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眉,看一眼就给人眼前一亮的漂亮女生。季子墨跟她认识只是一个偶遇,有缘无分这个词语,他从没有深度的去理解,直到跟她从认识到逐渐远离,才明白过来,他跟她真的是有缘无分。季子墨想到苏清眉那双充满忧郁迷离的眼,心里就隐隐有灼痛感。他在距离歌舞厅一家昼夜守车房,把车放好,步行前往目的地。他现在要经过一条三百米长的巷子,从这条巷子出去,右拐经过一家锅魁店,就到了凯旋门kt歌舞厅。在凯旋门歌舞厅的对面,是一家就近新开张的新海岸歌舞厅,好像生意挺不错的,时不时能看见从里面走出来一两个打扮得非常,露肩吊带衫和牛仔短裤,身材也满好的女孩子在门口做招牌。季子墨经过一辆车,车身在微微震动。借助路灯灯光,看清楚,是一辆银色东风雪铁龙。车震在这个年代并不是稀奇事,季子墨虽没有经历过,但也见惯不惊的从车旁边快速离开。凯旋门歌舞厅亮闪亮闪的霓虹灯字体还是那么耀眼,现在季子墨却是以怪异的感觉来到这里,要见到昔日的好朋友兼老同学石林,心里别有滋味。嗨,帅哥这边。凯旋门的竞争对手可真不赖,在看见季子墨出现时,新海岸歌舞厅立马就出招,美女娇滴滴的喊声,怎能不令人心动可季子墨偏偏没有动心,而是淡然的冲那美女笑笑,径直朝凯旋门走去。进入凯旋门,原本单纯的心境,变得复杂起来。季子墨习惯的朝某一个角落看去,站在他这个角度看那个角落,要越过好几颗头跟肩膀,才能抵达那个位置的中心点,那个位置在他心目里留下很深的印象。位置上空空如也,这个位置是苏清眉的。季子墨还记得跟她初次见面的情景。她腼腆的笑,纯真的眼神,历历在目就像昨日才相遇她。他的视线在那个空了的位置停留了足足有两分钟,这才挪开面对正在笑脸相迎的美女迎宾身上。先生几位,有预订坐席吗季子墨抬手指了指那个不起眼跟刚才空了的位置遥遥相对的角落道:老位置。迎宾小姐甜美的笑意打了一个请的手势就离开了。季子墨从无数个人的背后经过,都是一些陌生人,或许认识但是在暗淡的灯光下,看不清楚面孔,也权当不认识擦背而过吧季子墨走过去坐下,一分钟不到,另一位男侍应生走来请问先生需要点什么问出话,双手呈上一精美的薄本。季子墨点了两杯叫做回忆的饮料。然后说:暂时就这样,我还等人。侍应生离开,季子墨看看时间,9点钟。然后看舞池有不少成双成对的都在翩翩起舞了,他要是早来了,说不定已经泡在舞池中闻香泡妞了。你不懂人情世故,就不适合在人类中生存。这是石林曾经对季子墨指出来的错误观念,说他跟谁都格格不入,只能被社会嫌弃,被人类抛弃,最后变成乞丐,有一天会饿死在一堆食物旁边。季子墨不是不懂得人情世故,而是因为他在想事,外面忽然砰一声爆炸响声,震动得他身边橱窗也裂开一道道细纹,地面震动更是明显。季子墨看其他人也满脸慌张,惊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在叫:新海岸地下室停车场有一辆车发生自燃。呼地一下,在舞池里的人,跟惊魂未定的人都纷纷跑去看,季子墨跑在最前面。霎时间,新海岸跟凯旋门都喧闹起来,人们奔走相告,都朝地下停车场跑。季子墨看见在地下停车场入口处,一辆东风雪铁龙余烟未尽中,已经变成一个焦壳,里面隐隐有一具卷曲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一股恶心感,逼迫得他急急后退两步,倚靠在墙壁上,感触来自墙壁的冰冷才稍好点。不多一会,警车呼啸而至。布置警戒线,驱赶围观人群,这个时候季子墨已经回到那个不起眼的位置。石林已经在了。他还是老样子,西装革履,精神却略带倦意,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的旅游才回来那样。季子墨冲他一笑,递给一支烟道:怎么样,最近可好石林苦笑一下,摇摇头,叹口气,手撑住桌面身子前倾,以一种少有,诡秘的口吻道:很不好,你知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没有事,才懒得找你,在大学,谁都知道你可不是随便能找的。为什么季子墨把烟点燃,环顾一下厅内,很多人都去看热闹了,就连侍应生跟女迎宾也堵在门口在看警察检查现场。要是正常没有遇到邪门事的,谁会找你石林端起回忆脸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道:也只有你最了解我,知道我喜欢这个。然后一口饮尽,把杯子轻轻放下,发出叮一声颤音的响。