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欣刚想往透着死气的病房前行,忽然背后有人拍了一记,你们俩怎么会在这里二人闻声转头,是院长梁炳承,微笑中带着些惊讶,自住俐鬼之事后,胡瑜和许欣还是头一回来这里。见是院长,胡瑜灵机一动,扯住梁炳承的手臂笑道:走走走,师伯,我要拿衣服。不由分说把梁炳承往办公大楼拉,又朝许欣说道:你在这儿等我许欣在走廊休息椅上坐了下来,眼睛望着地板。对他来说,就算是大白天,他也能看到鬼魂在走廊上飘来荡去,医院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生与死的界限总是在这里,旁边来了个鬼魂,在他旁边坐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看我干嘛许欣懒洋洋地发问,这个圆脸的长发女鬼看上去十七八岁,也许实际年龄还要大一些。那女鬼闻言惊愕地说:怪不得你身上有种感觉跟其他人不一样,原来你看得见我们呀。说着,青白色的脸上,有过这么一丝光彩。许欣感觉到左肩突然僵冷,一偏头,才发现那个女鬼将右臂搁在自己的肩上,满是阴气的鬼脸离他很近很近。有些无奈的拂掉那只鬼手,许欣冷冰冰地看着这个过份热情的女鬼,你死了多久为什么不去阴间,跟活人混在一起,你觉得会怎么样会怎么样当然是不怎么好要防备拘魂的阴差,要躲开阳煞之气,还要避开许多身上配有开光之物的活人,真是不好受女鬼目光一寒,说道:你以为在德昌走在街上的人都是活人吗你以为医生们真能救得了那些危重的病人吗你以为所有的鬼都想去阴间吗说到这儿,女鬼的面部开始发生变化,眉头眼角开始往下垂,鼻头向四周平平展开,刚才粉嫩的樱唇变得血红,并且大大的咧开,白森森的牙齿露了出来,朝许欣阴森森地笑笑。若是平时的许欣,或者会吓得跳起来,但是自从去过一趟阴司,许欣明白,这些鬼都是虚影,能幻化成任何东西来吓人。许欣嘴角弯了弯,显得有点冷漠,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很酷,只是想把这个惹他心烦的东西赶远一点。抬起了手腕,露出桃木腕珠,一遇阴人,桃木珠立即发出凌厉的驱邪之气,将那女鬼不知道击冲到哪里去了。真是丑得可以许欣气呼呼地说了一句,复又坐了下来。走廊上爬过来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应该不到一岁,许欣能看到医生和护士走来走去都从这个婴儿身体里穿过,但婴儿还是很努力地一点一点往前爬。阿欣,走了胡瑜身穿白大褂出现在许欣面前。梁伯伯呢许欣以为胡瑜一定会跟院长一起来,胡瑜闻言挑了挑眉,说道:他打电话去了,全亚洲过敏学医学研讨会,他对这个过敏学一直很有兴趣,说是要研究一下,定参会的名额,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十一月在香港召开的。许欣对这种医学的东西,从来是一头雾水,他就不是能静下心来读之乎者也黄帝内经的人。感觉到左脚一阵凉意,原来是刚才那个婴儿,匍伏在他脚背上,睡着了。怎么弄当然是送阴司去了这么个小豆丁,就死在医院,实在是令人同情,忽然想起阿傍说的,不可以将阳世的情绪带到阴间。在那个戴眼镜的医生站的那间病房对面。胡瑜出声打断了许欣的神游。二人来到那间病房,病床前挂了个号,胡瑜手中走进来,微笑着问躺在**的中年妇女:今天感觉怎么样药水是不是滴得太快了胡瑜调了下,放开吊瓶。坐在床边的,正是他们在茶馆看到的两个人,许欣脑子还有那个小婴儿身上。忽,空气一阵颤动。许欣清楚地看到,那青玉手镯里,飘出来一个淡淡的影子,一股冷森森的气息在这房间内悄然集聚,氤氲成形。这个影子逼近了**躺着的中年妇女,磁场受到干扰的中年女人,脸色陡然苍白,胡瑜立即拉住她的手腕,装作把脉,实际调了一丝元气到她身上。中年妇人只觉得身上一暖,僵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胡瑜略一抬头,能见到那对兄妹都紧张地望着**的这位女病人。许欣的手机响了,打破了病房的安静,此时这对兄妹才觉得许欣在这儿,显得格外怪异,他怎么看也不是个医生,但却跟在这个年轻医生的身边,是因为什么原因呢大约是看出那对兄妹脸上的防备之意,胡瑜笑道:他姓许,是我同学,写的,到医院来体验生活,收集素材小瑜是院长梁炳承进来了,中年男子显然是认得梁炳承的,伸出手来跟他打招呼:梁院长,给您添麻烦了哪里哪里梁炳承的态度很和善,转头问胡瑜道:许欣呢没跟你一起胡瑜指了指门外说道:到门口接电话去了,你俩没撞上就前后脚功夫啊梁炳承摇了摇头,实际他只是随便问问,但病房的两兄妹以为梁炳承与许欣是亲属关系,不由自主神经就放松下来。这时有护士来找梁炳承,他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许欣接完电话,再次迈步走进病房,能看到那个棕色的影子,离病人很近,他顺便给黄远进也打了电话,应该快来了吧阿傍说过,每一个阴差都有一种能力,可以在俗尘中日行千里,叫拟云步,类似于缩地成寸的法术。许欣专注地盯着病房内的人,忽然觉得背后有一双鬼眼一眨一眨。感觉到了异样,这不是普通的魂灵,许欣僵住身体,屏住了呼吸,一张狰狞的脸就在自己的脸后,吹出的气息使得他的后脑根根头发都在微微发颤这是不能回头看的阴煞凶灵不能回头,一回头,它就会扑上来拼命狂挖出你的心脏,然后连吸带咬,一块血淋淋的心就能被它瞬间吞没