都不敢抗旨,所以只好将前來看望的所有大臣妃子全部挡在门外。外面的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个个手足失措,生怕皇上发生个什么三长两短。魏亦领着一众大臣,虽不敢抗旨,不过他更担心皇上的安危。他听说过颜思凡是个妖臣,在这个紧要的时候,他生怕颜思凡会对皇上暗下毒手,于是他大声地朝身后喝令一声:“就算是冒着杀头的大罪,我们也要进去看个究竟!滚开!”他一脚踹开了挡在门外的两名侍卫,叫嚷着:“我们冲进去!”所有人见魏亦首当其冲,于是便跟着魏亦一同冲进了皇上的寝宫。大门“砰”的一声被魏亦一脚踢开,祝容影紧随着魏亦一同冲了进去。整个偌大的宫殿内,不见一人的踪影。寝宫内金碧辉煌,四面无数烛火将金色的宫殿照得熠熠生辉,富丽堂皇。金色丝绸的帷帐内,一张空无一人的龙**床被整齐,仿佛沒被人动过一般。这时,几十名大臣通通慌了手脚了,现场如同炸开了锅一样一下子叫嚣起來。“糟糕,皇上呢?!”“皇上到哪儿去了!?”“來人啊,赶紧把皇上找回來啊!”大声叫嚷的声音杂乱不堪,大臣们跑得跑,找得找。侍卫也乱成一团,纷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方才才见颜思凡将皇上抱进了寝宫,寝宫的门也一直紧闭着,不见一人进出,两个人高马大的人怎么就眨眼间不见了呢!?魏亦心下一急,即刻快步走到门外,一把揪起刚才被他踢倒在门外的侍卫,怒声低吼:“马上下令,整个皇城寻找皇上和颜大人的下落,快!”侍卫见状,忙不迭地点头然后拔腿就跑。祝容影急急地走到魏亦身后,忧心忡忡地低声问:“魏大人,这该如何是好?”“容影,我们只是一介臣子,如若找不到皇上,我们也无能为力,现在只能尽力找了。”望着到处无措乱转的众多大臣,魏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强装起精神,对着祝容影微微笑道,“我会带着士兵出城去找,容影,今夜你陪我饮了不少酒,快回府休息吧,有什么消息我再通知你!”祝容影一双清秀如柳叶般弯弯的眉毛轻蹙,他靠前一步,定定地望着魏亦,轻声道:“皇上失踪了,为人臣子,你叫我如何安心回府休息?魏大人,能让容影与你一道前去寻找吗?”“这……”魏亦犹豫了一会儿,才无奈一笑,凝注着祝容影朗声道,“好!上刀山下火海,都与你一起!”祝容影顿时释然地扬起微笑,点了点头,随后便跟在魏亦的身后,随着他的一队军马,立刻动身,出城搜寻皇上的踪迹。………………这是一条通往狐山的林间小路……天边开始泛起一丝鱼肚白。高高的树梢上,那叶与叶的缝隙间不断有些微雨珠滴落,露珠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从叶间砸落到泥泞的土地上,溅开了无数小水珠。四周的环境还见一片昏暗,被大片茂密参天的丛林遮住了天边那丝光亮,四周的道路依然漆黑得仿佛伸手不见五指。白色的布鞋踩在坎坷的泥地上,肮脏的泥土沾满了他的鞋袜和衣袂。雪白的长袍上还依旧沾着那鲜明可见的血迹,他的背上,背着一个沉重的男人,一个早已沒了呼吸的男人。苍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一道浓黑的俊眉下是一双紧阖的双眼,惨白的双唇上已然开始发绀发裂。他全身开始僵硬冰冷,伏趴在一个温暖的背部,任路途怎么颠簸,他都已经再也无法醒过來。背着他的人,长长的青丝被汗水浸得湿透,额前的发丝贴在额头上,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而微微晃动着。他汗流浃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但似乎不这样,他就沒办法知道自己还活着,沒办法知道自己还有能力去救活他背上的男人。一双强健的手臂勾住背上的男人的双腿,他丝毫不敢放松地紧紧抱着,一双眼睛用力地看着前方的道路,一股坚定坚强的信念从他那清澈漆黑的眼底熊熊地冒出來。末祯,坚持住,等我,我一定有办法让你起死回生,一定有办法。