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医院阴沉的天空把病房中的气氛渲染的更加压抑,这间病房里只有一张床,床的正对面是旅馆里常见的那种壁挂式电视,床两侧的柜子上放着几束鲜花以及一些水果。灰原哀躺在病**,眸子紧闭,往日精致的面容挂着几分憔悴。“咔”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行人鱼贯而入,有兰、阿笠博士、还有阿笠博士的青梅竹马木之下芙纱绘,至于柯南,现在已经坐上了早班的飞机,飞往了纽约。兰做到床前,摸了摸灰原哀的额头,对着阿笠博士道,“已经不烧了。”说着,她松了一口气,放下了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昨天,灰原哀突然发起了高烧,医生用遍了所有的办法都不能退烧,无奈之下,众人只能干看着,祈祷上天,万幸,老天终于开了一次眼,放过了这个可怜的女孩,不然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和无哲交代。木之下芙纱绘爱怜的注视着病**消瘦的女孩,她和阿笠博士几经磨难才能走到一起,所以对着这个身世可怜、感情一波三折的女孩十分怜惜,她早已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孙女。“我们走吧。”兰看了一眼灰原哀,对阿笠博士和木之下芙纱绘轻声道。“嗯。”房门再次闭上,黑暗的房间中只剩下女孩一个人孤单的呼吸声。阿笠博士担忧的问道,“医生有没有说小哀什么时候能清醒”兰摇了摇头,神色带着几丝哀伤,她们都很清楚女孩不是醒不过来,只是她不愿意醒过来,除非除非无哲回来。只是,那可能吗兰在心中质问自己,可得到的答案让她无力。月影岛海浪声传来,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一个带着莲花面具的黑袍人端着一个饭盒疾步走向不远处的小屋,那小屋就建在离海边不远的地方,推开门,**躺着的郝然是不久前跌入大海的无哲。无哲面色苍白,双手乱抓,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痛苦,似是在梦中也有无数的凶猛野兽在追着他,要用锋利的牙齿撕开他的身体,把他变为血海中的一堆枯骨。黑袍人步伐变的缓慢下来,走到无哲身边,伸出手,那手十指如青葱般消瘦,轻轻地抚上了无哲的眉间,说来也神奇,无哲的眉头在那手抚上的那一刻竟奇迹般的舒展了开了,除去依旧苍白的脸色,他此时已经和一个睡着的正常人一般无二。昏迷中的无哲仿佛在暴雨,昏黑的夜晚,被无数野兽撕裂,撕咬,痛苦的无以复加,忽然间,一切都消失了,从极致的痛苦到忽然的平静,那种舒服感瞬间弥漫了他的全身,让他身心一阵放松,再次昏睡了过去,隐约间,他听到了海浪,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湿润感,那一瞬间,被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梦魇再次被血淋淋的揭开。“睡吧,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黑袍人轻拍无哲,口中哼着年代十分遥远的歌谣,听旋律,似乎是钢琴曲。夕阳落下,小屋中就剩下了无哲一个人,黑袍人已经不知所踪,留下的食盒中残留着一点余渍,凑近些看,那熟悉的香味,郝然是鱼汤。残阳如血,海边的夕阳更是如此,黑袍人摘掉了脸上的面具,整整一张脸全部是恐怖的烧伤,像是雨水打在洁白的积雪上,一个个幽深、刺骨的小坑仿佛在嘲笑着、讽刺着什么、又或是在记住些什么,这一切,在血色残阳的映射下,显得如此的凄凉。第二天,天才刚亮,黑袍人就拿起鱼竿走向了海边,清晨的寒意让他拿着鱼竿的手一顿,随即,他熟练的把鱼线抛进了海中,坐下来,开始了等待,也叫做钓鱼。痛,抑制不住的痛,纷乱的记忆再次侵袭无哲的大脑,他猛地张开眼睛,眸中闪烁的红芒打破了屋子内原有的安宁,但这次的红芒虽盛,但眸子却失去了光彩,如同如同盲人。眼前的黑暗让他狂暴,忽然无哲停了下来,**的把头转向了屋外黑袍人的方向,野兽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方向有生命。极致的痛苦,眼前的黑暗,心中的嗜血,让他迫不及待的想撕开屋外那个人的身体,品尝他温热可口的鲜血。屋外,平静的海面掀起了一丝波澜,黑袍人手中一用力,一条肥硕的大鱼顿时落入了早已备好的鱼篓中,比预计的时间要早,这显然让黑袍人心情不错,转身,脚步轻快的离开,准备把这条鱼弄一弄。一阵疾风掠过,黑袍人心中一禀,条件反射般的躲开了,但还是迟了一步,脸上的面具被打落掉地,他迅速转身,在看到是谁攻击自己的一瞬间,焦急的捂住了脸,扭过了身子,不敢面对无哲。无哲咧嘴一笑,嗜血的感觉狂涌而出,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是直觉告诉他那个美味的食物就在自己的前方,他已经迫不及待了。黑袍人没有听到声音,有些疑惑的回头一看,郝然看到无哲失去神采却闪烁着红光的眸子,心中一颤,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无哲一步一步逼近黑袍人,压抑的气息席卷了这三寸之地,手放到了黑袍人的脖子上,所触之处的细腻让他一怔,仿佛电脑死机一般,愣住了,下一秒嗜血的笑容再次挂到了他的脸上,那双手,慢慢收紧慢慢黑袍人没有一丝言语,也没有任何的反抗,这无声的沉默竟让失去理智的无哲怎么也下不去手,手上的力气在这一瞬间完全消失。黑暗,无尽的黑暗席卷了无哲的心,压抑的痛苦让他忍不住低吼了出来,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又一幕的场景。大火,废墟,焦骨,撕心裂肺的哭泣这一切的一切让他痛苦到了极点,大脑开启自动保护措施,他又一次昏了过去,眼中的红芒慢慢褪去。“成实”这最后的喃语让黑袍人心中一颤,嘴唇不住的颤抖,眼泪顺着被毁的面容滴落。海风袭来,显得格外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