喝那么急干嘛这个不是白开水,是酒勾兑的。季子墨冲柜台上一位侍应生喊道:再来一杯回忆。不,这次我要痛苦。石林拒绝,提出要求道。季子墨点头应允,冲已经走了过来的侍应生道:痛苦。稍等。侍应生一手背起,一手托盘,走到跟前把回忆放下,礼貌的点点头道:请慢用。然后去端痛苦。痛苦是烈酒勾兑的,季子墨怕石林再次一口饮尽,就提前打预防针道:别那么喝,很不好。石林仰头莫名其妙的怪笑一下,又把双臂放在桌子上,神经质的盯着季子墨道:你知道我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季子墨端起回忆矜持的呷一口,抽纸巾优雅的抹了一下嘴唇道:那你是想把最近遇到的事分享给我石林端起痛苦皱着眉头看了一下,没有喝,重新发下道:你懂的。嗯,讲吧完事,我也有一件事要对你讲。季子墨旁如无人专注的盯着石林道。由于他太过专注,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喧闹好像停息了,舞池再次响起狂野的音乐声,多彩也暗淡的舞池中,跳舞的人好像失去了兴趣,少了一大半的人,还有人在悄悄撤离。在季子墨跟石林坐的位置边沿,忽然空了,真的很空。参差不齐的藤椅,洁白带花边的桌布,都落寞孤寂得无人问津。石林陷入回忆中。那杯用烈酒勾兑的痛苦孤零零的被他暂时冷落,他的记忆短暂,总也想不起很多事。唯一能记住的就是最近经常做的一个噩梦。噩梦总是跟女人有关系,噩梦中有女人。女人身穿白色纱裙,手提一盏人皮灯笼,从厚重的雾霭中飘出来。特别是石林讲到女人的瞳孔是全黑,是死人眼时,季子墨手莫名的颤抖了一下。你怎么知道那是人皮灯笼石林加深诡秘的口吻,生怕被人听见那样子,身子前倾再度拉近跟对方的距离道:灯光把灯罩照得很清楚,有血脉线路,粗的,细的。说着,他就像刻意要做给季子墨看,故意吸吸鼻子嗅闻的模式又道:我还嗅闻到一股血腥气味。白且厚重的雾霭,一排排小叶槐,一条孤寂也冷清的路。一个身穿白色纱裙的女人,手提一盏白色有血脉线路的人皮灯笼。这就是石林最近频繁出现在梦境中的场面。季子墨把他的噩梦组合到一起,勾画出之前描述的情景来。那个女人你认识石林摇头,表示从没有看见过。好好想。梦境,说白了就是一个人过去或者是未来的记忆,石林梦境中出现的这个女人,绝对跟他有某一种联系。季子墨最近在研究一本叫做灵魂相吸的书。书上说有一种办法可以验证彼此相爱的程度,陌生人与陌生人之间是否会产生跟爱无关的情感。灵魂对死人来说叫做幽灵,对活人来说叫做灵魂出窍。书上大意举例说明:比如两个相爱的人,在天各一方的时候,彼此想着对方,有可能在梦境中产生共鸣,会在梦境中相遇而且做想做的事。还有就是,两个相互不了解的人,他们局限于只知道对方的名字仅此而已。但要是把对方的名字在睡觉前,念叨三遍,就有可能要出现在梦境中,从而做在大白天不敢想不敢做的事。前提是,必须两人都要达成默契,一方没有诚意那么就不可能产生这种效用。石林想了许久,头都痛了,还是没有想出那个女孩是谁。季子墨问:你都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想我怎么帮你石林沉重的叹口气道:其实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不仅仅是这件事,还有其他事。季子墨哦了一声来了兴趣,示意道:那你讲。石林讲述他最近发生在他身边的事时,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阴晴不定起来。他的讲述很生动,不知不觉间把季子墨的意识带入到所发生的情景中去。他彷如变成石林,进入那个所谓的家,然后屋里隐隐一种肉眼不可见的诡异氛围存在。有脚步声,能看见地面脚印,还有洗澡间传来的水声。厨房,锅碗瓢盆各种声音。冥冥之中,就像一顽劣的鬼精灵在屋里瞎折腾,搞出响声来吓唬人。石林停止讲述,季子墨还没有从那种环境中突围出来,他看见了一双脚,一双悬空的脚。接着有一双冷冰冰的手,从身后慢慢掐了过来,他蓦然转身看去。是苏清眉季子墨好奇怪,脑子里想苏清眉,遐想中也能看见她。石林也认识苏清眉,是季子墨跟她在凯旋门邂逅从侧面认识的。嗨,你怎么回事季子墨听见石林的喊声,浑身一震,从虚幻的遐想中醒悟过来。他怔怔的盯着对方,感觉浑身发冷,不由得紧了紧衣领。本书源自看书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