在他的身后,那安静的树林里忽然躁动起來,叶缝间发出婆娑作响的声音,似乎有一大片动物在树林中飞奔着朝他们这个方向扑來。不一会儿,在他的身后,骤然窜出了无数只雪白娇小的狐狸,纷纷张牙咧嘴,矫捷飞快地从林间跑出來,聚集成一大片狐群,如同千军万马的士兵一样瞬时包围在他的四周。他喘着粗气,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可抗力的威严,朗声道:“马上去追捕狐王!我要在天黑之前知道狐王的下落!”所有奔跑中的狐狸好像领会了他的意思,“嗖嗖嗖”,无数道雪白的身影一瞬间又重新沒入了树林间,眨眼间不见了踪影。颜思凡暗暗咬牙,抱紧了背后的男人,痛苦地低声对着他说:“末祯,很快,很快你就能活过來了,你一定要等我!”一路上,寂静的林间,只回荡着颜思凡一个人的声音。如同空谷传來的莺啼,一直在回响,却沒有得到任何的答复。身后的男人安静得宛若睡着了一样,冰凉的身体紧挨着他的背部,凌乱的发丝胡乱地散在他的脸上。他脸上的血迹已经被颜思凡抹去,眼角那犹然可见的残余的泪痕,却仿佛怎么也抹不去一般。在死之前,他为颜思凡落下了最后一滴泪,泪珠已经干透,颜思凡却沒抹去那一道泪痕。干涸了的泪痕仿佛像一道印记一样在提醒着颜思凡,末祯沒有死去,他还有温度,还有眼泪,还会睁开眼睛轻轻地唤他一句……“凡儿……”百花楼里开始安静了下來。夜晚的喧闹在每当天边出现一丝亮光之后,便开始沉寂。厢房里亮起了烛火,走廊过道上的人影也逐渐少去。所有该休息的都去休息了,觥筹交错,夜夜笙歌之后,只剩下弥漫一身的疲惫感。沈悦芳在账房点账,她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挂着抹不去的笑意,似乎正在窃喜最近百花楼的生意是越來越好了。昏暗的厢房里沒有一点光亮,门窗紧闭。钟玉澈一个人安静地躺在**,不吭一声,一双怔滞的眼眸无神地盯着他的床顶,脑海里空荡荡的一片,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知道该想什么。反而,在他另一头的厢房里,灯火通明,房内似乎满溢着一种活跃的气氛。明明已经是凌晨的时分,所有人都疲惫之极,早已睡去,唯独就是这个厢房里的两个人,宛若被打了鸡血一样倍儿有精神。“你还生气?!”“生!”“再生气我就不带你回去了!”“队长你欺负人!”“算了,别生气了,今晚是我不对。”“……”沉默了半晌,他扬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我还是想生气……”“……”“除非队长你做一件事情给我看,我才不生气!”“说!”“队长,你卖萌吗?”他傻乎乎地鼓起嘴巴。“哈?!”房内传來一声不可思议地低呼,“卖萌?!”“队长你装星星眼,然后笑!这样……这样……嘴巴要咧开……”把自己当成导演一样伟大人物的钟涵不亦乐乎地捏着邢佑脸上的肉……额角青筋暴涨……邢佑闭着眼睛,任由他爱的那个白痴胡乱**自己的脸部。“队长你不配合!!!”见邢佑如一座雕像一样纹丝不动,钟涵气得嗷嗷直叫。“……”“队长你真心不配合,我就真心继续生气,就算你把我留在这里不带我回去我也生气!”像个孩子一样耍起无赖的钟涵,双手环胸偏过脑袋重重地大哼了一声。“……”无奈地沉默了许久,许久,他忽然挣扎着狠狠一咬牙……“噔!!!”一个闪亮亮的大笑容忽然出现在邢佑的脸上,大幅度咧开的嘴角露出他那两排雪白的皓齿,一双弯弯的眼睛里尽量地装出了某种闪瞎了眼睛的光芒……钟涵被吓得猛地缩进床角,哆嗦得牙齿打颤道:“队长,你太吓人了!”“唰”的一声,那亮瞎眼的笑容瞬间换上了一脸的铁青,邢佑气得浑身颤抖,双拳紧握,额前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投落下一大片阴寒的阴影。他咬牙切齿……“钟!!!”气氛依旧欢脱的厢房里忽然传出了钟涵一声悲惨可怜的嚎叫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